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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漫從那一刻起,才接受自己輸?shù)靡凰俊?/br> 不,她不是輸了,她是連踏上比賽的機會都沒有。 手中的咖啡已經(jīng)涼了,蔣漫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江澈在蔣漫沉思的時候抽過一本雜志,自顧自的看著,倒也沒有打擾蔣漫。 蔣漫把手中的咖啡放到桌子上,嘲諷似的笑了一聲,卻不是笑江澈,而是在笑自己。 她沒忍住問道:“在孟叔煜的相冊里看到我的時候,你可否產(chǎn)生過一點對孟叔煜的懷疑?” 江澈合上雜志,很坦然,“懷疑沒有,只有一點膈應(yīng)。” 不用江澈解釋,蔣漫也能猜出江澈的膈應(yīng)并不是針對孟叔煜,而是針對在相冊里放自己照片的人。 “其實我知道……”蔣漫的聲音低了下去,像是在嘆息,又像是解脫一般,“我和孟叔煜之間已經(jīng)不可能了,孟叔煜是真的愛你,也請你不要辜負(fù)他對你的愛?!?/br> 江澈怔住,他都做好蔣漫會針對他的準(zhǔn)備了,怎么這會兒蔣漫卻放棄了? 而且應(yīng)聘成為他的助理,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想要告訴他這些嗎? 蔣漫欣賞了一下江澈呆滯的表情,樂了,“怎么?以為我是來破壞你和孟叔煜感情的妖艷賤貨嗎?我蔣漫還沒那么低賤,這世上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我為什么要在孟叔煜身上吊死?我蔣漫是那種會插手的別人感情的人嗎?” 蔣漫眼底或許還帶著些許的不舍和沉痛,但整個人給人一種豁達(dá)感覺。 對孟叔煜的感情確實是她年少里最青澀也最美好的東西,但她和孟叔煜認(rèn)識那么多年,孟叔煜卻沒有喜歡上她,那她又何必放低自己的身段去強求這段注定無果的感情呢? 在確定孟叔煜無法放開江澈的那天,蔣漫就一個人買了一大袋酒回來,紅的白的啤的,把自己給灌醉了,然后抱著枕頭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夜色里嚎啕大哭了一場,單方面把江澈和孟叔煜罵得狗血淋頭。 第二天醒來,她就放下了。 江澈是相信蔣漫的話的,如果事實真的如蔣漫所說的一樣,那蔣漫回來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就真的有點迷了。 “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么要和孟爺爺聯(lián)手是吧?”蔣漫朝江澈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點俏皮,“因為我和孟爺爺一樣不甘心啊。” 江澈還是不明白。 話說到這個程度,蔣漫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她說道:“孟叔煜是孟爺爺最寵愛的孫子,孟爺爺在他的身上傾注了很多心血,結(jié)果到頭來,孟叔煜竟然為了一個男人三番兩次的反抗他,他就很生氣。更讓他生氣的是,孟叔煜竟然記得你都不記得他,這讓孟爺爺很傷心?!?/br> 這或許只是原因之一。 蔣漫并沒有把孟老爺子這么做的真正原因說出來,但江澈仿若醍醐灌頂一般,聯(lián)想到了。 老爺子是真的不甘心,他一開始就站在孟叔煜的立場上看待這段感情,他看到孟叔煜對他們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看到了孟叔煜為他江澈做了什么,也知道孟叔煜頂住了多少壓力。在老爺子的眼里,他江澈或許有付出,可是沒有孟叔煜犧牲的多。 孟叔煜是老爺子捧在掌心里寵著的長大的,是老爺子的驕傲,可如今卻為了江澈做了這么多,江澈卻在最困難的時候提出分手,孟叔煜因為去找他還在路上出了車禍。 如此種種,老爺子心里肯定是意難平的。 這次江澈和孟叔煜從秋水鎮(zhèn)回到帝都,老爺子故意聯(lián)合蔣漫擺出這個態(tài)度,一來是想發(fā)泄自己心中的意難平,二來也是想看看江澈能為孟叔煜做到什么地步,還會不會像之前一樣,遇到困難就放棄和孟叔煜的感情。 老爺子這樣的做法或許有些不夠妥當(dāng),但確實是為了孟叔煜。 江澈品出這個意思之后,有些沉默。 其實老爺子的意難平又什么錯呢?這段感情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是孟叔煜付出的比較多,雖然愛情里似乎不能計較付出的多少,但江澈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為了自己和孟叔煜的未來做些什么。 首先要做的就是從孟叔煜的身后走出來,勇敢的去面對孟叔煜的家人。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江澈誠摯的和蔣漫道謝。 其實這幾天他心里隱隱有些想法,蔣漫的話讓他心中的想法具象化了。 蔣漫:“既然謝我的話,是不是該給我一點好處?” 江澈聽出了蔣漫話里的玩笑意味,也用揶揄的語氣回道:“要什么好處你盡管提,我能給的肯定給,不能給的……讓叔煜給你?!?/br> “你絕對給的起?!笔Y漫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從包里拿出一本周刊。 這本周刊江澈很眼熟,是設(shè)計行業(yè)內(nèi)的專業(yè)周刊,周刊從國家臺那邊買了版權(quán),刊登了江澈的采訪。 蔣漫將周刊推到江澈面前,“我要的好處就是你給我簽個名就可以了?!?/br> 江澈:“……” 蔣漫:“攤開我們是情敵不講,你應(yīng)該是業(yè)內(nèi)我最喜歡的設(shè)計師,我在國外上課的時候,我們教授沒少拿你的作品給我們當(dāng)范本。這也是我為什么給你當(dāng)助理的原因,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給偶像工作的。” 情敵秒變小迷妹,江澈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略顯僵硬的在周刊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畢竟還有工作在身,兩人聊了半個小時,開誠布公,倒也放下了對彼此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