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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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哥哥,謝謝你?!?/br> 謝謝你的用心呵護,謝謝你總是救我于危難,也謝謝你出現(xiàn)過…… 她說完最后一句,張了張嘴,笑的燦若嬌花,嘴型像是在說:“彥哥哥,珍重。” 溫舒宜轉(zhuǎn)身,直接往山崖下面跳。 慕容燕出于本能伸手去抓,雙腳踏空,人也隨后落下。 所有的一系列動作仿佛無限變慢,又像是經(jīng)歷了漫漫時間長河。 褚彥瞳孔睜大,他明白……他什么都明白。 嬌嬌是想徹底斷開祝由術(shù)對她的影響。 也是在救他! 她方才一番話看似簡單,不過是臨終之言,可褚彥知道,嬌嬌的意思,是讓他繼續(xù)好好活下去,繼續(xù)追逐他的抱負,讓他有事可做,也不至于被她的離開分散注意力,意志消沉。 “嬌嬌!”褚彥破音而出。 傅生沒有多想,也縱身一躍,試圖去抓住溫舒宜。而晉王也萬沒想到傅生如此魯莽,他想也沒想,也跟著跳了下去。 溫澤帶人趕到之時,便是親眼目睹了方才一幕。 沒有人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切皆太過突然,見帝王有所動作,溫澤策馬上前,行至懸崖邊上,他直接撲向帝王,制止了褚彥跳崖的動作,高喝:“皇上!皇上萬萬不可!” 溫澤整個人是懵的,控制著帝王時,他的雙手在發(fā)顫。 他方才看見什么了?是眼花了么?傅生跳崖了,晉王也跟著下去了,那么嬌嬌呢?! 溫澤眼眶赤紅,五臟六腑都在抽搐,若非帝王需要他來控制,他還有為人臣子的使命,他也想跟著跳下去。 褚彥失了控,爆喝:“給朕滾開!” 李忠等人也撲了過來,但無人是帝王的對手,溫澤無法,一個砍手刀擊在了帝王后脖頸。 褚彥閉眼之際,目光一直盯著懸崖邊上,好像喊了“嬌嬌”兩個字,嗓音干澀。 溫澤癱軟在地,頓了頓,這才晃過神,又立刻爬到懸崖邊上,下面層層薄霧遮掩,什么也看不見,溫澤呼吸不穩(wěn),胸口抽痛,顫聲道:“下、下去給我找!” **** 夜幕降臨,月光落下,山崖下面火把光亮若白晝。 無數(shù)手持火把的禁軍、麒麟衛(wèi)在四處尋找。 溫澤已經(jīng)慌了神,跟在帝王身后,不知該喊“嬌嬌”,還是該喊“阿生”,每次開口卻喊不出聲音,喉嚨里血腥味蔓延。 不遠處有野獸的嘶鳴聲傳來,直至夜深人靜,眾人還是一無所獲。 破曉的晨光自頭頂?shù)脑茖觾A瀉而下。 已是次日清晨,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一絲痕跡也沒有。李忠體力不支,跟在褚彥身后不知如何勸說。 “皇上!一天一夜過去了,您先回宮歇著,老奴留下繼續(xù)找!” 褚彥仿佛沒有聽見,雜草叢、石堆……但凡他能夠到的地方,他都試過了,生怕有哪里錯過。 嬌嬌才十五,本該受他百般嬌寵,她卻在關(guān)鍵之時,一心只想著他。 “找……繼續(xù)給朕找!” 帝王嗓音干澀低啞,宛若長久不曾飲水,他眸光茫然,失了原本的銳利和焦距,慌張失措。 又是一天過去。 帝王和忠靖侯誰也不肯離去,也不聽勸。李敖帶人趕來,以免此事被宋相一黨利用,他封鎖了消息。 直至三日后,帝王與忠靖侯體力不支,先后昏厥,李敖才趁機會將他二人帶走。 這一天黃昏日落,帝王猛然驚醒,他起榻后只字未提,只啞聲道:“送些雪燕去淑妃那里,告訴她,朕今晚不過去。” 