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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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zé)o:嗯 苒苒:……(不知道為什么有種被占便宜的感覺)天使們晚安么么噠! 第83章 秦?zé)o坐在屋內(nèi), 桌上同樣是一壺苒苒凝出來的水。 茶壺邊兒還有一個瓷碟兒,上面有妻子咬了兩口后便匆匆放下的柿子餡兒烙餅。 她剛說自己想吃,但又得先去照看王夫人的情況, 咬了兩下就出門了。 烙餅因為添加了糯米粉的緣故, 彈滑可口, 并不會像普通餅子那樣放一會兒就干巴巴的。 此刻還散發(fā)著甜滋滋的香氣。 旁邊散落的包袱和鐵片被暖黃的燭光籠罩著, 滿滿都是生活的氣息, 給秦?zé)o心頭平添了幾分溫柔。 讓他想起了那天洞房花燭夜, 苒苒蓋著紅蓋頭坐在一邊,手邊同樣是一塊沒吃完的糕點。 秦?zé)o這會兒沒了打坐的念頭,索性安靜坐在原地,聽苒苒那邊交流。 隔壁, 蘇苒之其實已經(jīng)有些疲倦。 這幾日她為了給秦?zé)o療傷,靈力消耗過度, 確實得依靠睡眠來補充精力。 但她卻不能休息, 因為現(xiàn)在是跟王夫人談話的最好時機。 再往后拖延的話, 等王夫人做好了心理防線, 那她和秦?zé)o是問不出來什么東西的。 人往往只有在最害怕的時候, 才會拼命的找救命稻草。 當(dāng)然, 這時候他們所說的話中往往包含很多自己臆測的事情, 跟實際發(fā)生過的事實可能會有些出入。 所以, 蘇苒之得在聽完的基礎(chǔ)上, 分辨出哪些是真話,隨后再從真話中挑選跟親爹有關(guān)的東西。 畢竟是有關(guān)親爹的回憶,蘇苒之也是怕自己聽著聽著就想岔了,忽略掉一些關(guān)鍵信息。 這才讓秦?zé)o在隔壁也聽一下,兩人商量總比一個人摸索方便一點。 就像今日午時, 自從在墳地聽到王夫人跟其兄長說出‘蘇長河三個字’后,蘇苒之內(nèi)心揉雜了無數(shù)猜測和想法。 她甚至還有過徑直沖上去問王夫人的念頭。 ——她為什么知道這些,是親爹布局的疏漏,還是王夫人自己有什么機緣? 但在蘇苒之閉目之下,能確定王夫人一行人全都是普通百姓。 所以她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按捺住所有的沖動。 畢竟,身為普通人的王夫人應(yīng)當(dāng)也不大可能知曉親爹的安排,估計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沒有丟失記憶。 所以,王夫人只是一處頭緒,蘇苒之和秦?zé)o并不能從她身上得到所有結(jié)果。 但卻可以順藤摸瓜,摸索出一些有用的線索來。 因此,蘇苒之和秦?zé)o必須謀定后動,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得不著痕跡的套王夫人的話。 蘇苒之原本以為自己要費一番力氣,沒想到現(xiàn)實情況比她想象的簡單許多。 王夫人驚慌之下,把她和秦?zé)o當(dāng)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在得知他們倆也要回長川府后,當(dāng)即詢問了自己能不能跟在后面一起走的想法。 不然她怕自己在路上就要瘋掉。 畢竟,當(dāng)王夫人強迫自己不去想‘蘇長河’的時候,那些有關(guān)他的記憶反倒越發(fā)清晰。 同時也更讓王夫人覺得自己是不正常的。她真的虛構(gòu)出來了一個莫須有的人嗎? 王夫人前半輩子,有一半時間在商和鎮(zhèn)度過,另一半在長川府。 對比起父親亡故、親哥相處陌生疏離的商和鎮(zhèn),王夫人心里肯定更偏向她現(xiàn)在的家,長川府。 她覺得自己相公是無所不能的。 她幾乎都要跪下:“回程路上我們絕對不托仙長們后腿。我回去必定日日吃齋,給仙長們祈福?!?