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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落地玻璃門邊,洛棋笙伸直了兩腿大長腿,坐在毛絨地毯上,沙布列懶懶的趴在他的腿上,一條尾巴在這人的手上甩來甩去。 玻璃窗門拉開了一條縫隙,半夜的寒意爭先恐后從那道縫隙里鉆進來。 洛棋笙還渾然不覺的坐在旁邊。 程湛快步走過去,把門拉上,頗有微詞:“感冒了,還吹風。” 程湛把貓碗放在地上,沙布列見狀,從洛棋笙的腿上跳下來,美滋滋的開始吧唧火腿腸。 洛棋笙拽了拽程湛的手臂,把他拉坐到自己的懷中,自己從背后擁住這人。 “學長?!甭迤弩习杨^倚在他的肩頭,他感冒有些重,整個腦袋暈暈乎乎的,說話時的鼻音很重。 程湛按上這人環(huán)在自己腰前的手,兩個人安安靜靜的,瞧著沙布列吃夜宵。 程湛的側(cè)頸很漂亮,頸線清瘦,隱隱能看見皮膚下,青色的筋脈。洛棋笙忍不住輕咬了一下。 程湛瑟縮了下,卻依舊往另一邊側(cè)了側(cè)脖子,讓他可以咬得更舒服:“所以,是什么事瞞了我?!?/br> 洛棋笙不舍的松口,啞聲說:“跨年舞會,我大概不能陪你跳舞了?!?/br> “為什么?”程湛猛地轉(zhuǎn)過頭。 “總部給我發(fā)了通知,需要我過去配合調(diào)查,奈加參與盛哲和重曼一事?!?/br> “不是已經(jīng)查清楚是從赫所為了嗎?”程湛急急忙忙道,“整件事都是從赫搞出來的。他的自述文件不也已經(jīng)發(fā)到總公司了?為什么還要你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洛棋笙安撫著拍拍他的手:“我所轄的大區(qū)出現(xiàn)這種事,我是總裁,難辭其咎??偛恐皇亲屛胰リ愂鲆幌虑闆r,沒什么事的。你不要太擔心?!?/br> 程湛怔目望他,心中七上八下,在相不相信中反復選擇。 他自然是想要相信洛棋笙的,但是……一想到機場里,從赫離開時那種詭異的眼神。 他心里沒底了。 不清楚從赫是不是有另外其他的什么資料提交給了總部。 否則,總部又何必這么著急,連迎新活動都不讓洛棋笙參加。 “那你什么時候過去?”程湛憂心忡忡。 “這周末,范倫跟我說,讓我盡早過去?!甭迤弩想y堪的牽了牽嘴角。 程湛突然想到什么,低呼:“那豈不是跨年都要在紐約了?” 洛棋笙的臉色也很難看,把他摟得更緊了:“抱歉?!?/br> 程湛默默把視線移回沙布列身上,他心里不舒服,難受的情緒猙獰的翻滾起來。 每一次跨年活動,奈加還會有一個甜品節(jié),員工自主報名,匿名比賽,最終會由公司的全體員工投票評選出優(yōu)勝的甜品。 作為獲勝獎勵,之后一整年都可以在食堂吃到這款甜品。 程湛一直沒有告訴洛棋笙,自己早早的報了名,想在跨年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但眼下,洛棋笙顯然不能和他一起出現(xiàn)在跨年現(xiàn)場了。 “喵……” 沙布列發(fā)出咕嚕的飽嗝聲。 它這頓宵夜吃得滿意極了,拖著圓滾滾的肚子,跳到程湛身上,瞇起那對冰藍眼珠,在程湛腿上蹭了兩圈。 洛棋笙摸了摸貓貓頭:“沙布列,這次要麻煩你陪阿湛了?!?/br> “喵?!?/br> 沙布列乖巧的應下。 “土豪放心,以前都是我陪鏟屎官的?!?/br> 程湛終于做完了心理建設(shè),面前自己擠出個淡笑:“早點回來?!?/br> “好?!?/br> “阿嚏!”洛棋笙很破壞氣氛的打了個噴嚏。 “……”程湛把他拽起來,“去睡覺了,我去找感冒藥,你出發(fā)的時候記得帶?!?/br> —— 周末那天上午,程湛從機場送完洛棋笙返回市區(qū)。 他順路去了趟寧興街,這里的施工進度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尤其是小洋樓的那一片,基本全都休憩一新了。 那棟洋樓的外墻被全部翻新,大院門口被設(shè)計成鏤空雕花的黑鐵門。 院子里的草圃還裸露著泥土,估計要等到開春之后,才會開始種花。 程湛在施工區(qū)外站了好一會兒,他拿著手機,幾次舉起,又放下,舉起,又放下。 最后毅然轉(zhuǎn)身離開。 再如何想要留戀,這里終究不再是屬于他的。 程湛沿著寧興街,漫無目的閑逛著。 一輛商務(wù)車緩緩駛近他身邊,在路邊停下。 “阿湛?”車窗落下,周常淵從后排探出頭。 周常淵下了車,和程湛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周常淵側(cè)目問道:“聽說你們公司的這次跨年會,洛總不參加?” 程湛故作輕松的回答:“你消息也打聽得太快了吧?!?/br> “哦哈哈哈?!敝艹Y朗聲笑道,“畢竟是奈加的事,我怎么也得關(guān)心一下?!?/br> “是的,他去紐約了。” “回總部嗎?”周常淵詫異,“對了,阿湛,我美國的朋友前段時間跟我聊起。奈加最近好像有一個大會議程?!?/br> 程湛不明白:“什么意思?” 周常淵蹙起眉心,他其實也是一知半解:“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似乎是要重新安排全球的戰(zhàn)略部署。” “各大區(qū)換人?” “這就不知道了?!?/br> “我怎么一點風聲都不知道?!?/br> 程湛喃語了一句。拿出手機,給洛棋笙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