“好、好、好……”秦嶺指著他，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他死死剜路景一眼，拔腳轉(zhuǎn)身，到門邊，還是不甘心，他回頭用力吼：“路景，你可真他媽無語！”

    砰！

    出去用力砸上門。

    路景一動不動，等秦嶺腳步聲消失，他立即沖到床邊哆嗦著換衣服，等徐樹提著吃的回來，路景早收拾好東西，拽著他直接往外走。

    “唉？”徐樹傻眼，亦步亦趨跟著路景，“怎么了，這是去哪兒？”

    “機場?！?/br>
    “啊？”徐樹還是沒反應過來，“去機場干嘛？你還沒全身檢查……”

    “有事。”路景打斷他，招手叫出租車，直接將喋喋不休的徐樹塞進去，不再解釋。

    他剛在秦嶺面前是在演戲，其實心里早已疑問滿天飛，他要確認秦嶺話里的真假，如果是真的，江越只對他有反應是什么意思，江越身體有問題嗎？以及江越對他那么好，難道全是因為他對他有用？如果他沒用，是否江越真不會和他做朋友。

    太多想了解的情況，路景頭一次無法冷靜，他現(xiàn)在一秒也無法多待，他必須馬上找江越問清楚。

    到機場，回桂城的票只剩高價頭等艙，路景眼睛都不眨，直接買了兩張，當天下午抵達桂城，出機場他讓徐樹帶行李先回去，自己打車直奔江山總部。

    *

    知道路景有急事，司機開得飛快，堪比漂移，一小時后到達江山總部。

    恰逢六點多，是下班高峰期，人流在往外走，路景額角貼著紗布，戴著口罩往里走尤其突兀，剛進大堂，保安便跑來攔住他：“先生，請問有什么事？”

    “找人?！?/br>
    “誰？”

    “江越。”

    保安：“……”他警惕打量著看起來像找事的路景，不動聲色拿過對講機，低聲說，“大堂來幾個人，有人想鬧事……”

    “路景？”這時一道清冷男聲響起。

    鹿鳴刷完卡快步過來，略顯詫異看著路景，他不是在山里拍戲，怎么回來了？

    路景沖鹿鳴禮貌點頭：“鹿特助?！?/br>
    保安見鹿鳴認識路景，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這人還真是認識江總？！他緊張問鹿鳴：“鹿先生，您認識這位先生？”

    鹿鳴笑：“江總的朋友，沒你事了，去忙吧?！?/br>
    保安立即腳底抹油溜走。

    路景現(xiàn)在沒時間和鹿鳴客套，他問：“江越在嗎？我找他?！?/br>
    “江總在辦公室，您跟我來?！?/br>
    這次有鹿鳴帶路，路景一路暢通無阻，直接搭江越專用電梯到22樓。

    叮。

    22樓，電梯門打開，鹿鳴沒跟路景出來，告訴路景辦公室位置后，他飛速按下關門鍵。

    路景回來，那徐樹，也回來了。

    叮。

    電梯門再次關上。

    路景走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辦公室的門關著，他調(diào)整下有些紊亂的呼吸，這才叩門。

    “進來。”

    江越聲音傳來。

    路景按下門把手，推門進去，里面燈亮著，不遠處的辦公桌，江越微微垂頭翻閱文件，燈光落在他專注認真的眉眼上，路景恍惚了幾秒，幾步過去喊他：“江越?！?/br>
    乍然聽到路景聲音，江越詫異抬頭，入目第一眼，是路景額角貼著的紗布。他立即扔開文件，起身快步繞過辦公桌，左手端起路景的臉，俯身靠近他額頭，皺眉檢查：“臉怎么了？”

    他的擔憂清晰可見，換以前，路景會感動得紅鼻子，現(xiàn)在他滿腦子切在想，這令人溫暖的擔憂，是因為他對江越有用才有嗎？

    他不得不承認。

    他很在意這件事。

    路景不動聲色偏頭避開江越觸碰：“磕到的，小事。”

    江越察覺出路景對他的排斥，眸色沉了沉，主動收回手：“你來找我，是出什么事了？”

    聞言路景掌心不斷冒汗，黏糊得難受。來的路上，他有無數(shù)問題要質(zhì)問江越，現(xiàn)在對著他，他卻突然開始茫然，不知該從何處問起。

    江越并不催，安靜等他。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沉默著，直到雙腿站得發(fā)麻，路景才開口：“江越，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江越：“好?！?/br>
    “你——”路景眼神不自覺往江越下方瞟，聲音有些飄忽，“那里是不是不太行？”

    江越順著他視線下移，目光閃爍了一下，片刻他抬頭，平靜說：“別看了?！?/br>
    “嗯？”路景沒反應過來。

    “會硬?！?/br>
    “咳咳咳！”猝不及防的答案，路景一口氣沒上來，咳得臉頰都快滴血，他不可置信看向江越，就……就……這是江越說的話嗎？怎么……怎么……他幻聽了吧？肯定是幻聽吧！路景被震得舌頭仿佛打了結(jié)，“你……你剛說……”

    “你再看，我會硬?！?/br>
    6個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路景：“……”哽住幾秒，他不自覺嘟囔，“任何人看都……”

    “我不是色情狂?！苯焦创?，“只有你?！?/br>
    那這樣還真和秦嶺說的對上，秦嶺沒撒謊，他說的是實話。路景指尖在顫，他深吸口氣，問出他最在意的問題：“所以你接近我，對我好，全是因為我能讓你……有反應？”

    “接近你是?！?/br>
    路景心往下一沉，緊接著下一句又讓他心往上一提：“對你好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