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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秉行挑眉,擺擺手,“堵住她的嘴。” 場間安靜下來之后。 陸秉行做到椅子上,開始看人了,只不過,在每個人身上的視線停留,沒有超過一秒鐘,最后,指了指其中那個長著絡腮胡的年輕男人。 “帶過來。” “是?!睏铢i點頭,立刻上前將人拎了過來。 陸秉行撥了撥手上的白玉扳指,抬眸直直對上那人視線,“拓跋力真?” 那人頓時神色大變,眼里光亮全熄。 “你……你是慕容辰?” “還算有幾分眼光?!标懕欣淅湫α艘宦?,“可惜,卻沒什么腦子?!?/br> 拓跋力真緊咬牙關。 這回他真的栽了。 陸秉行又道,“聽說你父王病重許久,你和你大哥正在爭王位,你大哥出身不如你,但軍功至偉,更幫你父王統(tǒng)一了漠南各部,你如今這么莽撞地襲擊北雪城,是想證明給各部看,你不僅身份高貴,也有軍事之才?” 拓跋力真猛地抬頭,“你想說什么?” 陸秉行敲敲手指,“為了將功勞獨占,證明自己,這次領兵襲擊北雪城的,應該是你外公那邊的力量,他們應該會很在意你的死活吧?” 畢竟,他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幫拓跋力真坐上王位,如果拓跋力真人都沒了,那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拓跋力真低頭,惡狠狠道,“你放我回去,舅舅會退兵的?!?/br> “你在朕的國家攪出這么多事端,害了朕無辜的臣民,你想就這么走?” “一千匹駿馬,我外公的土默特部族培育的駿馬,是草原上最好的!” 陸秉行眼神微亮,“五千匹?!?/br> 拓跋力真雙眼通紅,他這次是為了保護衛(wèi)云萱,才親自參與燒糧倉,誰知道早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咬咬牙,“二千匹,五千太多了,這是土默特幾年的積累?!?/br> 陸秉行神色不變,“才幾年的積累啊,那要是你死了,不管幾年,應該都跟你無關了吧,力真王子?” 拓跋力真閉了閉眼,“我答應。” “識時務者為俊杰。”陸秉行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贊嘆,又擺了擺手,吩咐道,“現(xiàn)在起,力真王子是東凌的客人,你們好好招待,出了意外,爾等提頭來見?!?/br> “是?!?/br> 軍士正要壓著他離開,卻見他突然靠近衛(wèi)云萱,朗聲道,“衛(wèi)三也要跟本王子一起走?!?/br> 陸秉行撇了他一眼,撥了撥扳指,自言自語道,“好煩,那么喜歡在一起,那就一道死了吧,剛好最近糧草充足,不如就干脆打一場算了,反正,朕看韃靼不爽,很久了?!?/br>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陸秉行的聲音里,不自覺帶上了幾層寒意。 于此同時,楊鵬直接抽刀,朝著那群番邦人砍了過去。 轉眼間,便已經(jīng)倒下去三個,鮮血濺了衛(wèi)云萱和拓跋力真滿身滿臉。 拓跋力真驚呆了。 “住手,住手,我什么都聽你的,聽你的,慕容辰,快讓他住手……” 拓跋力真大聲喊起來,整個人撲向楊鵬。 見狀,陸秉行點點頭,楊鵬便把刀又重新收了回去。 片刻后,院子里除了三具尸體之外,剩下的邊都是東凌人了。 陸秉行從椅子上起身,雙手負與身后,緩緩踱步離開,“欺君犯上在前,通敵謀逆在后,按律,本人車裂,夷九族。” 蕭燁霖微微閉眼,“是”。 衛(wèi)云萱嘴里的布,剛剛已經(jīng)被拓跋力真取了出來。 此刻,她瞪圓了眼睛,對著上來抓他的人,怒吼道,“蕭燁霖,都是你,是你泄露了我還活著的消息,否則他不會知道的,是你……是你讓這個昏君,抓了我娘和大哥,來威脅我?” 蕭燁霖沒有回答,挺直著身體,率先走了出去。 有什么解釋的必要呢? 就算不是他做的,但其實,他也應該這樣做的,必須要這樣做的,他是蕭燁霖,是定遠王世子,更是東凌國子民。 舒承??粗€在大吵大鬧,亂發(fā)脾氣的衛(wèi)云萱,雙眼微瞇。 陛下出現(xiàn)在院子里后,除了剛開始讓堵住她的嘴,就沒有看這個罪魁禍首哪怕一眼。 但對衛(wèi)云萱來說,其實這就是最大的傷害了,她像個跳梁小丑,搞出那么多事,想報復皇家,結果不僅事事落敗,害盡身邊人,最后甚至就連得到陛下的一絲怒氣也是奢望。 可是,生死最后,她卻沒膽量遷怒陛下,反而選擇把怒氣盡情發(fā)到了蕭世子身上,這就是被偏愛的,所以有恃無恐? …… 看著跪在他面前,自請一死,只求饒恕定遠王府的人。 陸秉行微微皺眉,淡淡道, “想死,死是世間最容易的事了,朕怎會如此輕易饒恕你,你要好好活著來贖罪,蕭燁霖,你是有才華有能力的人,定遠王花了那么大心力培養(yǎng)你,你不把你欠這世間的償還清楚,如何能夠允你輕易死去?” 蕭燁霖面色慘白。 陸秉行冷聲道,“從即日起,你便永駐北雪城,加入血衣營,在那里好好償還你犯下的罪孽,何時還盡,由你自己決定!” 定遠王雙眼通紅。 這是他給予厚望的世子啊,他的長子,他全部的心血! 北雪城是跟韃靼防線的第一道城,而他們的血衣營,就是最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