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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蓁找到程家,程家是燕市的大家。 程家人毫不留情的表示:“你配不上程北山的?!?/br> 后來,陶蓁再也沒有見過程北山,一個人走了。那時程家不知道,陶蓁已經懷了程北山的兒子,就是程湛。 程湛八歲的時候,陶蓁身故,他被送回到程家,程家如臨大敵,驗了DNA之后,才不得不把這個孫子收留下來。 那個時候,程聞濯四歲,是程家上下的掌中寶。 這次,程湛和程家分道揚鑣,從盛哲離職,程聞濯便迫不及待的把他在公司里的所有痕跡通通抹掉。 程湛對他弟弟的這個舉動,也沒多生氣,如果他不怎么做,反而不是程聞濯了。 程湛淡然道:“老王,你把門禁開下,我上去收拾下東西,馬上就走。” “哎,好。”王揚壓低了聲音,偷偷摸摸的說,“程總,你可別說是我?guī)湍汩_的啊?!?/br> “滴——” 門禁上的顯示板綠燈一跳。 擋在車前的橫杠慢慢抬起。 程湛松開腳剎,支了一下油門,車子緩緩滑入車庫。 盛哲所在的辦公大樓坐落于江城市中心,最大的一片CBD商區(qū)中。 程湛從地下車庫上來,來到三十二樓的總裁辦。 “程總?!泵貢娏顺陶浚琶φ酒饋?。 程湛指了指總裁辦公室:“我來拿東西,里面沒人吧?!?/br> 秘書從身后搬出一個大紙箱,尷尬道:“小程先生幫你收拾好了,他說,直接交給你就好?!?/br> “呵呵,麻煩他了。” 程湛翻倒著紙箱,對那些文件,筆記本之類的不屑一顧。 程湛終于在箱子的最底下挖出一只水晶相框,里面是一張泛舊的照片,罩面的水晶玻璃上多出了一道裂紋。 曾經的江城三中,小樹林里,斜陽在樹下拉出一道逆光的影子。 一人坐在一張石凳上,低著頭,認真的看著書。 程湛看了兩眼,深吸了口氣,把相框小心翼翼的夾到一沓文件里面。 程湛搬著箱子朝門口走,迎面撞上一道氣急敗壞的喝罵聲。 “這么重要的項目報單!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準備好,我養(yǎng)著你們干嘛!丟人現(xiàn)眼嗎!” 程聞濯殺氣騰騰的往前走,一邊對著身邊的人一頓狂罵。 “程湛?!”程聞濯剎住步伐,打量了下程湛,視線落上他手里的紙箱,諷刺一笑,“東西都檢查過了嗎?可不要到時說我們程家少了你的?!?/br> 程聞濯也算長的端正,細看的話,臉型和程湛有幾分相似,不過那對眼睛很不一樣。程聞濯的雙眸有些深凹,顯得又傲慢,又陰沉。和程湛那種慵懶的隨性,完全不同。 程湛不置可否的笑笑:“麻煩讓讓?!?/br> 程聞濯哼了哼,嫌棄的讓開那只大紙板箱,又沖著身邊的助理吼道:“還不快去做!是要讓奈加等多久!” “是是是……”助理畏畏縮縮的嘀咕,“只是這報單,之前全都是程總……程先生親自準備的。我們一時半會兒可能來不及趕出來?!?/br> “你說什么?” 程聞濯氣到頭炸,他盯著那個悠悠然的背影,咬牙切齒喊道,“程湛!” “嗯?弟弟,你叫我?”程湛轉過身,笑得人畜無害。 …… 會議室里,洛棋笙鐵青著一張臉,嚇得身旁的項目負責人瑟瑟發(fā)抖。 負責人心里把盛哲的人罵了七八百遍,他好不容易爭取到洛棋笙親自來聽這個項目匯報,結果盛哲居然出了幺蛾子,這么重要的報單竟然沒有人準備好。 負責人顫抖著給洛棋笙又倒了杯茶:“洛總,他們應該馬上就好了?!?/br> “以后這種浪費時間的會議,不要讓我參加?!甭迤弩夏闷鹱郎系氖謾C,準備起身離開。 負責人臉色煞白。 這時,會議室大門從外面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抱歉各位,來晚了。” 洛棋笙的動作一愣。 程湛的腳步也是一頓。 洛棋笙重新坐下,注視著程湛。 程湛朝他淡淡一笑,讓助理打開一份新的報單PPT。 洛棋笙第一次聽程湛做現(xiàn)場匯報,這人從容而談,神情柔和,偶爾詼諧的解釋,讓聽者不知不覺完全被帶入他的節(jié)奏。 投影的光線如日冕,落在程湛的周圍。閃爍著他身上所有的光芒,就像念書時那樣,這人永遠都那么燦爛,燦爛得引人矚目。 送走奈加一行人,程聞濯看到程湛搬回那只紙板箱,等在電梯廳里。 剛才程湛完美的講說,雖是讓盛哲保住了項目,但也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的扇了程聞濯幾個響亮的耳光。 程聞濯還不能發(fā)作,這人是為了盛哲,而他現(xiàn)在是盛哲的總裁。 程聞濯憋了一肚子火氣,堵住程湛:“程先生,你果然只有在程家才有點用。沒了我們程家,你什么都不是?!?/br> 程湛微微笑著,那笑容分不清是真情是假意。 “你說錯了,是沒了我,你們程家什么都不是。” 程聞濯:“!” “?!?/br> 電梯停下,門應聲打開。 程湛走進電梯,關門的一瞬,程聞濯依稀看見電梯里還有一個人。 洛棋笙?? 程湛靠在轎廂壁上,冷汗一陣一陣的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