李忠僵住,隨即欲言又止,抹淚應下:“是,皇上,老奴這就送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21 17:01:48~2020-10-24 14:00: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山山而川 20瓶;u 15瓶;蘇白墨 10瓶;晴窗 5瓶;陌上蓉嵐 2瓶;祖國的花朵露露啊、路過ヽ(  ̄д ̄;)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七十六章 落日西沉, 橘色夕陽傾瀉在皇宮上方,仿佛是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橘色霧靄,一切都顯得那般不真實。 褚彥在御書房待了一整日, 上午見了幾位中樞大臣,午膳隨意用了一碗白米飯,午后又見了兵部的幾位官員,他一慣肅重冷漠,眾大臣只以為帝王近日情緒不佳,并未多想,倒是帝王的幾道決策令得中樞大臣們一時間情緒澎湃。 皇上……這是打算……御駕親征,而且這次的目標是北燕! 要知道,大周與北燕已經(jīng)和平外邦數(shù)年, 還曾是聯(lián)姻。先帝的胞妹便是如今北燕皇太后,是慕容燕嫡親皇祖母。 真要是沾親帶故起來, 褚彥與慕容燕還是表親關(guān)系。 褚彥走出御書房,迎面正對著夕陽射過來的方向, 他面容愈發(fā)清瘦, 立挺的五官投下剪影,眸露哀色。 往朝陽殿的方向走了幾步,褚彥忽的止步, 身后的李忠打起萬分精神伺候左右。他倒是看出來了, 皇上表面看似很平靜,仿佛就當做淑妃娘娘還在后宮一樣, 皇上越是這樣平靜, 其實就越是失常。 李忠問道:“皇上?” 褚彥突然發(fā)現(xiàn),碩大的皇宮,沒有一處是他想去的地方。 帝王不知在想什么, 沉思片刻,方道:“去淑妃那里?!?/br> 已經(jīng)過去好幾日了,帝王的嗓子一直不見好,他也不宣御醫(yī),就這么一直啞著。 李忠手中拂塵一顫,心道:皇上不會忘記淑妃娘娘她……不在了吧? 李忠一陣頭皮發(fā)麻,不敢違背帝王旨意:“是,皇上?!?/br> **** 軒彩閣內(nèi)的一切擺設分毫未變。 褚彥來時,徐嬤嬤等人照著往常一樣伺.候,就連晚膳也按著帝王所言,擺置了兩份。 徐嬤嬤算是看出來了,皇上這是一心以為娘娘還在跟前,內(nèi)殿所有人皆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更是不敢指出娘娘已經(jīng)不在的事。 褚彥飲了幾口桃花釀,給對面的瓷碗里夾了菜。 入夜后,徐嬤嬤按著帝王的吩咐,將褚小白抱了過來。小狐貍通體雪白,每日用花露洗澡,故此身子香香軟軟的,和溫舒宜身上的味道有幾分相似。 褚彥此前很是討厭這只小畜生,眼下卻只覺親昵無間,將褚小白抱在懷里,帝王側(cè)躺在榻上,深吸了幾口幔帳內(nèi)的幽香,如往常一樣,閉眼入睡。 一切仿佛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樣。 又過了幾日,帝王每晚皆是來軒彩閣過夜,幔帳內(nèi)的幽香逐漸淡去,沒有一開始那般濃郁,褚彥聞不到氣味,就開始輾轉(zhuǎn)反側(cè)。 這一天夜半起榻,褚彥在內(nèi)殿翻箱倒柜,每一件衣裙皆是挨次去嗅,令得他熟悉且癡迷的味道再不復此前濃郁,褚彥急的心頭發(fā)慌,就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在逐漸遠去,他高喝:“來人!” 守夜的宮婢推門而入,就聞帝王沉聲吩咐:“淑妃宮里的衣服被褥,一律不準清洗!” 聞訊而來的徐嬤嬤晃了晃神,才聽明白了帝王的話中之意,當場哽咽:“是,皇上……” *** 帝王開始抱著白狐貍上朝時,朝中文武百官總算是意識到皇上他性情大變了。 帝王的玄色暗繡金龍紋絡的龍袍上,一只雪白嬌小的狐貍慵懶的趴著。許是懼于帝王yin.威,這只起初并不太配合的小狐貍,如今十分乖順,任由帝王抱在懷中,也任由帝王的大掌擼它的毛發(fā)。 