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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弦發(fā)現(xiàn)自個兒老爹頭上綠綠的,倒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是余延禮對不起余夫人在先,小余夫人綠了他也是一報還一報。 要是聞歌和知雅知道他們不是親姐弟了一定很開心。 自從看見余延禮對著那個妖怪,心肝寶貝兒的叫,被那種難言的惡心感沖擊,余弦就再也不把他當(dāng)父親看了。 花轎已經(jīng)出門,魏珣跟著花轎上街,還沒想出怎么把余聞歌弄出來的方法。前面突然有輛汽車風(fēng)馳電掣地沖上街,沿路的人紛紛避開,這個時代的汽車不如幾十年后能撞死人,被它撞倒的人滾一圈就爬起來躲到路邊去了,汽車橫沖直撞停在花轎前,之前抬轎的人丟下轎子就跑了,人群蜂擁,新郎開槍擊中一個轎夫后,滿地亂竄的人更多了。 “聞歌!”余知雅瘸著腿從車?yán)锍鰜?,撈出花轎里穿著嫁衣的余聞歌。 “二少爺!怎么是你!”新郎收了槍,表情復(fù)雜。 余聞歌吐出一大口黑血,臉色慘白,余知雅慌忙把她抱上車,眸子里漆黑一片,陰翳地盯著新郎,“最近的醫(yī)院在哪里?給我指路!” “等一下!這毒發(fā)作得很快,我能給這位姑娘緩一緩?!蔽韩懲蝗怀霈F(xiàn)在車旁,修長的手指捻著一根銀針,看起來仙風(fēng)道骨,十分靠譜。 余聞歌又吐了幾大口黑血,氣息漸弱,余知雅手足無措,看向魏珣。 手起針落,九針下去,余聞歌閉著眼睛,呼吸平緩,臉色慘白得可怕,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還能看出她是個活人。 “神醫(yī)!求求你救救聞歌!” “這里不方便解毒,去我的住處。” 余聞歌躺在后排,新郎小心翼翼抱著她,魏珣坐在另一側(cè),余知雅按照他指的路開車,不時看一眼余聞歌。 “神醫(yī),她中的是什么毒?” “幾種毒混合在一起,具體還要等我回去驗一下?!?/br> “今日是我與聞歌的大喜日子,為什么她會中毒?什么人敢在槐城對余家人下手…”新郎臉色很不好看。 “你與她命中無緣,不宜結(jié)為夫妻?!?/br> “神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還會相面?”新郎看著魏珣,口氣很不好。 “于姑娘天生體弱,多年郁結(jié)于心,又中了劇毒,即使僥幸能痊愈也比常人差上許多,不適合孕育子嗣。你在軍中位置不錯,必然需要出色的子孫繼承,看你紅鸞星動已久,也有意中人,何必娶于姑娘。若讓你的意中人做妾,家宅不寧,何來良緣?” “神醫(yī)能治好家姐嗎…她性情最是溫柔賢淑不過,沒有良緣也好,以后我養(yǎng)著她…”余知雅聽了一耳朵,雖然魏珣說的沒什么問題,但他不愿意聽別人說余聞歌一絲一毫不好。 “毒可以解,心病難醫(yī)?!狈凑嘀挪皇怯嗦劯璧挠H弟弟,心病應(yīng)該也可以醫(yī)好。 “到了?!?/br> 余知雅抱著余聞歌,新郎也跟著下來,關(guān)好車門。 “你不用再跟來了,我不會把jiejie嫁給你的,這件事情我會解決好…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br> “你能解決好?整個槐城的人都知道是你余知雅劫走了我還沒拜堂的妻子!” 余知雅回頭看了一下新郎,眼神銳利,似譏似嘲,抱著聞歌進(jìn)了魏珣的院子。 魏珣見那位新郎沒有進(jìn)門的意思就讓人關(guān)上了院門。 “道長!”麗娘見魏珣回來連忙迎上來。 “祖母!”看見麗娘身后的老婦人,余知雅差點(diǎn)抱著余聞歌一起摔在地上。 “道長,這一位老夫人聽說你本領(lǐng)高強(qiáng),特地找過來,等了一天了。”麗娘沒認(rèn)出來鼻青臉腫的余知雅是誰,熱情介紹道。 啞婆婆看了余知雅一眼,毫無情緒,打量魏珣許久,看起來有些失望。 “所求何事?” 啞婆婆指著自己的嘴搖了搖頭。 “神醫(yī),先救救我jiejie吧!” 余知雅也顧不上這個老婦人像自己死了幾年的祖母,抱著氣息微弱的余聞歌焦急道。 魏珣再度以銀針逼出余聞歌體內(nèi)的毒血,檢驗后配出藥方,讓下人去抓藥,余聞歌臉色好了一些,余知雅則把注意力移到啞婆婆身上。 “祖母,你…你怎么在這里?” 啞婆婆盯著余知雅,眼神黑沉沉的,讓人毛骨悚然。 “孽障?!?/br> 她唇動了動,明明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來,余知雅卻打了個寒戰(zhàn),讀懂了那兩個字。 魏珣取出白紙,示意啞婆婆寫字,麗娘和余知雅也圍過來看,她也不避諱,樹皮一樣干裂的手抓著毛筆,沾墨,歪歪扭扭寫下兩個大字。 “捉鬼。” 只是寫兩個字,她像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一樣,一張老臉青白交加,豆大的汗滴落下來,干枯的手指掐向自己的喉嚨,很快就兩眼翻白。 “馭魂術(shù)?” 魏珣從虛空中一抓,一團(tuán)漆黑的煙霧被他抓出來,變成一張鬼臉,沖向魏珣眉心。紅蓮業(yè)火點(diǎn)燃瞬間黑煙,怨毒凄厲的叫聲和燃燒發(fā)出的滋啦聲讓人心中發(fā)毛。 “我等著你來?!?/br> 黑煙被焚燒殆盡,幽冷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馭魂術(shù)已經(jīng)失效,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蔽韩懯樟思t蓮業(yè)火,淡淡道。 啞婆婆喘息幾句,干啞的喉嚨里囁嚅出幾個字來,像個年久失修的老風(fēng)箱,一連喝了好幾口水,才能正常說話,腔調(diào)也很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