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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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對外婆撒謊就沒那么簡單了，并不是因為外婆難糊弄，而是因為那是外婆。

    上周是外婆的生日，小輩里只有徐桓易在，徐意叢只給外婆打了個電話。外婆也不怪罪她，只問：“論文還沒有寫完??？”

    論文早就寫完了，因為徐桓司監(jiān)工b克魯格還嚴，直接沒收她的手機，不寫完不許玩。

    那時她已經(jīng)撒謊撒出了慣x，指甲掐著手心，用用力氣，b自己說：“還沒有呢。我過、過幾周就回去，給您補過生日?！?/br>
    外婆當然說好，說到時候再訂蛋糕給她吃。老太太的語氣里不是不遺憾的，徐意叢聽得出來，但也只能y著頭皮當沒聽到，她倒是可以把徐桓司留在這里，自己回家點個卯，但她對自己的演技毫無自信，到時候一定會露餡，可徐桓司并不想驚動老太太。

    徐意叢躲在玄關(guān)給外婆打電話。國內(nèi)應(yīng)該是上午，外婆該在這個時候吃早午餐，然后打電話問今天有誰回家，再叫陳阿姨拉單子去買魚，預(yù)備晚上做菜。

    外婆走路不利索，接電話一向很慢，電話那邊是長長的嘟聲。徐意叢神飛天外地注視著自己掛在衣帽架上的包和外套，還有鞋柜邊她的拖鞋和高跟鞋。

    門沒有關(guān)嚴，門外很安靜，只有護士們輕輕的腳步聲，還有由遠及近的電話鈴聲，始終沒被接起來，聲音越來越近，鈴聲終于被掐斷了。

    徐意叢靠著玄關(guān)沒動，耳邊的嘟聲驀地變成了忙音。

    她的腦子里轟地一炸，本能地站直，伸手去關(guān)門。手剛剛放到門把手上，沉重的門猛地被拉開了，她抓了個空。

    門外是外婆和徐桓易。徐意叢站在那里，覺得自己像張解剖圖，在外婆嚴厲的目光下每根血管都一覽無余。徐桓易也是一臉驚詫，“叢叢？你怎么在這兒？”

    徐意叢沒能說出話，愣愣地看著外婆。外婆走路走得太急，有些氣喘，看著她的目光嚴厲至極。

    動畫片不知道播到了什么情節(jié)，里間的肖恩咯咯笑起來，在床上左蹦右跳地跳舞。徐桓司不堪其擾，抬高聲音喊人，“徐意叢！去問問加西亞什么時候來接他兒子！”

    徐意叢的臉se越來越白，外婆一向文雅的臉上終于浮起怒氣，徐桓易見情況不妙，連忙拉住老太太的手，扯嗓子叫：“哥！”

    徐桓司聽到動靜，心里一沉，迅速把手上的針頭拔掉，再把肖恩抱下地，鞋也來不及穿，快步出門。徐意叢在門口僵y地站著，外面的老太太是真的氣急了，一手拄著拐杖，咬牙抬手在徐意叢臉上扇了一巴掌，“你哥哥住院！叢叢，你哥哥住院！你們怎么敢——”

    “啪”的一聲脆亮，徐意叢被打得臉上一涼，被徐桓司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捂在懷里擋住臉。外婆從沒對人動過手，徐桓易也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她的手臂，“您別……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外婆氣得渾身發(fā)抖，一只手被拉著，另一手索x抬起拐杖，劈頭蓋臉往徐桓司身上招呼。她這輩子都沒打過人，打得不得其法，一棍砸到了徐桓司肩膀，眼看又要砸到徐意叢背上，徐桓司收緊手臂把徐意叢塞到身后，咬緊牙根，“您別生……”

    拐杖y生生停在半空中，外婆沒再打下手，蒼老的眼睛把他瘦削的肩膀、蒼白的面孔和手背上的一行血跡照單全收，兩行濁淚驀地滾了出來。

    老太太過生日，徐意叢不回家還情有可原，可徐桓司竟然也沒回家。他編出的理由合情合理，可是外婆沒信，因為他從來不會誤掉外婆的生日，往年不知道推過多少會議，就算臺風(fēng)天飛機延誤，他找架安全堪憂的小飛機也能回來。

    外婆不大理會外頭的事，可一旦生出疑竇，難免坐立不安，半夜把徐桓易叫回老宅來，坐在沙發(fā)上問他：“你大哥說他開會回不來，你信嗎？”

    大半夜，徐桓易困得智商堪憂，“我信啊。g嘛，我親大哥還能騙我嗎？”

    外婆看他確實不知情，揮揮手讓他回家，“回去吧。過幾天陪我走一趟?！?/br>
    外婆早年陪著外公飛來飛去，晚年只想在家賴著，已經(jīng)多少年沒出過門了，可是要查點什么，多花些力氣，多走些彎路，總還是查得清楚的。徐桓易陪老太太上了飛機，才問：“到底是什么事啊？”

    老太太說：“你大哥生病了。”

    徐桓易一路陪著老太太上樓找病房，老太太一直談笑風(fēng)生，還淡定地掐了徐意叢打來的電話，他一直以為是小事，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老太太有多生氣，一愣之后，連忙把拐杖搶下來，又從徐桓司懷里掰出石化了似的徐意叢。徐意叢不肯走，徐桓司推了她一下，輕聲說：“快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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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晚后天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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