大臣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但誰也不敢多言,畢竟皇上這幾日來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對宋相一黨下手,從柳家開始,上至一品大員,下至七品地方芝麻小官,但凡是被麒麟衛(wèi)遞上罪證的,無一幸免。 帝王面目陰沉,如往常一樣的冷峻無溫,但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以前是銳利鋒芒的,如今卻是一片死寂、灰暗。 此前,帝王礙于宋相一黨旁盤根錯節(jié),很多時候都是顧全大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眼下,皇上拋開一切帝王心術(shù),已經(jīng)是徹底不計后果,仿佛皆是順著他的心情辦事。 溫澤亦然。 這君臣二人聯(lián)手,一時間朝廷風起云涌,大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 帝王突然決定御駕親征一事,更是令得朝堂各路官員各懷心思。 宋相持象牙笏板出列,一張老臉陰沉,眼下晉王不知所蹤,即便褚彥當真御駕親征,他也不能輕舉妄動,道:“御駕親征一事,還望皇上三思??!我大周雖國富民強,但北燕擅鐵騎,兩國開戰(zhàn),必定勞命傷財!” 宋相的大女婿---龍彪大將軍執(zhí)掌大周三分之一的兵權(quán),宋相本打算留著一部分勢力,相助晉王奪位時用。一旦皇上御駕親征,欲要收回兵權(quán),那可如何是好? 宋相一言出,當即有大臣出列附和。 然而,回應他們的只有帝王一雙幽若冷潭的眸。 太極殿出現(xiàn)了一刻詭譎的安靜,宋相一黨再無所言時,褚彥懷中的小狐貍探出頭來,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眾大臣,之后“嗷嗷”叫喚了兩聲。 褚彥知道褚小白是個公的,此刻,簡直視作“親兒”,他低頭問道:“小白也不贊成他們所言?那好,朕一月后啟程御駕親征?!?/br> 褚小白又“嗷嗷”叫喚了兩聲,這一次叫聲曲折亢奮,似乎很是贊同“它爹”的話。 文武百官當中,一部分人瞠目結(jié)舌,另有一部分官員以為,皇上這是故意為之,是在打宋家的臉呢。 **** 下了朝。 褚彥留下了溫澤,君臣二人在御花園飲酒。 溫澤不像褚彥,他沒有自欺欺人,如實稟報道:“皇上,臣這幾日一直在不停搜查,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痕跡,除卻嬌嬌和阿生之外,晉王爺與慕容燕也無跡可尋,而懸崖下方可以直接出了官道,再往北數(shù)十里就是北燕境地,臣懷疑……” 溫澤眼中透著亮光。 他一直不敢說出“死要見尸活要見人”這種話,而隨著時間推移,他愈發(fā)相信自己的推測,他的meimei與妻子都還活著。 褚彥仰面灌了一杯酒,并未說什么。 溫澤又道:“皇上這次御駕親征,只怕宋相會暗中做手腳,好在晉王也不在京中,即便宋相真起了歹心,他也無人可立。眼下除卻皇上與晉王之外,皇室中再無人是名正言順?!?/br> 從眼下情況來看,晉王對皇位并沒有野心,否則這次也不會跟著傅生胡鬧。 褚彥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游神在外,即便今日在朝會上,他也是心不在焉,一副昏君所具備的玩世不恭和倦怠。 溫澤十分能夠感同身受,換言之,他弄丟的可是兩個最摯愛的女子,可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挺?。骸盎噬??” 褚彥放下杯盞,慈愛的擼著懷中褚小白,方才在朝會上的煞氣都消散了,道:“嬌嬌已有孕滿兩個月,再有半年,朕要當父皇了。” 不知為何,溫澤忽的鼻頭一酸,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