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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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船上休息,這種發(fā)髻就很適合。 她不施粉黛,穿著一身素白衣裙,倚靠在船邊,整個人像亭亭的蓮莖一般,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目光。 武官念著蘇苒之那匹馬,本來有想要上前交流馴馬之術(shù)的念頭。 走進(jìn)了才看到他們一群人都在看船頭兩位老者對弈。 他對下棋不感興趣,便去另一邊透氣了。 “落子天元,你個小老頭,年紀(jì)漸長,愈發(fā)不謙虛了?!?/br> “我琢磨大半年,才想出怎么破你的打法,今兒先讓你三個子!” “好大的口氣。” 兩位老者你一來我一往,看似毫不客氣,實則又惺惺相惜。 蘇苒之不會下棋,甚至連最基本的‘跳’‘飛’‘吃’‘打’都不太懂,但因為老者下的時候配著‘解說’。 她居然能看懂一星半點。 周圍觀棋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遵守著‘觀棋不語真君子’的規(guī)則,看兩位老者手談‘廝殺’。 “看我這招水波瀲滟!” 一子落,跟最初的‘天元’接上,一條被白字圍困的黑色長龍活了起來。 “吃你兩個子!” “你……你這都能連上?”一位老者看著棋盤,大驚。 他額角出了汗,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但還是尊重對手,認(rèn)真下完這盤。 最后,他在被讓三個字的情況下,輸了兩目半。 起初落子天元的老者捋著胡子,笑得格外開心。 他抬眸看了蘇苒之一眼,不知是在復(fù)盤,還是給她解說:“白子用最少的子圍了邊角,我的棋子只能在中部占位。對局中段,看似我劣勢很大,但白子一向最擅長圍打,我與他對弈數(shù)十年,在‘打劫’這方面,就沒贏過。所謂不破不立,這局看似我放下了所有角,但其實在我最后一招接上的時候,我的黑龍就活了。反之,白子因為一心想要圍剿我,忘記自己所占的邊角并沒有加固,‘氣’不夠,便落了下風(fēng)?!?/br> 河上突然電閃雷鳴,蘇苒之眼前一黑。 當(dāng)她閉眼再去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哪有什么老者對弈,哪有什么觀棋者。 只有秦?zé)o在她旁邊,神色間帶著同樣的驚訝。 就連那位武官也在說:“誒,那兩位下棋老者怎么跑這么快,我還想著給他們把棋盤搬回去,免得被雨淋濕了。” 船艙內(nèi)的百姓沒看到他剛剛穿著官服。 只當(dāng)他是江湖俠客,說:“什么下棋,什么老者?咱們船上都是年輕人啊。” 武官愣住,沒再說出話來。 他朝著蘇苒之和秦?zé)o這邊走,剛剛老者就是在他們附近下棋的。 雨來勢洶洶,蘇苒之的發(fā)髻有些松。一縷縷頭發(fā)被她捋在耳后,更顯得整個人出淤泥而不染。 “先生,夫人,你們……可看見了?” 秦?zé)o頷首,道:“看了一局精彩的手談。” “那……”武官驚訝,“奇了怪了,我身上殺氣這么大,怎么還會有鬼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雖然沒娶妻,但因為常年殺伐,尋常妖鬼邪祟皆不敢近身。 嫂嫂家幼子被邪祟纏住,晚上嚇得睡不著,抱到他床上去,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蘇苒之和秦?zé)o沒有多說,只是道:“雨大了,咱們還是回去吧?!?/br> 他們總不能當(dāng)面說那兩位前輩道行深厚,不畏懼煞氣。 武官也不指望面前兩個人解答自己的疑惑,他說:“那兩位和周圍圍觀手談的皆是鬼魂,我今晚守在這里,如果他們膽敢害人,我手里的刀便可拿來嘗試斬鬼。” 蘇苒之:“……” 她總算明白過年時為什么百姓們會在大門上貼秦瓊和尉遲敬德兩位將軍為門神了。 武將們有這樣的膽識和氣魄,妖鬼哪里還敢進(jìn)門啊。 她說:“那兩位對奕者沒有絲毫惡意,官爺還是先休息吧。” 武官抱著刀,往前走幾步站在屋檐下,意志很是堅定。 