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猜測讓他難受。

    亂步第一次有些懂事了，理解了社長以前說的很多他分明不太明白的話的意思，但他卻因此變得沮喪了，雖然基于時時刻刻能夠看到鹿谷，他的快樂變多了，但難過也如影如隨，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綾辻看著他，無所謂道：“你可以叫我艾琳，我不在意你這么做?！?/br>
    別人私下怎么猜測和他無關(guān)，反正也不敢來挑釁他，如同陰溝里的老鼠一般，不過是無關(guān)痛癢的流言而已，處理起來太麻煩了，純屬于吃力不討好，還是亂步對他來說比較重要，綾辻根本不覺得這會對他造成影響。

    他喜歡考慮總體的利益，目光比較長遠，不太喜歡理那些跳梁小丑。

    提起辻村深月和異能特務(wù)科，綾辻本質(zhì)上是覺得接受監(jiān)管對自己沒有什么特別的影響，而且這對社會有意義。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會這么說，”亂步賭氣道，他有些生氣了，“你不在意，但我很在意，我在意的不行了！別人做什么事情都和你無關(guān)，你只想要達到目的，你放任別人在精神層面上傷害你，只要不涉及到利益就無所謂，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那種東西確實很無聊，對我統(tǒng)治港黑無影響。”綾辻道，“要是在意的話，就在意不過來了。”

    “胡說！才不是這樣！”

    “……”

    “我不許你這么想，每當(dāng)遇到這種事，亂步大人就會用揭穿他弱點的方式狠狠回擊，然后他們就再也不敢做出過分的事情，你得讓人知道這點才行?！眮y步對著空氣揮舞拳頭，“我就是任性又怎么樣，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就是很自私！”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了綾辻，嚴肅道：“如果你做不到這點，亂步大人會保護你?！?/br>
    任何敢私下里說鹿谷的壞話，曲解鹿谷，想要損害鹿谷的利益為了整體利益的人，亂步都會一個個為他解決干凈，他的心就是很小，只留下一道縫隙，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任何人都鉆不進來。

    綾辻無話可說，亂步果然和他不一樣，雖然同樣透徹，卻能夠保持這種難得的心態(tài)，就連太宰治都有些走向極端了，不然他不會一直選擇自殺，他們簡直是一群聰明過分的問題少年。

    “我知道了?！?/br>
    亂步皺起眉毛糾正：“是明白了，而不是知道了?！?/br>
    “……好的，我明白了。”

    “所以你不可以把亂步大人推開。”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芥川龍之介可以來港黑，但和我沒關(guān)系，因為我是你的，永遠不可能被別人介紹為“這是他的搭檔”，這才是羈絆的意義。”

    綾辻有些無法招架，還有些略感微妙，亂步和他遇到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他的任性恰到好處，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反感，起碼綾辻這樣不喜歡被人奪去話題主動權(quán)的人都不會覺得很厭惡。

    “你真笨，還要我教你什么叫做‘唯一’?！眮y步神色流露出一絲滿意道，“不過這正是說明了你以前沒有遇到過這些，所以亂步大人將會是第一也是唯獨的那個，我會試著當(dāng)個好老師的?！?/br>
    綾辻覺得有些好笑，他打算說些什么，但聽筒的那一段終于接通了，他立刻把注意力投向了那頭。

    “大佐?！彼柚鴣y步拿著的聽筒，湊近了一些說道，“我有任務(wù)找你。”

    亂步托著下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但在他的視線中，鹿谷眉毛擰了起來，重復(fù)了一遍對面的話：“你再說一遍，大佐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允悲，本來想寫到費佳出場的，只能再下一章了。

    第32章

    電話那頭是蘭堂的聲音, 他的聲線顯得憂慮重重：“我本來是因為他告訴我說有事才到這里的，沒想到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這樣了?！?/br>
    說完, 他有些不忍地移開了視線。

    蘭堂猜測他應(yīng)該是想反饋魏爾倫的指示，但沒想到的是, 當(dāng)蘭堂走進這家店的包間的時候, 卻發(fā)現(xiàn)大佐背對著他，他想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打招呼, 結(jié)果大佐直接順著力道栽倒了下去, 蘭堂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七竅流血死去多時了。

    “鹿谷, 你覺得這是魏……”他試探道。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綾辻就打斷了他，他不確定他們兩人的對話有沒有被竊聽, 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出現(xiàn)魏爾倫的名字比較好：“不會是他做的，大佐沒有犯錯，把你們的地址告訴我。”

    在他對蘭堂放緩了聲音的時候, 亂步就用他的手指將綾辻的頭發(fā)理順，他現(xiàn)在對這種事情充滿了興趣, 盡管后者感覺有些癢, 但卻沒有打開他的手，而是任由亂步胡作非為。

    “哦……好的, ”蘭堂放低聲音道，“你不要擔(dān)心……我已經(jīng)讓人把這里的無關(guān)人員都清理走了，保護了現(xiàn)場?！?/br>
    “做的不錯?！本c辻不吝夸獎。

    隨后，蘭堂把地址告訴了綾辻, 他將它記了下來，然后掛斷了電話。

    綾辻拿起紙條, 熟悉的感覺涌上了內(nèi)心，他好像在哪里看到這串地址……大概幾秒后，綾辻在自己的記憶宮殿里找出了原因，這是織田作之助最喜歡去的店，聽說那里的老板和他是好朋友，有時候會托管老板照顧他收養(yǎng)的孩子們，在他的資料上有寫這件事。

    亂步從他手里拿過了紙條：“唔……這家店的咖喱飯很好吃?！?/br>
    “所以？”綾辻略微感到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