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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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宜還沒走遠,顧氏所言,她聽得一清二楚。 表哥們?yōu)榱怂蚣?,并非她所愿,她自己根本一無所知,人在家中坐,禍事無端起。 她抿著唇,腦子里回蕩著“帝王三日后登門榮國公府”這句話。 皇上他……三日后會來? 祖宅、阿兄的腿、阿弟的病……她要如何做才行? 有一個念頭在她腦海里漸漸升起,如埋入土里的種子,一旦萌芽,便會逐漸肆意瘋長…… 溫舒宜不知道的是,在她進入榮國公府,以及離開之時,巷子口站著一身著藍鍛錦衣的老嬤嬤,她已凝視良久。 “走,回宮稟報主子。” 作者有話要說: 舒舒:我真的走投無路了么? 狗皇帝:快來找朕,朕給你花不完的錢。 讀者:古代霸總附體? —————— 姑娘們,開新文啦~, 前三章可能略慢熱,大伙莫急哦。這是一個心機美人帶著金手指,橫掃后宮的故事。 給大家排一下雷: 1 男主由于職業(yè)特殊性,非處(但不濫情,后宮只有八位妃嬪),愛上女主后一對一 2 女主外表嬌軟美艷,實則心機白切黑,不是白蓮花類型女主,一路所向披靡,搞定仇家們,搞定帝王~ 3 前幾章的艱難處境,是為了入宮和打臉鋪墊,不要急哈~ 【多疑腹黑帝王】vs【心機美人】 ps:開文前兩周,五百個紅包掉落,發(fā)完為止~有沒有熟悉面孔的姑娘們呀~很高興再次相逢哦~比心心~ 第二章 太極殿。 御前大太監(jiān)李忠悄然靠近,在離著龍案一丈之遠處站立,嗓音不輕不重,恰到好處,恭敬道:“皇上,太后跟前的康嬤嬤今日出宮并未見任何人,倒是一直在暗中盯著溫家姑娘?!?/br> 言罷,李忠稍稍抬眼,只見帝王單手持卷,眉目微斂,立挺清俊的五官投下一道清淺的影。帝王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哪個溫家姑娘?” 李忠提醒了一句,“回皇上,是溫衡,溫大將軍之女?!?/br> 褚彥終于抬眼,那雙幽若深海的眼至清至冷,仿佛脫離了塵世,凌駕于九重天之上,世間一切生靈在他眼中皆是渺若螻蟻。 褚彥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龍案上極有規(guī)律的敲擊,“還查到什么,繼續(xù)說。” 李忠訕了訕,要知道,若非皇上提前逼宮登基,后又特意大赦天下,溫家兄妹三人早就保不住了,李忠還以為,皇上最起碼對溫家會有印象。 李忠如實道:“晉王此前在榮國公府時,便與溫姑娘交好。五年前晉王被調去荊州后,溫姑娘也時常寫信過去,但書信皆被太后命人攔截了,據探子來報,太后還命人暗中護過溫姑娘,眼下看來,太后是打算在溫姑娘身上大做文章?!?/br> 至于太后對溫舒宜究竟有什么打算,李忠還未查明。 見帝王眉目微沉,李忠不再多言。 即便帝王不表態(tài),李忠也明白,晉王是皇上心頭的一根刺。 其實,皇上并非先帝親生。 數(shù)年前,如今的太后攜剛滿兩歲的太子前去泰山封禪,半路突遇山賊,雖有羽林衛(wèi)護駕,但太子自那之后不知所蹤,下落不明。十多年后,先帝龍體抱恙,加之子嗣不豐,只能過繼親王之子,封為儲君,也就是褚彥。 而就在五年前,榮國公府的長公子---陸旭,突然身份暴露,竟就是曾經失蹤的先太子。至于身份是如何大白的,此乃后話。 褚彥登基之后,封陸旭為晉王,又遣他去了荊州輔政。 