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拎了下袋子，順口多了一嘴：“多少錢，你沒有被斬吧，刮魚麟這種不需要另外給錢的。”

    洛棋笙：“……”

    程湛不出意外的瞧見洛棋笙的臉綠了。

    程湛樂壞了：“沒事，下次多買買就好?！?/br>
    洛棋笙的臉更綠了。

    “剛剛那個女人是誰？”為了挽回顏面，洛棋笙故意扯開話題。

    “大學(xué)里的一個師妹?！背陶肯胍膊幌?。

    洛棋笙：“和你關(guān)系很好嗎？”

    “一般。我畢業(yè)之后就沒有再見過她?！背陶抗殴值某蛄怂谎?，“為什么忽然對她這么感興趣？”

    程湛靈光一現(xiàn)，“看上她了？小姑娘長得是挺不錯的，在一家法國公司上班。和洛總你……嗯，也算相配。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幫忙約一下。”

    洛棋笙雙手死抓著方向盤，面容繃緊：“學(xué)長在說什么?！?/br>
    程湛見他臉色不善，沒敢再開口。

    腦子里亂哄哄的，有道微弱的聲音在拼命叫囂，不要破壞自己和洛棋笙的相處方式。

    他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但更多的理智一遍遍的警告他，他和洛棋笙只是合約關(guān)系，就像是長期的床伴。

    往后，兩人終歸會有各自的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會是什么樣。

    但洛棋笙不應(yīng)該被他們這樣的關(guān)系束縛住。

    能有喜歡的人，和睦的家庭……

    程湛突然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嘎吱——”

    洛棋笙打了把方向，車輪急轉(zhuǎn)，沖進別墅的車庫，穩(wěn)穩(wěn)的停下。

    車庫的卷簾門緩緩降下。

    洛棋笙的手仍是搭在方向盤上面：“下車?！?/br>
    程湛：“……”

    程湛拎上塑料袋下車，孰料沒走兩步，身后一道大力將他拉回到車邊。

    “哐當——”

    洛棋笙抓住程湛的手臂，粗魯?shù)陌阉丛谝嫔w上。

    程湛被撞得背脊一痛，眉心擰起。

    洛棋笙森然道：“我喜歡誰，不喜歡誰。不用你cao心?！?/br>
    程湛懊喪的閉了閉眼：“抱歉?！?/br>
    程湛被他壓制，兩頰因為劇烈的動作而微紅，嘴唇有些干澀，淺淺的張著。

    洛棋笙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指腹一下一下婆娑著他的皮膚：“學(xué)長，我不需要喜歡別人，我想要看到的只有你一個人?！?/br>
    程湛心神忽顫，回望住洛棋笙的目光。

    那對深色的眸光里，程湛清清楚楚的看見占據(jù)自己內(nèi)心的震驚。

    洛棋笙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支吾出一句沙啞的聲音：“還有，你那個師妹暗戀的是你。”

    程湛：“？？”

    洛棋笙：“幸好我的學(xué)長有點傻，看不明白?！?/br>
    程湛突然被鄙視，氣惱到了，懟回去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她只是我一個師妹。”

    程湛推開洛棋笙，洛棋笙沒有再鉗制他，程湛撿起掉在地上的塑料袋朝房間里走。

    洛棋笙望見他的背影，心里說不上的煩憂。

    晚上，程湛做好晚飯。

    剛才在車庫里的插曲似乎沒有發(fā)生過，兩人都是閉口不提。

    程湛問：“奈加是不是有個企業(yè)研究部門？可以指導(dǎo)公司解決一些決策問題。”

    “有。”洛棋笙答道，“會安排項目對接人員進駐對方公司。你想幫誰？”

    “木木?！?/br>
    程湛把林衍的事和洛棋笙大概說了一遍。

    洛棋笙沉思了片刻：“林家的公司未必適合這種合作方式，他們這類型的公司……”洛棋笙看他道，“和程家很像，很難允許外人直接進入?！?/br>
    程湛垂眸。

    洛棋笙擔(dān)心的不錯，像他們這樣的公司，不太可能接受正兒八經(jīng)的其他公司的人員，而且還是要參與高層決策的那種。

    程湛：“算了，這件事我自己解決?！?/br>
    “你打算怎么解決?！甭迤弩戏磫枺澳銊e忘了，你現(xiàn)在在奈加，兩頭兼顧，兩頭都容易分心?！?/br>
    程湛笑笑：“沒試過，怎么知道。”

    洛棋笙冷聲說：“學(xué)長是不是習(xí)慣了什么都自己扛?！?/br>
    “是的，因為除了我自己，沒人會替我扛?！背陶啃Φ貌灰詾槿?。

    飯后，洛棋笙背靠在陽臺上的欄桿上，塞著耳機，和沈明朔打電話。

    沈明朔睡得朦朦朧朧的：“洛總，我飛機剛落地，你好歹讓我倒個時差啊?！?/br>
    沈明朔下午剛從倫敦回江城，這會兒癱在床上倒時差。

    洛棋笙望著房間里面，程湛忙忙碌碌的收拾桌子。

    洛棋笙：“我剛才又把他弄炸了?！?/br>
    沈明朔打了個呵欠：“你又做什么了？”

    洛棋笙：“他的師妹喜歡他。”

    “那關(guān)你什么事？”沈明朔悶聲說，“你是不是打翻了醋壇子，我琢磨著，以前沒見你這么酸啊，怎么一遇到你的學(xué)長，變醋王啦！”

    這人又狠狠的補刀一句：“棋笙，你是自己不肯承認喜歡他吧？”

    “我……不知道?！?/br>
    “嗯，你已經(jīng)從上次斬釘截鐵的‘不喜歡’，變成這次猶猶豫豫的‘不知道了’?！?/br>
    “他當年拒絕過我，今天又拒絕了我一遍，還要給我介紹對象?！?/br>
    “……”

    沈明朔感覺自己就是寺廟門口，那個擺攤的解簽人，正在替人解簽：“你被過去困住了吧。只看到了他的表象，只看得他在拒絕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