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轉(zhuǎn)過頭：“我原本以為，我還是會經(jīng)?；貋砜此?，但是……每次見到她，感覺都不好?！?/br>
    程湛笑笑說，“幸好這次你肯陪我回來。”

    洛棋笙一臉嚴(yán)肅：“學(xué)長，我們在談戀愛。你想去哪里，我陪你，是應(yīng)該的。只是……”

    “只是什么？”

    洛棋笙認(rèn)真的嘆氣：“只是我本來打算去海島度假的?！?/br>
    程湛：“……哈哈哈?！?/br>
    程湛挨到他身邊：“下次，下次陪你去海島。陽光，沙灘……還有美女?！?/br>
    “美女就不必了?！甭迤弩夏曌∷?，“我看學(xué)長就夠了?！?/br>
    牧綏是個小縣城，從高鐵站出來，還得坐一個小時的大巴才到。

    大巴進(jìn)山后，車速漸漸放慢，山路崎嶇，司機(jī)也開的更加謹(jǐn)慎。

    一側(cè)是土紅色的山壁，而另一邊則是萬丈懸崖。

    程湛每一次坐大巴，都會選擇坐在靠近懸崖一側(cè)的位子，然后盯著對面的山壁，像是在害怕那些山石會和二十多年前一樣，突然崩塌。

    在山路繞了大半個小時，地勢終于平緩起來，一座不怎么大的山鎮(zhèn)隱落在群山之中。

    下了車，洛棋笙跟著程湛，穿過那些古樸的街道，如同那些舊電視劇里的模樣。

    沒有城市里的鋼筋叢林，沒有沿街的燈牌廣告，唯有路邊一棟棟的一二層樓的民居。

    程湛在一棟民居的大門前停下，和邊上的房子一樣，一扇原木色的大門，上面掛了兩把黑鐵的大鎖。

    他從包里翻出鑰匙，鎖芯已經(jīng)生銹，開鎖的時候費了好一番勁。

    洛棋笙拖著行李，走進(jìn)小院子，好奇的打量著周圍，正面是一幢一層的磚房，而院子里沒什么東西，只有左邊一口孤零零的水井，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程湛推開門，和洛棋笙來到屋中，迎面一股撲鼻的灰塵，常年不用的桌椅，櫥柜上積滿了厚厚一層的灰。

    程湛拿抹布把桌子、椅子打掃了一番，總算騰出一些可以坐人的地方。

    這是一棟兩居室的房子，和剛才路過的其他房子相比，小了很多。

    程湛草草的收拾了下兩人的行李：“這是當(dāng)年塌了之后重新修建的，所有權(quán)留給我了。真算起來，我其并沒有怎么住過，偶爾回來的時候，住上一兩天。賣也賣不掉，所以就一直這樣空關(guān)到了現(xiàn)在?！?/br>
    洛棋笙站在一間小臥室的門口，房間里的里側(cè)放了一張床，靠窗是一張書桌，和衣柜。

    “這里還有沒有東西留下？”

    “基本沒有了?！背陶孔叩剿吷?，“以前的東西，能找的，能用的，我都帶去了江城?！?/br>
    程湛拍了拍洛棋笙的肩膀：“走了，去吃東西，趕了大半天的路，快餓死了?！?/br>
    洛棋笙：“下館子？”

    “是啊，下館子。帶你去一家我以前最愛的專屬店鋪?！?/br>
    程湛帶著洛棋笙鎮(zhèn)上的一家餃子館，點了兩盤豬rou餃子。

    程湛特意給洛棋笙多加了一個荷包蛋：“鄉(xiāng)下地方?jīng)]什么好吃的，洛大總裁就勉強(qiáng)湊合一下?！?/br>
    洛棋笙夾了一只熱騰騰的餃子，皮薄，餡實，還挺好吃的。

    “你以前經(jīng)常來吃嗎？”

    洛棋笙突然很感興趣程湛小時候在這里的生活，是他從來沒有了解過的，程湛未知的那一面。

    “我媽不怎么做飯。我有時候就會到這來吃?！?/br>
    在路上顛簸了大半天，程湛是真的餓了，連吃了好幾個餃子，含糊道，“那會兒，還得買回去給我媽，不然她就可以一天不吃東西。”

    洛棋笙瞧著他鼓鼓的腮幫子：“想和當(dāng)年的學(xué)長的一起吃。”

    “現(xiàn)在不也一樣？”程湛道，“別看我，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br>
    這時，店門口嘰嘰喳喳的涌進(jìn)來十幾個學(xué)生，館子里全是他們的聲音。

    “咦？阿湛哥哥？”

    祁芯悅也在那群學(xué)生里面，她眼尖，一下子認(rèn)出正在吃餃子的兩個人。

    她拉了張椅子，往兩人旁邊一坐，看看程湛，又看看洛棋笙，然后暗暗朝程湛做了個鬼臉，古古怪怪的低語，“阿湛哥哥，你怎么會和小棋子在這里？”

    “我還想問你怎么會在這里？”程湛無視她的問題。

    “我們幾個驢友到這里來徒步，今天住在這里，明天出發(fā)去橫谷。”祁芯悅說著，又轉(zhuǎn)到洛棋笙的那邊，笑容更加有深意了，“小棋子，你怎么會和我哥在這里？”

    程湛：“……”

    洛棋笙：“和你們一樣，來旅游?！?/br>
    祁芯悅小嘴一撇：“哎，算了。本來想跟你們說說程聞濯的那張大嘴巴。”

    “程聞濯什么事？”程湛面色凝起。

    祁芯悅哼哼：“你們不告訴我，我也不說?！?/br>
    程湛拗不過她：“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嘻嘻，我想知道……”祁芯悅的眼珠子在兩人之間一轉(zhuǎn)悠，“你們兩個是真的嗎？放心，我是腐女，不會歧視你們的?！?/br>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

    洛棋笙搶先程湛一步回答，程湛想阻止都來不及。

    “哎呀！真的嗎？”祁芯悅驚呼，臉上飛出一抹俏紅，“完了完了，我看的那些耽美小說的攻受要有原型了，哎呀呀。”

    程湛無可奈何，擰眉：“小心被你媽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