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奈加就是例外。”洛棋笙抓開他手里的酒杯：“你當初的條件，我答應(yīng)了?！?/br>
    當初？

    當初。

    燕市三中，程湛是學校連續(xù)三年的校草榜首。

    這人面上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可在三年里面，不知道笑著拒絕過多少人的告白，把一二三名的?；ǘ季芰藗€遍。

    以至于后來有傳言，程湛好像是個同。

    對于這種流言，程湛愉悅的表示：“挺好的，這樣能擋住很多人，我就不用費力拒絕了。”

    這天下午放學，程湛收拾完課本準備離開。

    每次放學，他總是最后一個走的，磨磨蹭蹭的等到天黑，才極不情愿的回家。

    說到底，他是不愿回那個家的。

    “學長?！?/br>
    程湛走到教室門口，就被等在門外的洛棋笙堵住。

    洛棋笙比程湛小兩歲，初一的時候遇見念初三的程湛，他今年考入三中的高一，程湛高三。

    “學長是同嗎？”洛棋笙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br>
    程湛：“呃？”

    洛棋笙一張稍顯稚嫩的臉上，神情繃得緊緊的：“那你可不可以和我好？”

    程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洛棋笙：“我知道，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喜歡學長?！?/br>
    程湛把拎在手里的書包往肩上一搭，平日里偽裝的笑容褪得干干凈凈：“和你好不行，和你上床可以，你要不要？”

    洛棋笙愕然抬頭：“為什么？”

    “因為我不會喜歡任何人?！?/br>
    ……

    “所以，你現(xiàn)在是要我和你上床？”

    程湛不可思議的盯著洛棋笙，差點以為喝醉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人。

    洛棋笙道：“和我同居，和我上床。盛哲給不了你的，奈加可以給你，你應(yīng)該知道，以你的工作能力，在奈加，會更有前途?！?/br>
    “我當初隨口一說，不過是想要拒絕你?！背陶苦托Γ耙矣蒙眢w換工作？我還沒有潦倒到這種地步?！?/br>
    洛棋笙起身，走到程湛面前，雙手撐住單人沙發(fā)的兩邊扶手，身體前傾，將程湛鎖在自己的雙臂之中。

    程湛：“……”

    程湛似乎到這一刻，才重新看清楚這人，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個執(zhí)愣的小學弟。

    洛棋笙那對幽黑色的眼眸，十幾年來，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觸及。

    “難道學長害怕會喜歡上我？”

    ……

    程湛和洛棋笙十幾年沒見，久別重逢后的第一晚，就是上床。

    兩人還做到了天雷地火的洶涌境界。

    但再怎么翻云..覆..雨，他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

    做...愛的時候，洛棋笙甚至吝嗇親口勿他。

    程湛意識模糊之際，洛棋笙卻冷靜得發(fā)指，好像程湛于他，只不過是一個網(wǎng)上淘來的飛機杯，為了釋放他的谷欠望。

    而程湛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扔進巨大的攪拌機里，渾身的骨頭都快被撞碎了，身下的一處更是火燎的生疼。

    念書時，洛棋笙就是程湛的影子，整個學校里，他只看得見處處排在自己前面的程湛。久而久之，程湛終于注意到這個不太一樣的學弟。

    高三那年，面對洛棋笙的表白，程湛并不是隨口一說，他有慎重考慮過。

    如果自己和別人發(fā)生關(guān)系，洛棋笙或許就是唯一一個。

    可惜，程湛回應(yīng)不了任何人的感情。

    程湛模模糊糊的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全身guntang，唯有心頭那一處是錐心的寒涼。

    ——

    早晨。

    落地窗前的窗簾被拉開，陽光灑到床上。

    程湛睡得迷迷糊糊，被光線刺到，皺了皺眉，摸索到被子把自己兜頭蓋住。

    “醒了就早點起床?！?/br>
    房間里響起洛棋笙冷冽的聲音，絲毫沒有感染陽光的溫度，透過被褥，扎進程湛的耳朵。

    過了一會兒，被角慢慢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張困倦的臉。

    程湛撐開眼皮，一臉沒有睡醒的樣子，瞧向站在試衣鏡前的男人。

    洛棋笙正背對著他月兌掉睡衣，這人背部的肌rou線條非常漂亮，流線般收攏于腰間。

    這人有條不紊的穿上筆挺的白襯衫，從抽屜里拿出一條深藍色的格子領(lǐng)帶，對著試衣鏡，在衣領(lǐng)下系上領(lǐng)帶。

    通過鏡子，程湛迎上對方的視線，呆了片刻，輕輕一笑：“你起的好早?！?/br>
    洛棋笙打完領(lǐng)帶，來到離床不遠不近的地方，無視程湛的笑容：“下午兩點到奈加面試，職位我?guī)湍愣?。?/br>
    程湛的嗓音有點沙?。骸芭?，好?！?/br>
    洛棋笙指著單人沙發(fā)上的一個紙袋：“你昨天那套衣服不適合面試，我另外準備了一套，起來后記得換?！?/br>
    見程湛沒反應(yīng)，洛棋笙沉下目光，拎起西服，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朝臥室門口走：“我去公司，下午兩點，不要忘記?！?/br>
    “洛棋笙?！?/br>
    洛棋笙走到門口，聽見程湛喊他。

    “有事？”

    程湛翻了個身，艱難的撐坐起來：“你真的有病嗎？”

    房間里一時靜默。

    只有程湛灼熱的呼吸，一下一下。他頭腦發(fā)暈，稍微一動作，那處地方就會撕扯出劇烈的疼痛。

    洛棋笙重新走回來，居高臨下的俯望著程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