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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東東正焦慮:“關(guān)哥,咱們都單獨在一起三個小時了!” 從關(guān)誠去學(xué)校接到他,到吃飯,再到開車來酒店。 在原先的計劃里,這一路上,有不少“預(yù)計動手地點”。 關(guān)誠倒是頗為輕松,說:“急什么?!?/br> 汪東東愁眉苦臉,看一看關(guān)誠,又咂舌:“你這也太敬業(yè)了吧!這會兒還工作???” 關(guān)誠隨意地答:“既然之前不來,那酒店是最后的機會。也對,如果咱們沒有辦理入住,其他人可能會更早察覺,不如等咱們先進來。” 汪東東:“呃,好像也是?!?/br> 關(guān)誠:“這樣的話,他們就算真的動手,也要到后半夜了?!?/br> 汪東東想一想,覺得的確是這個道理。 走廊沒人,對監(jiān)控做手腳都容易很多。 關(guān)誠說:“你可以先去洗澡。” 汪東東瞪了下眼睛,“?。俊?/br> 關(guān)誠說:“做戲要做全套——方便的話,從抽屜里拿個安全套進去,處理好之后拿出來扔地上?!?/br> 汪東東震驚。 關(guān)誠說:“哦,扔垃圾桶也可以。” 汪東東:“等等!關(guān)哥,你說的‘處理’,和我想的是一個意思嗎?” 關(guān)誠疑惑地問:“還能有什么意思?” 汪東東聽著,差點一蹦三尺高。 關(guān)誠友好地說:“放心,這家酒店浴室的隔音效果很不錯。你要是還不好意思的話,我可以帶耳機?!?/br> 汪東東忍了又忍,很想問,那你呢,為什么不是你“親自動手”? 但關(guān)誠瞥過來一眼,汪東東又縮了縮肩膀,去浴室完成自己人生中最艱難的一次DIY。 分明是對方的要求,但他出來的時候,卻和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只覺得手里的東西發(fā)燙,忙不迭地將其扔進垃圾桶。 之后,汪東東嚶嚶嚶地滾上床,和女朋友哭訴自己失去了節(jié)cao。 關(guān)誠沒有理會這些。 他處理文件到十一點半,然后去洗澡,再上床。 汪東東這會兒已經(jīng)睡著了。 關(guān)誠拉開被子的時候,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 但看汪東東呼呼大睡的樣子,他又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這小朋友的心態(tài)比他所想的好多了。 兩人同床共枕,也是同床異夢。 話雖如此,關(guān)誠卻沒有真正睡著。他能感覺到時間流逝,但在腦子里冒出一個“那會兒究竟是不是商羽”的念頭之后,他又清醒過來。 關(guān)誠無奈。 他開始數(shù)餃子,總算再模模糊糊有了倦意。然而不多時,他再一次被驚醒。 有人進來了。 開門的聲音、腳步聲…… 有什么東西被捂在面上,關(guān)誠放松地吸入,然后如愿昏迷。 一切順利。 雖然綁匪來的晚了點,以至于很多準備都沒了用處,但他還有底牌。 腕上的手表,以及脖子上的一個玉墜。 之前黃顧問準備這些的時候,關(guān)誠其實很哭笑不得,覺得:“是不是太夸張了啊?” 黃顧問說:“他們不一定開你們的車,也可能直接把人薅走。手機和西裝吃飯的時候會穿、會拿,但到了酒店之后可不一定。手表和墜子呢,萬一他們見財起意,要瓜分走,你身上不是一點定位裝置都沒了?” 關(guān)誠又說:“照你這么說,有這些也挺危險的。” 黃顧問笑了下,說:“放心,我還有后備計劃?!?/br> 關(guān)誠再問,黃顧問倒也不隱瞞。他指了一下旁邊的汪東東,說:“這小子有一顆烤瓷牙?!?/br> 關(guān)誠:“……” 他到底沒問“萬一綁匪不帶汪東東的話怎么辦”。 綁匪們輕手輕腳,做足了準備。 兩人進去、出來,皆拉著兩桿行李箱。 這一切發(fā)生的時候,商羽依然醒著。 凌晨兩點,一切都太安靜了,連東方明珠塔都暗淡下去。他卻依然毫無倦意,能聽到走廊上的聲音。 那聲音在關(guān)哥房間門口停下來,仿佛開了門,然后進去…… 商羽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去門邊,從貓眼往外看。這個時候,卻只看到兩個拿著行李箱離開的人。 他瞳孔驀然縮小。 商羽深呼吸了下,在兩個人從走廊消失的時候,走出房間,往旁邊看了一眼。 ……門沒有關(guān)牢。 他心跳宛若鼓擂,耳邊都是“嗡嗡”的動靜,臉頰跟著發(fā)燙,無比恐懼,走過去,輕輕推開門。 門內(nèi)闃黑。 商羽心亂如麻,忽然加快腳步,走到床邊。 借著走廊的光,他看到床上空空如也! 關(guān)哥! 商羽驀然回頭,追著那兩個拉著行李箱的人而去。 路上,他不小心踢到什么。低頭一看,發(fā)覺是垃圾桶,有什么東西掉了出來。 商羽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睛被刺痛。 他手發(fā)抖,跑到電梯前的時候,發(fā)覺對方已經(jīng)下到地下車庫。商羽忙亂地按動電梯,掌心一片冷汗,開始打110。 卻打不進去。 凌晨兩點,占線。 再撥,占線。 占線。 占線。 他終于上了電梯,這個時候,不只是掌心,商羽全身都在顫抖。他看著鮮紅的數(shù)字一點點往下,生怕自己錯過去。等到終于到了車庫,慘白色的光線下,他放輕了手腳,開始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