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隕罪書_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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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問:“你和蕭歡的父親是后來才知道?” 韓娟一邊抹淚一邊點頭,“有外面的老板那個女孩兒,我和他爸都知道,我們當時還很慶幸,歡歡是個男孩子,男孩子是安全的。后來歡歡老說腿痛,又不說為什么,他爸把他褲子脫下來,才看到他那里……” 韓娟說不下去了,花崇明白是怎么回事,起身向窗戶走去,給她留出空間。 緩過來之后,韓娟才道:“我和他爸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問歡歡知不知道是誰干的,歡歡搖頭。我們也不敢去找老師和警察,一去找,大家就都知道了。鎮(zhèn)里全是熟人,要是被別人知道,歡歡將來怎么辦?” 花崇問:“在你們發(fā)現(xiàn)之后,蕭歡還有沒有被侵犯過?” “沒有。”韓娟說:“我和他爸輪流送他,再不讓他落單?!?/br> 花崇說:“那蕭歡后來……” “我們以為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但其實從來沒有。”韓娟說:“搬到謙城后,歡歡性格越來越內(nèi)向,還被高年級的學生打得渾身是傷。我去學校討要說法,他們說,說歡歡是個變態(tài)。” “變態(tài)?” “他在教室、寢室,不分場合手,手……” 花崇示意韓娟不必再說。 蕭歡幼時被多次猥褻,沒有任何人幫助他、教導他,他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卻沒有為他討回公道。進入青春期之后,他的身體開始發(fā)育,心理上卻有巨大的陰影,以至于自卑、扭曲,這促使他在同學面前做出不該做的事。 他成了一個被孤立的“怪物”。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比初中時的余俊更加可憐。 韓娟斷斷續(xù)續(xù)說起后來的事—— 蕭歡在學校再也待不下去,就連周邊的學校,也有人說蕭歡是個變態(tài)。 韓娟和蕭自強最終決定離開謙城,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從頭開始。 轉(zhuǎn)入新學校之后,韓娟反復叮囑蕭歡別再像以前一樣。但她至今也不知道,蕭歡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在謙城的事沒有繼續(xù)在鑫城上演,韓娟和蕭自強松了口氣。不過蕭歡成績不好,只考上了???。 就在他們都以為蕭歡已經(jīng)像一個正常人了時,蕭歡割腕自殺,被搶救回來之后,變得比以前更加消沉。 負責治療蕭歡的醫(yī)生說,蕭歡這種情況,應該去看看心理醫(yī)生。 韓娟和蕭自強沒有太多文化,過去根本沒聽說過什么抑郁癥,心理醫(yī)生了解完蕭歡的情況后告訴韓娟,蕭歡已經(jīng)屬于重度抑郁,但也不是不能治好。 一家人什么都依著蕭歡,蕭自強甚至帶蕭歡去西部旅行了一圈??墒鞘挌g還是沒有好起來,在23歲時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五年來我時常想,如果我和他爸有文化一點,理解他,早早帶他看醫(yī)生,而不是一味逃避,他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表n娟看著黑白遺照,“我恨那些傷害歡歡的人,他那時才9歲,他們怎么做得出來……可我也恨我自己,我不配當母親。” 離開蕭歡家,岳越爆了粗口。 毫無疑問,二十年前的寰橋鎮(zhèn)發(fā)生過孩童被侵犯的事,但即便現(xiàn)在將每一位受害者找出來,也難以讓那些禽獸不如的大人得到法律的嚴懲。 因為證據(jù)早已消失。 很難想象那些被侵犯的孩子這么多年來是怎么克服心理問題。每個人的承受能力不同,有的或許在家人的陪伴下已經(jīng)放下,有的——比如蕭歡——卻走上了絕路。 至于余俊,在遇害之前,他看上去無比光鮮,可他真的走出來了嗎? 未必。 明明是別人犯的錯誤,付出代價的卻是受害者。 別說當事人,就是旁觀者都感到意難平。 許小周打來電話,說已經(jīng)查過韓娟和蕭自強的行蹤。在余俊遇害前后,他們一直待在鑫城,蕭自強在工地上奔忙,韓娟在餐館打工。 他們和余俊的遇害不可能有關(guān)系。 “我們找錯人了?!痹涝揭贿呴_車一邊說:“蕭歡也是受害者,但他不是余俊提到的同學。” 天已經(jīng)黑了,花崇看著高速公路筆直的車道,沒有出聲。 “我在想,這個同學真的存在嗎?”岳越緊皺著眉頭,“余俊只跟應飛提到過這個同學,我們得知這個同學,則是應飛轉(zhuǎn)述。余俊班上的同學已經(jīng)排查完,沒有人符合?!?/br> 花崇說:“也許不是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