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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饒有興趣地欣賞他臉上的表情,夏清和趁男人放松警惕時,用手肘猛地撞開男人,大步往小路上跑去。 人魚化成人類形態(tài)時,平時看不出什么區(qū)別,但在體能博弈上很容易落下風(fēng)。 男人步步緊逼,夏清和的體力漸漸支撐不住。 小路的盡頭和中心路相匯,以前秦啟越總是在那里等他,但是今天,那里什么也沒有。 “夏清和,我只想看看你的魚尾。給我看看你的魚尾,我就放你走?!?/br> 男人的聲音幽靈般從身后傳來。 “呵,你背著秦啟越,都能和他弟弟搞在一起,現(xiàn)在死守什么貞潔?啊,我知道了,難不成你是他們兄弟倆的共夫?” 男人見夏清和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眼里的神氣勢在必得。 “總之,不管怎么說,你和秦啟衡的關(guān)系肯定不簡單。不然他怎么會畫出你的人魚出浴圖?” 夏清和跌倒在地上,喘著粗氣,皺眉:“什么人魚出浴圖?” 勞作了一天加上奔跑,夏清和的頭發(fā)很亂,白凈的臉上也沾了灰土,衣服更不必說,他就算穿著圍裙,衣領(lǐng)上有草木汁水。 “哦?你還不知道呢?!?/br>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夏清和,用通訊器在空中投出一張大圖。那張圖畫的就是夏清和在秦家泳池的那幕。 經(jīng)過秦啟衡畫筆的二次創(chuàng)造,那一幕現(xiàn)在看起來非常澀情。 夏清和漲紅了臉,男人的興味的視線氣的他說不出話來。 “你是誰?” 自夏清和身后冷不丁地響起一道男聲。聲音很熟悉,他暗暗松了口氣。 “秦啟越?”男人止住了腳步,“秦上將,??!” 未待男人回答,秦啟越上前一步扼住男人的喉嚨,臉上沉的可怕。 只聽“咔嚓”一聲,男人發(fā)出一聲慘叫——他的手被生生折斷。 通訊器上的投影還浮在半空,夏清和的畫像清晰可見。 秦啟越盯著看了幾眼,他的手按上那個通訊器,通訊器瞬間在他手里粉碎。 夏清和被秦啟越拉走時,男人還暈倒在草坪中,濃重的夜色下,簡直像死掉了。 第18章 人魚的上將大人(18) 到了家,秦啟越牽著夏清和進(jìn)了洗手間,擰開水龍頭給夏清和洗手。 清水從指間流過,秦啟越仔細(xì)清洗夏清和指甲里的草屑。 他的動作和語氣都極盡溫柔:“他碰你哪了?”唯獨眼里的戾氣滿溢出來。 夏清和下巴有一處發(fā)紅的指印,是那個男人捏著他下巴時留下的痕跡。 秦啟越也注意到了,他拿起一塊蘸了水的面紙巾給夏清和擦下巴。 他一言不發(fā),手上的動作有些重,夏清和忍不住皺了下眉。 直到夏清和下巴隱隱發(fā)紅,秦啟越才松手。 夏清和和他拉開一段距離:“他沒把我怎么樣?!彼粗R子里發(fā)紅的下巴,有點不高興。 秦啟越忍了忍,還是說:“你別再去花圃了,你如果無聊,我另外給你找個工作。” 夏清和問:“找個什么工作,你難道想把我放到你眼皮子底下?” 秦啟越就是這么想的,不過看夏清和似乎不樂意的樣子,他說:“總之做個不用接觸那么多人的工作?!?/br> 秦啟越想,最好是除了他誰都不用接觸。 夏清和說:“我下次注意。” 秦啟越像還是不滿意,但是沒再說什么,他坐在沙發(fā)上,隱隱含著怒氣。 夏清和嘆氣,他聽過一些逸聞,有的將領(lǐng)將伴侶視作私人財產(chǎn),如果有人對其伴侶不敬,是為對本人的挑釁。 秦啟越此時的憤怒大概也是這樣吧。 可他不是物品,更不是附屬于誰的物品。他并不介意應(yīng)秦啟越的提議,換一個人際交往少的工作,也不介意在秦啟越視線范圍內(nèi)工作,但是他介意被秦啟越視為組成他榮譽(yù)和臉面的私有財產(chǎn)。 秦啟越覺得奇怪,他能感覺的出夏清和也不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環(huán)境。但是他的提議卻又被夏清和拒絕,為什么?對那些人有什么可留戀的呢? 他每次去接夏清和時,他都恨不得屏蔽那些帶著或好意或惡意圍繞著夏清和的人。 他在腦海里想過無數(shù)次,折斷所有妄圖朝夏清和伸出的手。 秦啟越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他想得到什么,他都可以靠爭取得來。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從小到大的路太順了, 幾乎沒遇到什么挫折。他喜歡的,可以靠爭取得來,而他想要的也不多,無非是征戰(zhàn)凱旋,為家族贏得社會地位和榮譽(yù)。 二十多年順利過來,時間久了,秦啟越因此產(chǎn)生了自己無所不能的錯覺。 夏清和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大挫折。 這種挫折不是簡單的求愛被拒可以形容,而是很多方面的疊加。 夏清和面對他時的波瀾不驚,秦啟衡的鍥而不舍,心思各異的人出現(xiàn)在夏清和身邊。 凡此種種,想起來都令他感到厭煩,不安,焦慮。 他做不到大度,以前尚且能假裝,隱忍著怒氣故作平靜,看到夏清和放下手中的花枝,從人群里走向他的時候,那刻他也是幸福的。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他也會滿足于那么短暫的幸福里。 今天的事卻像在他身上打開了一個口子,當(dāng)他折斷那個人的手的時候,竟覺得骨頭斷裂的悶響格外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