/br> 她連說‘絕對’‘必定’兩詞,想的便是仙長們應(yīng)當(dāng)不在乎銀錢,她能做的只有供奉生人排位了。 蘇苒之態(tài)度溫和,卻不易親近。 她說:“夫人過慮了。實不相瞞,此事恐怕跟我也有關(guān),夫人盡管傾訴,我會盡力為夫人排憂解難?!?/br> 蘇苒之此前在墳地那邊給她打入了一道靈力,已經(jīng)驅(qū)散了那些趁虛而入的陰氣。 現(xiàn)在要解決的只有王夫人的情緒問題。 頓了頓,蘇苒之說:“若不能盡快解決,我和夫君會送夫人回長川府?!?/br> 畢竟,王夫人是因為親爹的事才憂思過度,她和秦?zé)o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蘇苒之有功德在身,眸中已凝成五條功德金線。 此刻為了安撫王夫人,刻意放慢了語速之下,王夫人竟然真的不由自主的感覺心情平和了一點。 王夫人不大能理解那句‘此事跟仙長有關(guān)’,但也不再廢話,趕緊說起她記憶中那個不存在的人,蘇長河。 因為蘇苒之剛說得是官話,王夫人此刻不由自主也說上了官話。 秦?zé)o那邊聽起來便不會費力。 “我小時候,家里還沒搬到興陽府。我從小就生活在商和鎮(zhèn)。自打我記事起,就知道我們鎮(zhèn)上有兩位很出名的人。一位是我父親,他當(dāng)年殿試高中二甲后,不愿在皇城做官,返鄉(xiāng)來當(dāng)教書先生;另一位就是蘇大俠,他在武學(xué)上造詣很高,外形風(fēng)姿俊郎,鎮(zhèn)上的大半姑娘都喜歡他?!?/br> 這些跟蘇苒之小時候聽到的傳聞一樣。 不過那會兒,姑娘媳婦們大都惋惜自家親爹不再娶妻了。 王夫人舔了舔嘴唇,說:“但有一件事讓蘇大俠在商和鎮(zhèn)名聲大振。大概是我六歲的時候,周圍開始鬧饑荒,連續(xù)鬧了兩年。第二年,山里的狼因為沒啥吃,經(jīng)常在鎮(zhèn)子旁邊轉(zhuǎn)悠,趁著夜色偷百姓養(yǎng)的雞、狗。又過了幾月,牲畜被偷完了,它們便直接進展為吃人。有時甚至?xí)诖蟀滋煲??!?/br> “那會兒我才七歲,正是喜歡出門溜達的年紀(jì)。但因為狼開始吃人,我娘把我按在家里三個月,不讓我出門一步。我爹當(dāng)時讓鎮(zhèn)上身強體壯的男人們匯集起來,分撥在村口巡邏。但就算這樣,那段時間還是經(jīng)常能聽到村里有人膽子大,單獨去干活兒,最后被狼咬死。最慘的一回,等大伙兒趕到的時候,人都快被狼群吃沒了。” 王夫人下意識的捧著水杯,仿佛這樣可以讓她更有安全感。 蘇苒之便一杯一杯的給她蓄水。 “我、我最好的手帕交,比我大一歲,我叫她丫姐兒。她是偷偷出去給她父兄送飯時,在路上被躲在木板后的狼給咬死的?!?/br> 雖然她還沒說到蘇長河,但蘇苒之沒有催,得給王夫人一些緩沖時間。 “我爹當(dāng)時為了鎮(zhèn)子安危,一般都是從早忙活到晚。我記得有次大中午,我和娘還正在吃飯,他就回來了,是專門看我在不在家,甚至還專門把我抱緊了,囑咐我娘要好好照看我。我娘問過后,才知道原來那天丫姐兒被狼叼住了脖子,差點帶回山上?!?/br> 頓了頓,王夫人眼中一派悲愴:“我是后來聽我二哥說,要不是那狼叼著一個人走不利索,被街上拿著棍子和鐵锨的巡邏的男人們給發(fā)現(xiàn)了,指不定丫姐兒都沒法見自家親娘最后一面?!?/br> 蘇苒之是沒見過狼的,只聽爹爹說狼跟狗長得差不多。 那叼著一名七八歲女童還怎么走? 原本蘇苒之打算不糾結(jié)這個細節(jié),但王夫人自己往下說了:“男人們看到狼,肯定全都追過去打。狼叼了人又跑不快,最后被男人們打斷一只前腿,被迫無奈放下奄奄一息的丫姐兒,跑了。我后來聽丫姐兒的娘在門口嘮嗑說,丫姐兒可聰明了,當(dāng)時被狼咬著脖子拖著走,她說這樣自己好疼,脖子疼,身后也疼。于是就努力的抱著狼,說自己不跑,讓狼咬的輕一點……” 可能也是因為如此,那能托到鎮(zhèn)上的男人們?nèi)ゾ人?/br> 但還是無濟于事,人沒撐過當(dāng)晚,眼珠都黃了。 王夫人繼續(xù)說:“此前被咬死的,有尸首留下的三位都是成人,可以葬在墳地里??晌覀冞@兒習(xí)俗是早夭的孩子不能進祖墳,得埋到山上去。