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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玦聞言就笑了,他笑起來嘴角會彎起一個小弧度,周身生人勿進的疏離感便淡了起來。 寧玦拿出隨身攜帶的簽名筆,問:“好啊,簽在哪里?” 女孩將身上的小包翻了個底朝天,都沒從里面翻出一個可以簽名的東西。最后她將自己的手機舉到寧玦面前。 女孩說:“就簽在手機背面吧?!?/br> 寧玦從女孩手里接過手機,一邊簽名一邊隨口問道:“你是劇組工作人員嗎?” 女孩從寧玦手中接過手機,低頭在寧玦的筆跡上吹了口氣,說:“不是,我只是來看朋友,順便來這附近玩玩。” “原來是這樣?!睂帿i笑道:“那祝你玩得開心?!?/br> 說話間,寧玦的樓層便到了,寧玦走下電梯時回頭望了一眼。 女孩站在電梯里抿著嘴笑,唇邊的兩個酒窩格外可愛:“寧玦,希望還有機會能和你見面?!?/br> 第11章 這場大夜戲是新劇本中非常重要的一場,主要描述的是啟旻御駕親征,叔侄聯(lián)手攻城場面。 盡管現(xiàn)在戰(zhàn)爭場面可以通過CG技術(shù)來完成,但霍強強對畫面的要求可以說是嚴(yán)苛。劇組不但選擇實景拍攝,提前幾個月在戈壁灘上搭蓋起了一座城樓,還在當(dāng)?shù)卣心剂顺^五千名群演。 寧玦與賀定西并肩立在千軍萬馬前,身后燃燒著的火把照亮了整片天。 戈壁的風(fēng)像刀子一個刮在臉上,冷得后槽牙都跟著發(fā)顫,賀定西的戰(zhàn)甲外披著一件軍大衣,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寧玦換下朝服穿上了一身玄甲,額間兩縷碎發(fā)隨風(fēng)飄動。這個造型雖不如之前精致貴氣,卻是英氣逼人。 眼下雖已開春,但戈壁灘上的晝夜溫差依舊大得驚人。候場期間演員們得讓自己的身體動起來,才不至于被凍僵在這荒漠中。 賀定西將手中的長劍拄在沙地上,偏過頭看了一眼寧玦。他思索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一會兒破城的時候,后方會安排爆破。到時你跑起來的速度一定要快,卡緊節(jié)奏?!闭f著賀定西撇開視線,看向前方的城樓:“萬一錯了點,保不齊不會被炸個缺胳膊斷腿?!?/br> “你可少在這里危言聳聽。”寧玦滿不在乎地低頭朝手心里哈了一口氣,白茫茫的水汽瞬間騰起。他瞥了一眼賀定西的脖子,隨口問道:“你脖子上怎么了?” “哪兒呢?”賀定西偏過腦袋,一臉納悶地問道。 “這里?!睂帿i從袖子里伸出手,在賀定西的喉結(jié)處的一個紅點上輕輕點了一下。 寧玦的指尖極涼,冰得賀定西原地打了個寒顫。賀定西隨即明白寧玦說的是什么,他的眸光一轉(zhuǎn),揚起嘴角似真似假地笑道:“吻痕?!?/br> 寧玦聞言縮了縮脖子,連忙往旁邊退了一步,明顯并不相信:“那您可得捂嚴(yán)實了,這要是傳揚出去,平白污我清譽。” 賀定西皮笑rou不笑地?fù)P了揚嘴角,剛要說話,現(xiàn)場大喇叭里傳出了場控的聲音。 拍攝要開始了。 怪石橫亙的戈壁灘上四處彌漫著硝煙,沖鋒的號角接連響起。在將士的吶喊聲中,熊熊燃燒的大火將夜空映得血紅。 洶涌的人潮前赴后繼地朝城樓發(fā)起沖擊,飛沙與熱血交織著,這是帝國最悲壯的贊歌。 一把長槍徑直刺入賀定西的肋下,賀定西步伐一頓,適時咬破口中預(yù)先藏好的血漿,一行殷紅的血跡隨即自嘴角淌落。 不遠處接連響起爆破之聲,賀定西尋著寧玦的方向望去,只見寧玦只身站在敵軍的包圍圈中。他的眼神狠絕,渾身是血,像一只啃食人rou長大的頭狼。 敵軍自四面八方朝賀定西圍攏而來,賀定西收回視線,他徒手折斷了槍柄,反手一劍削去了對方將領(lǐng)的頭顱。 這時最后一輛沖車加入攻城,遠處終于傳來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喊:“城破——” 賀定西將肋下的槍頭拔出隨手扔到一旁,拖著長劍一步一步來到寧玦面前。 他單膝跪在沙地之上,仰起頭來直直看向?qū)帿i的眼底。 今夜夜色真好,賀定西的眼中似有星子掉落。只見賀定西溫柔又堅定地望著寧玦笑道:“恭迎陛下進城?!?/br> 寧玦居高臨下地看著賀定西,微微伸出了手。耳邊除了風(fēng)聲與爆破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響。 按照劇本的要求,接下來寧玦將把一柄匕首扔在賀定西面前,留下一句“陸安平陣前叛亂,賜死?!北懵暑I(lǐng)大軍頭也不回地進城。 可是面前的寧玦卻突然瞪大了雙眼,臉上是難掩的驚愕。在賀定西的不明所以中,寧玦飛身一撲,將賀定西猛得撲倒在一旁。 一片飛舞的黃沙中,賀定西仰面摔倒在地上。多虧了危機關(guān)頭寧玦墊在他后腦勺的手掌,他才不至于當(dāng)場摔成腦震蕩。 在被寧玦撲倒的一瞬間,賀定西清楚地看見一道黑影快速地從二人身旁飛掠而過。 馬蹄聲來了又去,揚起漫天的塵土,賀定西原先站著的地方只留下一片凌亂的腳印。 “不好了!馬群失控了!所有人員全部撤退!全部撤退!” 大喇叭里傳來場控驚慌失措的喊叫聲,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受了驚嚇的馬群撒開蹄子四處瘋跑。 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現(xiàn)場所有人都自顧不暇。眨眼間第二匹馬已經(jīng)來到賀定西和寧玦近前,眼看就要從寧玦身上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