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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關(guān)系也親近不少。 “這是臨溪,你喚她師叔便是?!?/br> “師叔好?!?/br> “財(cái)侶法地,我什么也拿不出手,這個就給你玩罷?!迸R溪笑了笑,取出一枚玉玨。 雖然是普通法器,她佩戴久了玉玨也自帶上清靈靜心的效果,算絕佳的修煉輔助器具,特別是修煉著道心種魔的顧非晗,正好鎮(zhèn)壓他紛亂的思緒。 顧非晗愣著,被魏珣敲了一下頭,才傻乎乎的答謝臨溪。 臨溪又笑起來,笑容最清澈干凈不過,眼神還有些寵溺。 與魏珣對視,兩人眸中有了然有笑意,看起來竟有些般配。 他們倆輩分大了自己一輪。 顧非晗發(fā)現(xiàn)自己與師尊的差距陡然清晰起來。 不止是修為。 比如這個時候,師尊與臨溪相談甚歡,自己就像他的兒子一樣,被他們倆用慈愛的眼神看著。 像緩慢的凌遲,讓人咬牙切齒,還要笑得云淡風(fēng)輕。 月華宮與太清宮算是世交,臨溪因?yàn)轶w質(zhì)問題向來招人覬覦,魏珣回去的時候把臨溪也帶上了。 “此處地險(xiǎn),大陣已破,先去太清宮住一陣子,再慢慢找重立宗門的地方?!?/br> “好?!迸R溪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明媚中有些羞澀。 顧非晗暗自腹誹,明明已經(jīng)一百多歲了,還有不知世事的天真無邪,師尊喜歡這樣的臨溪嗎? “這是我的弟子青鈴,雖年長一些,修為尚且不及非晗,便同輩相稱如何?” 臨溪握著一青衣女子的手,那人容色只能說中上,一雙眼睛如夢似幻,添了許多柔情,此時望著顧非晗,驚愕中帶著喜悅,似有無限深情。 “青鈴道友?!鳖櫡顷系卮蛄藗€招呼。 這人身上也有魔氣,是緋幻的味道,自帶親近感,然而顧非晗只覺得厭煩。 青鈴站在臨溪身邊,再如夢似幻嫵媚多情都顯得風(fēng)塵。 可能這就是仙凡之別。 臨溪是和魏珣一樣的人。 生而高貴,萬事順?biāo)?,淡薄清傲,不染一塵。 “非晗道友?!鼻噔徯辛藗€禮。 “我姓顧?!?/br> 見他有些不喜,青鈴從善如流。 “顧道友?!?/br> 顧非晗第一次感謝那個記憶里已經(jīng)模糊的生父,至少給了他一個姓,不至于被亂七八糟的人叫得輕狂又惡心。 青鈴看顧非晗的眼神就像蒼蠅盯著rou,明目張膽。 “你以前見過她?”私下里,魏珣問。 “未曾見過。”顧非晗想到了緋幻與自己容貌的相似,深覺麻煩,又不想與魏珣說。 “莫與青鈴走得太近,其心不良。”魏珣教導(dǎo)道。 “師尊與臨溪師叔說過嗎?” “與人相處,最忌情淺言深?!?/br> 顧非晗有些想笑,又有難言的苦澀。 那是不是等情深的時候就可以說了。 雖然知道師尊說的情沒有別的意思,依然很不舒服。 “弟子知道了?!?/br> 情淺言深不可以,那情深又該說什么。 “我將歸宗,你可要一同回去?”顧非晗說是出來歷練,如今才過去幾個月,回去還早。魏珣說著這樣的話,拒絕的意味卻很濃。 幼鳥總要在外面撲騰一陣子才能長大。 顧非晗領(lǐng)會了魏珣的意思,但是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魏珣帶臨溪回太清宮,他有些依戀的抓住了魏珣的袖子。 “師尊受傷了,我放心不下,和師尊一起回去好不好?” 顧非晗越長大反而越愛撒嬌,魏珣深覺異常,此時見顧非晗一臉擔(dān)憂,便答應(yīng)下來。 顧非晗不著痕跡地插在魏珣與臨溪之間,兩人都是坦蕩的人,根本沒發(fā)覺顧非晗的小心思。 魏珣與臨溪說好,偷偷離開,不告訴顧非晗,兩人心中有了共同的秘密要瞞著顧非晗,相處間總有些若有若無的隱秘默契。 顧非晗總擔(dān)心自己眼睛會變綠,每天盯著臨溪淺色青衣,恨不得盯出個洞來,怎么有人…明凈如此,多看幾眼都覺得自慚形穢。 魏珣尚且有些小瑕疵,雖然顧非晗說不出來,卻覺的魏珣并非完美,但臨溪…除了有些天真之外,性情上沒有任何缺陷。 顧非晗雖然不喜歡他們倆走得很近,卻不討厭臨溪。 青鈴偶爾也與他搭幾句話,都被心情不好的顧非晗趕開。 夜里,魏珣與臨溪帶上青鈴,踏云而去。 顧非晗握著青鈴留的傳音符,看著窗外幾人留下的影子。 師尊根本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門的時候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青鈴自作聰明的通風(fēng)報(bào)信,有什么用。 又被丟下了。 顧非晗也不算心理脆弱的人,只是不能容忍魏珣流露出的一丁點(diǎn)要拋棄他的意思。 理智上清晰可辨,情感上分外憎恨。 明明都答應(yīng)我了。 顧非晗望著空空如也的庭院,眸子里墨色氤氳,發(fā)尾漸漸深沉,有些妖異的流光。 “何事不悅至此?”緋幻坐在墻頭,歪著頭,絕色妖異的臉上一派天真關(guān)懷。 “關(guān)你屁事?!鳖櫡顷系谝淮温冻鲆粋€少年的叛逆,對著世間人人憎恨的魔物。 “我什么都可以幫你。你是世界上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只要你想要的東西,我都給你搶過來?!本p幻俯視著顧非晗,信誓旦旦說著半真半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