蘇苒之和秦?zé)o固然可以顯露自己的能力,告訴他今晚不會有鬼出現(xiàn)。 就算有,她和夫君也能解決。 但武官這個下意識的舉動,就算沒有特別明顯的功德,但可能也會有一番影響。 正所謂,毋以善小而不為,便是如此。 蘇苒之和秦?zé)o沒再多勸,與武官道別后撩開簾子,微微垂了垂腦袋,進(jìn)去休息了。 一連六日,除了第一天遇到兩位對奕老者外,其他時候都風(fēng)平浪靜。 到了淮明府,武官第一個下了船,抬頭便看到那匹馬在渡口站著。 他心中有按捺不住的欣喜,甚至動了買下此馬的念頭。 但卻又覺得奪人所愛并非君子之行。 于是便對著后面的蘇苒之和秦?zé)o抱拳道別,舉步走遠(yuǎn)了。 蘇苒之和秦?zé)o下了船,馬兒先是嘶鳴一聲,隨即噠噠噠跑過來,用腦袋蹭她的手。 她像見到久別重逢的好朋友一樣撫摸過它,說:“追雪,以后你叫追雪,如何?” 追逐船只七日,額頭雪白一點都蒙了灰,精神卻不見絲毫疲憊。 確實是一匹好馬。 追雪因為自己的名字而開心,旁邊百姓都能清楚的看清它的欣喜。 渡口有些富商甚至直接開口詢問:“這黑馬賣不賣???我出三十兩銀子!” 因為此馬血脈特殊,不比那一兩銀子就能換來的小馬。 蘇苒之和秦?zé)o當(dāng)初是十六兩銀子買下的, 三十兩已經(jīng)算是淮明府馬匹生意里面的最高價了。 追雪好像能聽懂一樣,聞言撒歡的性質(zhì)都減了些,用馬尾對著那位商人。 “抱歉,這匹馬不賣?!?/br> “三十五兩怎么樣,我實在喜歡這匹馬。價格好商量。” 蘇苒之和秦?zé)o還是搖頭。 那富商見蘇苒之給馬兒套上鞍具,要走的時候,趕緊說:“我是城中聚賢酒樓、錢莊和布莊的掌柜,二位要是改變主意,隨時可以來找我?!?/br> 追雪覺得這掌柜好生沒顏色,它托好蘇苒之和秦?zé)o后,撒開蹄子就跑。 殊不知掌柜的看著它矯健的身姿,更加心動了。 “哎,剛剛應(yīng)該直接出五十兩的。” 因為掌柜的自報了家門,蘇苒之和秦?zé)o進(jìn)城后刻意沒住聚賢開頭的客棧。 而是住了距離城隍廟近的那家福運客棧。 小二一看他們的打扮,就說:“先生和夫人可是外地人,近日來得可巧,明兒就是處暑,咱們府城三面環(huán)水嘛,會放河燈、開漁節(jié)、吃鴨子呢!” 頓了頓,小二小聲說:“兩位客官可吃rou?不吃的話當(dāng)我沒說,咱們客棧也有素齋的。” 大安國講究的是不能吃看家狗和耕地牛,其他動物飼養(yǎng)起來,則是為了吃的。 蘇苒之除了特別喜歡魚rou外,對于雞鴨不挑,偶爾入鄉(xiāng)隨俗吃一點并無什么不妥。 “我們不挑,不過,小二哥,開漁節(jié)是什么?” “咱們臨水嘛,據(jù)說早幾百年還沒這么繁華時,大家都靠捕魚為生。開漁節(jié)就是讓走水上生意的漁民們在水邊驅(qū)船,唱歌斗舞,看誰的船跑得快,可熱鬧了。” “知道了,多謝小哥?!?/br> “客官千萬別客氣,這是上房,您有什么吩咐隨時喊我?!?/br> 蘇苒之給了他點賞錢,關(guān)門后泡了茶給秦?zé)o斟上。 “我總覺得,當(dāng)時在船上看到的那一盤棋,好像在對我暗示著什么。” 尤其那位贏了的老者還抬眸看著她說了最后那一長串。 那些話通俗易懂,就算蘇苒之沒有圍棋基礎(chǔ),也能聽懂。 無非就是講他是怎么贏的。 ——棋行險招,不破不立。 蘇苒之記憶力極好,可以在完全不懂棋的基礎(chǔ)上對那十九行、三百六十一個點的落子順序進(jìn)行復(fù)盤。 實際上,一路上她和秦?zé)o已經(jīng)復(fù)盤了數(shù)次。 “最后,黑子成龍之行,原本看似占盡優(yōu)勢的白子反倒因為‘氣’不夠,所占之地盡數(shù)被黑子所吞。” 蘇苒之念叨,“黑龍黑龍……難道在暗示河伯化蛟龍之事?” 如果她沒記錯,會做煎包的李老爺子今年年初就出發(fā)來助黑蛇突破了。 秦?zé)o跟蘇苒之一樣,注意力原本都在棋盤上。 為此他甚至還打算買些書籍回來研究那一盤的精妙之處。 這會兒聽到妻子喃喃‘黑龍’,只覺得茅塞頓開。 原來迷底就在謎面上! “十有八九?!鼻?zé)o應(yīng)聲。 兩人這么想著,沐浴后隨便要了點吃食,便躺在床上休息。 明兒一早得去拜訪城隍爺,他們還是養(yǎng)精蓄銳為妙。 晚上有機(jī)會,倒是可以去看一下開漁節(jié),順便放個河燈祈福。 與此同時,那位武官被請入了一戶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