為此,才剛剛母子團聚的皇太后,對褚彥可謂是恨之入骨。 然,這五年,皇太后一直穩(wěn)居長壽宮,褚彥也并未對遠在荊州的晉王下手。 殿內安靜片刻,李忠試探性道:“皇上,那溫姑娘名聲極為不好,坊間皆在傳言她是煞星妖狐轉世,挨近她的男子都沒好下場。榮國公府的幾位公子名義上皆是送去邊陲歷練,不過經老奴細查,方知是因著溫姑娘而起,太后娘娘該不會是想……” “夠了,下去吧?!?nbsp;褚彥似乎并不感興趣。 李忠立刻閉了嘴,到底沒有將話說全,“是老奴僭越了,老奴該死,老奴這就退下?!?/br> 晉王在荊州已是自身難保,卻是與溫姑娘通信,可見溫姑娘在晉王眼中是不一般的。 太后若是將溫姑娘硬塞給皇上,那晉王必然會與皇上為敵。 太后恐怕是想刺激晉王,逼著他與皇上對抗,從而奪回本屬于他的一切。 當然了,這些只是李忠的一廂猜測。 皇上登基五年,后宮至今才寥寥八位妃嬪,與歷朝帝王相比,皇上簡直就是紅塵中修行的苦行僧,即便太后想使美人計,皇上未必會中計。 *** 溫舒宜從榮國公府出來,并沒有直接回去。繡品鋪子出事了,她得去看看。 溫舒宜在燕京置辦了一家繡品鋪子,她早就知道,光靠著典當家中物品不是長久之計,繡品鋪子即便賺不了大錢,也勉強能維持一家的伙食。 五年前,娘親難產,阿弟保住了一條小命,她至今還時常會夢見,阿兄與阿弟被爹爹的心腹隨從送回府的畫面。 阿兄渾身是血,一直昏迷不醒。阿弟氣若游絲,連哭聲都沒有,丁點大的一小只,渾身青紫,嚇的溫舒宜根本不敢碰觸?;撕眯┿y子、求了好多人、苦熬了數(shù)日,她才將阿兄與阿弟的命保住。 無論何時,她都不能倒下! 還沒下小驢車,溫舒宜就聽見了熙熙攘攘的喧鬧聲自鋪子門口傳來。 翠書打開車簾,一臉憤恨,“姑娘,定有人蓄意尋事!” 溫舒宜很鎮(zhèn)定,溫家旁支的人上門索要宅子,給阿兄與阿弟看診的郎中陸續(xù)閉門不見……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給她傳遞一個訊息。 有人在暗中逼她。 試圖讓她走投無路。 溫舒宜雖是容貌驚人的秀麗嬌妍,但她隨了娘親的心智,有些事只要稍作思量,心中便就通透。 她下了馬車,鋪子掌柜一頭細汗小跑上前,“東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溫舒宜望了一眼鋪子外面站著的看客,不知有多少人都盼著她走投無路,“出了什么事?你把話說清楚?!?/br> 掌柜四十出頭,以前是溫府的賬房先生,溫家敗落后,他對溫家還算照拂,溫舒宜就雇了他照料這間鋪子。 掌柜道:“有位客官登門鬧事,說是咱們鋪子里賣出去的香囊染了毒氣,毀了她的臉!” 溫舒宜做繡品生意,也會做一些香包放在鋪子里,但香料皆是她親手采摘了花瓣制成,絕不會添加任何毒物。 這時,一年輕婦人帶著幾人走上前,那婦人濃妝艷抹,穿著時下盛行的低領裝,隨著她的走近,一股子胭脂水粉味蕩了過來,煞是刺鼻。 “天煞的坑人鋪子,毀了老娘的臉,讓老娘今后怎么做生意?!溫姑娘,這事你得給一個交代!” 隨著婦人話音剛落,她身后便有附和。 “就是!給一個交代!” “今日若是不給交代,鋪子就甭想開下去了!” “老娘的臉毀了,溫姑娘你打算怎么賠償?!” 交代……賠償…… 呵呵,這還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若說此事無人背后使詐,溫舒宜是絕對不會信的! 溫舒宜神情極淡,絕美的小臉溢出一抹冷艷,她如今還有一些嬰兒肥,但此時神情極致的冷,那雙瀲滟的桃花眼掃了一圈,像是要記住今日在場的所有人。 “你想要交代?沒猜錯的話,你是萬花樓的人,你們萬花樓有專門配置的胭脂水粉,我鋪子里賣的只是繡品與香囊,與你的臉有甚干系?你該不會自己壞了臉,故意訛上我吧?大不了見官便是,反正我是問心無愧、無所畏懼。” 好一個問心無愧、無所畏懼。 當場看客們竟突然覺得溫姑娘除卻美貌過人之外,還有些颯…… 那尋事的婦人果然噎住了,像是心虛使然,再開腔時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她的確是萬花樓里的姑娘,出身貧寒,平生最是嫉恨像溫舒宜這樣的高門貴女,瞧瞧她是多么的矜貴美貌,可如今還不是即將走投無路?用不了多久也定當櫻唇萬人嘗,還比不得自己呢! 昔日燕京第一貴女,該有多少人巴望著想品嘗她的滋味! “你們溫家害死的人還不夠多么?十萬大軍!那可是十萬大軍!多少人因為溫家家破人亡,有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女兒!老娘不管!老娘今日就豁出去了,總之,你不給交代,老娘今日就不走了!” 婦人開始撒潑,她喉嚨尖銳高亢,方才所言傳遍整條朱雀街。 溫舒宜一襲素色長裙,她忍了五年,熬了五年,但底線不容任何人碰觸。 那就是她的爹爹! 爹爹是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不容任何人質疑! “來人,拿我的劍來!”溫家從武,溫舒宜幼時也跟著阿兄練劍,直至如今,她還是會堅持舞劍,哪怕是強身健體也是好的。 翠書嚇傻了,立刻去照辦,不多時就將一把鑲有玳瑁石的寶劍遞給了自家姑娘。 溫舒宜直接拔劍,也不管在場諸人,她今日就要表態(tài),劍尖直指婦人。 婦人豐腴的身子抖了一下,顯然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沒成想溫舒宜會當真動粗。 長劍抵著婦人的脖子,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溫舒宜又掃視一圈,清越的嗓音響起,“建元十八年,回鶻扣邊,是溫衡---溫大將軍連夜帶兵趕赴邊陲,這才救了數(shù)千大周子民!建元二十一年,西南水患,致數(shù)萬人流離失所,是溫大將軍領兵抗洪!建元二十二年,南詔作亂,又是溫大將軍親自揮兵南下!建元二十六年,溫大將軍奪回契丹攻占之城,揚我大周國威!我父親年少從軍,試問不愧對大周,也不愧對大周百姓!” 說到這里,溫舒宜手中的長劍又往前抵了一些,劃破了婦人的脖頸,鮮血瞬間往下流,赫然醒目,她又道:“別說你一個風塵.妓.子,今日誰膽敢詆毀我父親,我便殺了誰!” 五年前的事,根本沒有結案。 溫舒宜不怕將事情鬧大,如今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便是讓上位者知道了又如何,她也想查明當年爹爹和娘親到底是怎么死的! 婦人身子一軟,差點癱了下去。 一時間看客們紛紛開始sao動,倒也無人繼續(xù)給溫舒宜施壓。 一路過男子忍不住說了一句公道話,“溫將軍為人如何,咱們燕京城的百姓有目共睹,我相信溫姑娘的鋪子不會出問題?!?/br> “對對!溫姑娘既然敢去見官,那便是問心無愧?!?/br> “哼!萬花樓的女子一慣謊話連篇,信不得!我也相信此事與溫姑娘毫無干系?!?/br> 那婦人見大勢已去,只好帶著自己人狼狽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