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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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敖慶和梟火已經(jīng)入住好幾日,但這還是李老爺子第一次跟他們?nèi)绱擞H近的交流。以往只是打個照面就各做各事,互不干擾。 李老爺子登時受寵若驚,反應半天才發(fā)現(xiàn)那個‘大人’是叫蘇先生的。 他來不及細想,趕緊說:“原、原來如此,多謝您指點?!?/br> “呵,呆老頭。” 敖慶在這個家里總算找到一個打心眼兒里崇拜自己的人——前幾日跟雞斗智斗勇,結(jié)果還沒斗贏,讓他很是挫敗。 現(xiàn)下對李老爺子崇拜的目光很是受用,他用橙黃的眼睛睨了李老爺子一下,從他頭頂洋洋自得的飛走了。 可憐李老爺子還不知道敖慶為什么叫自己呆老頭。 在廚房里幫蘇苒之烤地瓜的梟火想,以敖慶三千多歲的年紀,怎么好意思叫人家不足百歲的人老頭。 前面還加一個‘呆’,這龍真的飄了。 不過敖慶有一件事說對了,那就是大人給那匹馬駒取了名字,便是認可它的意思。 這一點讓梟火都羨慕不已。 與此同時,可宋收拾了行囊,身邊有三個關系最為親近的師弟陪同,正打算從嶺南影出發(fā),帶著地圖前往天問長。 她在中衣里面縫了一個小口袋,將用油紙包裹著的地圖小心翼翼地裝進去,最后還用針線在封口處縫了兩下,以免不慎掉落。 “掌門師伯,我、我找到哥哥就回來?!?/br> 掌門一天之內(nèi)送走倆最親近的人,心里揪著,面上卻還得強顏歡笑,對可宋道:“不急,按照前輩所言,你對兄長的記憶會在路途中慢慢恢復,到時多留些時日敘舊也無妨。還有,既然你們都出生在五百年前,他沒有這么強大的符師資質(zhì),可到現(xiàn)在依然還在人世,那修為一定十分深厚。就算在天問長,定也是地位極高的存在。我就不擔心你去天問長后被欺負了。” 可宋眼眶微紅:“師伯……” “傻丫頭,別哭,這一場尋親,對你來說也是歷練。你手中有仙長所繪制的卷軸,遇到難處了就跟師伯說,師伯給你撐腰,不怕?!?/br> 可宋哽咽到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掌門又想到什么,繼續(xù)叮囑:“你兄長等了你五百年,對你定甚是想念,過去后好好與兄長相處。你師父那個老頭近幾年應該不會回來,他回來的話我叫你便是,不用擔心這個?!?/br> 一堆寒暄的話說完,那在山嶺上空下了一天的雨居然停了,烏云被山風吹得四散,微黃的光照射下來,照亮可宋一行人遠走的路。 可宋和三位師弟就踩著積雪,迎著光,往天問長的方向跋涉而去。 又一日,云水鎮(zhèn)的天色大好。 天穹碧藍如洗,石山仿佛能感知到山神頑疾已祛,從石縫中一夜生出不少迎春花。 因著下雨在家被拘束了好些時日的孩童全都出門游玩,云水鎮(zhèn)一時間熙熙攘攘,熱鬧的好像府城一樣。 而在這時,梟火也做好了自己的選擇。 “我選擇第二種,將魔氣匯聚于心口最近的一根肋骨上,再請您將肋骨取出?!?/br> 蘇苒之看著梟火的眼睛,其中雖然有慌亂存在,但更多的是堅定。 這魔氣已經(jīng)困擾她三千余年了,她做夢都想完全清除掉這些魔氣。 梟火很聰明,她能看出大人所提的第一種方法,要耗費大人很多精力。 那天早上大人給敖慶祛除魔氣時她過來看了,敖慶脖頸上那一絲絲魔氣,大人就足足用了一早上來祛除。而且清理完后有力竭趨勢。 梟火這么多魔氣,足足是敖慶是萬千倍,這么一點點清理起來,太耗時間。 她不敢浪費大人這么多時間。 因此,她更趨向第二種法子。她相信,大人提出這個方法,一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這種方法聽起來險象環(huán)生,可對于梟火來說,最壞的結(jié)果不就是全身被魔氣浸透,灰飛煙滅。 她想,如果沒有大人,不用十年,她就會步入灰飛煙滅這條大道——她真的再無精力去抵抗魔氣了。 祛魔失敗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qū)別而已。 她義無反顧的選擇第二種方法, 蘇苒之跟梟火交談的時候沒有避著敖慶,這條龍就盤在天花板,倒垂下來一顆龍首,聚精會神的聽著。 梟火做完選擇后抬頭看了一眼敖慶,她發(fā)現(xiàn)這條龍眼中沒有絲毫震驚,只余對大人的信任。 她心里更加安穩(wěn)了。 梟火不知,敖慶這條傻龍在祛魔方面根本沒有絲毫經(jīng)驗。 他只知道白御沾染過數(shù)次魔氣,大人隨隨便便、輕輕松松就給祛除了。 上回他沾染的魔氣,也不過打個盹兒的功夫就沒了。 因此,無論哪種方法,敖慶都覺得沒差。只要是大人出手,他都全然信任。 蘇苒之也被敖慶這目光給注視得愣了一下,不過她面上沒顯,依然端的是八風不動。 她甚至能感覺到敖慶的注視下,一股純正的信仰之力正不斷升騰。 蘇苒之打斷敖慶的注視,說:“事不宜遲,現(xiàn)在就開始吧。” 秦無隨便撈了一個口袋,將敖慶裝進去,然后退出房間,關上房門。 蘇苒之感覺他在外面還設置了一層隔音結(jié)界和保護屏障。 敖慶從口袋里探出腦袋,想了想,也吐出一口龍氣,將房間包裹起來。 