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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鵬,此事乃是你親辦,你將事情經(jīng)過說與陳尚書聽聽?!?/br> “諾?!睏铢i立刻領(lǐng)旨。 楊鵬雖然是個大老粗,表達能力一般,但這次因為他辦事不利,致衛(wèi)云萱逃走,昨日回去之后,他將此事前前后后想了幾百遍。 這會兒,解釋起來,倒也格外地通順,大家瞬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臉上神色不一。 太后再度冷冷出聲,“陳光赫,聽明白了嗎,這事從頭至尾都是哀家安排的,皇帝只是把他的夢告訴了哀家。 怎么,在你看來,現(xiàn)在哀家連召喚一個臣女的權(quán)利,也沒有了嗎?她自知罪孽,要自殺贖罪,難道還要怪到哀家頭上不成?” “你衛(wèi)陳兩家養(yǎng)出禍國災(zāi)星,皇帝和哀家還沒問你們的罪,你倒是急哄哄沖上來,先責(zé)怪皇帝起來了,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 陳光赫其實早已知曉事情首尾。 但是在他看來,自家外甥女一千個一萬個好,怎么可能是災(zāi)星,他就是認定了陛下是故意編出這么個夢境,處心積慮想要害他外甥女。 他皺著眉頭,不滿道,“這夢境是陛下的,究竟是真是假,也只有陛下一人知道罷了?” 這話一出,當(dāng)朝所有官員,覺得自己又腿軟了,陳光赫是瘋了嗎,他居然在指責(zé)陛下撒謊。 找死,是真的就想找死吧! 陸秉行滿目寒光。 跪在前方的幾個官員,頓時感覺身上被刀刮過一般疼痛。 楊鵬轉(zhuǎn)身一把拎住陳光赫的衣領(lǐng),“陳光赫,你是真的想造反了,竟敢質(zhì)疑陛下金口玉言,質(zhì)疑陛下對先帝的孝心?” 陳光赫臉色通紅,掙扎道,“無論如何,臣都不能相信,臣的外甥女是禍國災(zāi)星。” 楊鵬冷笑起來,“呵呵,你不信有什么用?” “你外甥女承認災(zāi)星一事,是由我親口聽見,是你外甥女的貼身丫鬟親口說出來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丫鬟還不是衛(wèi)家的,而是你陳家塞進去的,就算有問題,也是你陳家要自己反省。” 陳光赫默,這事他早知道,但若不是被逼著擔(dān)上了災(zāi)星名號,他乖巧的外甥女,何須一死,以證清白,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不還是陛下的私心嗎? 這時,楊鵬突然一把丟開了他,冷冷道,“就你這樣的人,剛剛居然還敢說陛下有私心,可要論私心,誰能比得上你? 你因為私心,都敢如此維護一個禍國妖女了,敢把一切都怪到陛下頭上,你的私心,已經(jīng)重到能讓你無視國運,無視君上的地步!” 惹,百官一驚,年輕人就是熱血方剛,怎么一下子,把事情給上升到這種地步了。 陳光赫則瞬間,心里發(fā)涼…… 陸秉行眉宇舒展開來。 這事本來就是雙面的。 陳光赫說他有私心,故意撒謊嫁禍,但其他人,也照樣可以說陳光赫有私心,嘴硬不愿意承認? 這夢本來就是無法驗證的事,但他是皇帝,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別說他沒殺,就算真的動手了,誰又有立場怪罪呢? 這時,幾個?;庶h老臣抬起了頭,拱手嚴(yán)肅道, “臣啟陛下,陳光赫身為臣子,如此不忠不敬、藐視君上,心里只有自己的小家,漠視朝廷國家、黎明百姓,臣請陛下治兵部尚書陳光赫,大不敬和失職失德之罪。” 此言一出。 除了幾個跟陳家交好的世家之人外。 其他官員,亦紛紛上奏附和,“陛下何等尊貴,國運何等重要,臣請治陳光赫,大不敬和失職失德之罪?!?/br> 陳光赫臉色一白,幾乎軟倒在地。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 陸秉行自然順應(yīng)時勢,做了最終總結(jié),“你冒犯君上,是為不忠不敬;不經(jīng)查證,胡言亂語,身為官員,是為失職;為一己私心,無視國家和百姓,是為失德。 如此不忠不敬且失職之人,朕要你何用,念在陳家先祖的份上,朕不殺你,但從即日起,給朕滾回家,削職反省,若再敢出言狂妄,朕便治你欺君之罪?!?/br> “陛下仁慈,陛下英明?!北姲俟俑吆?。 陳光赫這時已收斂好情緒,冷笑一聲,“謝陛下恩典,微臣接旨。” 呵,正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君恩…… 就看這君恩,還能降幾時吧? 下朝后,陸秉行跟太后談了幾句,便直接移駕回乾清宮,想寶貝媳婦了。 剛在朝堂上受了氣,需要親親才能好。 因為昨天,舒承希對去錦衣衛(wèi)表現(xiàn)出來的期待,太刺眼,陸秉行晚間趁機索求了不少好處。 以至于他回去的時候,那只小懶豬居然還沒醒。 陸秉行看著他裸露出來的,脖子上、肩膀上的點點痕跡,不禁有些心虛。 嗯,這都是愛的印記,不能怪他,不能怪他…… 不太好意思打擾寶貝媳婦,堂堂天才干脆一個人簡單地用了早膳。而后,便坐在寢殿里,開始批起奏折來。 這些奏折已經(jīng)堆積了不少天,大多是各地年前就往上送了,但礙于車馬不便,直到現(xiàn)在,才送到宮里。 按照原先的規(guī)矩,奏折先是由內(nèi)閣票擬,然后送去慈恩宮,由太后做最終審查,有問題的打回去,內(nèi)閣重新商定,沒問題的最后到乾清宮用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