百姓們也怕被狼咬死的人身上有瘟病,得盡快掩埋。于是在第二日一早,三十幾個壯漢一起上山埋的丫姐兒。我父親說,他們在埋的時候,那斷了一條前腿的狼就在旁邊冷冷的看著?!?/br> 狼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看到他們?nèi)硕?,便意識到自己族群可能會損傷嚴(yán)重,不會貿(mào)然發(fā)動襲擊。 “而丫姐兒的父兄雖然很生氣,想直接宰了那頭狼,但還是被其他人攔住了。我爹說別看露臉的只有一頭狼,還不知道多少狼埋伏在暗處。狼群是因為忌憚他們手中的刀和鐵锨,才沒敢過來。但若是他們率先砍狼,一場惡戰(zhàn)下來,估計至少折損一半人在上面。” 王夫人說接下來一段的時候聲音有些飄,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東西。 她說:“最后這些話是我父親以為我睡著了,悄悄給我母親說的。他說下山時,聽到身后有刨土的聲音,回頭一看,他們一群人剛剛挖好的新墳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一窩狼,它們正在刨土……” 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蘇苒之不免一陣惡寒,但她還得等王夫人后面的話。 之前王夫人說到狼分食百姓,都不曾害怕。沒道理現(xiàn)在怕的瑟瑟發(fā)抖。 所以,重點應(yīng)該在后面。 果然,王夫人閉了閉眼,聲音都仿佛在顫抖:“我認(rèn)識蘇大俠,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因為那天我沒睡著,偷聽到了父親的話,他雖說得輕描淡寫,但對當(dāng)時的我來說,卻是最可怕的事情。我甚至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丫姐兒的慘狀。因為太過害怕,當(dāng)天晚上,我就發(fā)燒了。” 接下來的事情王夫人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偶爾還夾雜著氣音。 蘇苒之全神貫注的聽著,總算明白了事情原委。 當(dāng)年,年僅七歲的王姑娘接連發(fā)燒了好幾日。 吃藥也總不見好,母親除了讓她多躺著休息,什么都做不到。 詭異的事情就發(fā)生在王姑娘發(fā)燒第三日的晌午,她喝了藥,渾身依然痛得厲害。 不僅如此,她還覺得屋子里悶,讓當(dāng)時也才十歲的奶媽給她打開窗。 這才能小睡片刻。 結(jié)果,睡得半夢半醒之余,她聽到有人叫她小名:“囡meimei,囡meimei。” 只有前幾日被咬死的丫姐兒才會這么叫她。 要是王姑娘清醒時候聽到這聲音,可能會很怕。 但那會兒她燒糊涂了,以為丫姐兒還沒死。甚至覺得丫姐兒的死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王姑娘被這聲音吵醒后,看到自家丫鬟趴在旁邊睡覺。 她不忍心吵醒丫鬟jiejie,就自己下床,推開房門出去了。 院子里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頭頂明晃晃的大太陽照的她眼皮發(fā)暈。 王姑娘當(dāng)時不免有些疑惑,人呢? 那聲音說:“我在墻外面等你啊,咱們出來玩,好不好?” 王姑娘到底已經(jīng)被母親拘在家里幾個月了,‘不能出門’這一點暫且還深入她心。 “我娘說不能出門啊,外面有、有……吃人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明顯心里一悸,但還是沒意識到具體是哪里不對。 其實后來回想起來,那聲音分明就是聽不懂她的話,一直驢唇不對馬嘴的蠱惑她:“出來玩啊,我最近學(xué)會縫荷包了,我來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