蘇苒之挪開屋內(nèi)的案幾,讓梟火變成屋子大小,斷翅在上,側(cè)躺下來。 原本梟火的妖力不足以支撐她變身,但因為近日長川府靈氣高漲,再加上蘇苒之用功德遏制了魔氣擴散,梟火終于能修煉片刻,好歹凝聚了一些妖力。 她不斷變大——身體長大帶來的是力量的增長。這種一翅膀能扇塌一座房屋的感覺讓梟火舒適無比,甚至忍不住想要鳴叫出來。 不過梟火忍住了。 蘇苒之見她的爪子收在腹部,已經(jīng)快要接近門口的時候,道:“好,暫時這樣?!?/br> 梟火努力控制身型,她感覺這種狀態(tài)自己堅持不了多久。 但很快蘇苒之就用靈力貫徹她全身,那被功德淬煉過的靈力帶著強大威壓,連魔氣都能鎮(zhèn)住,更遑論梟火這幾乎控制不住的身體。 梟火不用自己穩(wěn)住身型,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兒。 可隨即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除了一雙眼珠子能轉(zhuǎn),就連嘴巴都說不了話。 蘇苒之此刻已經(jīng)將功德匯聚于雙眸,開始梳理梟火身上的魔氣分布。 這只大鳥身上可以用千瘡百孔來形容,上次蘇苒之為她封印了斷翅附近的魔氣,阻攔其繼續(xù)侵襲。 但其實她身上每一處都遍布輕微魔氣,只不過因為魔氣的量很少,暫時消融不掉強大的鳳鳥妖身,才看起來沒事。 蘇苒之依然站著,她右手指尖點過功德筆,上面完整的十二道金線便全部被收入手中。 她抬起右臂,手背向上,掌心微凹,十二道金線便從她手心中延伸到鳳鳥的手三陰經(jīng)、三陽經(jīng),足三陽經(jīng)、三陰經(jīng),合稱十二正經(jīng)[1]。 金線一頭被蘇苒之牽引著,一頭落入梟火經(jīng)脈。 魔氣遇到功德金線,其寸寸敗退的場景并未出現(xiàn),而是‘奮不顧身’的全都涌向金線。 魔氣很快纏住了金線,蘇苒之感覺另一頭重量壓下來,她掌心有些發(fā)酸。 蘇苒之手臂依然沒有退縮,而是在自己這頭狠狠壓下了金線,金線受到主人的牽引,立刻后退一寸,魔氣便無意識的跟進一寸。 反反復復三次后,蘇苒之面露了然,心道,果然,清氣與魔氣誕生于天地之前的存在,兩者互相牽引,密不可分。 想要完全祛除魔氣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尚且有些困難,但將其匯聚到某一處,當真是易如反掌。 蘇苒之在察覺到金線尾端的魔氣足夠沉時,便將其引導入最靠近梟火心臟的那根肋骨上。 魔氣起初只想留下金線,并不愿意跟著走。 但一妖體內(nèi)的魔氣,怎么比得上凝聚了無數(shù)功德的十二道金線? 它們只能被牽著走。 但牽引過程中,魔氣也很容易溢散。 最后,魔氣察覺這行進路徑是整副軀體中最強大的地方——心臟。于是便本能的追隨而上。 這一切正好跟蘇苒之的方案不謀而合。 不過,最開始蘇苒之是想用金線將魔氣逼到肋骨處,沒想到結(jié)果卻是牽引過去的。 梟火最開始還有精神想過了多久,大人會不會累,后來她自個兒困倦的睡著了。 這一牽引過程足足持續(xù)了七七四十九日,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三月十九。 蘇苒之在功德的包裹中,不餓、不困,全神貫注的牽動魔氣。最終將所有魔氣,分毫不漏的全都匯聚在左側(cè)第三根肋骨處。 她拿出鈍劍,穩(wěn)準狠的一刀下去,一根通體墨玉色的肋骨便被切出來。 而與此同時,沉睡的梟火被驚醒,渾身沒有魔氣壓制,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嘹亮的鳳鳴。 蘇苒之將那根肋骨用金線包裹著,還來不及叮囑別人不要亂碰,整個人就脫力的暈了過去。 她暈倒前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胡子拉碴的秦無。 秦無這些日子在外面近乎不眠不休的守著,唯恐苒苒叫他幫忙。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無心也愈發(fā)緊繃,不同于妖族天生的強大體質(zhì),他深知苒苒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吃飯會餓,不睡覺會困。 時間越久,苒苒身體透支的‘氣’也就越多。 他怎么可能不擔心。 蘇苒之迷迷糊糊中,抓著秦無的袖子,不讓他離開。 那邊梟火很自覺的先出去,將房間留給兩位大人,至于恩情,她定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 蘇苒之其實一直在半夢半醒中,她一只手抓著袖子,一只手在秦無臉上胡亂摸,好像要確定這個人就在她身邊,才能安心。 秦無任由她摸,過了會兒,聽到苒苒逐漸平靜的呼吸聲,他才敢悄悄坐在床旁邊的腳踏上,近乎脫力的長舒一口氣。 這四十九日,兩人都累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夢。 [1]中醫(yī)經(jīng)脈常識。 第19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