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隕罪書_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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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秦道:“那這個人一定做得非常隱秘,神不知鬼不覺,此前的問詢里,他們沒有一個人提到這個人的存在,可見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成了別人手上的刀子?!?/br> “還需要繼續(xù)審,必要時可借助心理引導?!被ǔ缈纯磿r間,“這兩天辛苦了,我今晚得回市里,去川明市局完整了解另外三起案子。你留在這邊,還是和我一起回去?” 柳至秦合上筆記本,雙手枕在后腦,“我當然和你一起行動?!?/br> 案件撲朔迷離,四名學生暫時處在警方的監(jiān)控下?;ǔ绾土燎卣郎蕚潆x開二中新校區(qū),門邊突然響起敲門聲。 一位當?shù)鼐鞂擂蔚匦α诵?,說有人想和特別行動隊的負責人說兩句話。 來者正是付俊的父親,川明市的明星企業(yè)家付權(quán)。 他五十來歲,身材高大,十分富態(tài),看人的時候習慣睨著眼,是上位者慣有的姿勢。 見到花崇,付權(quán)笑了笑,讓秘書遞來一個信封,“花警官遠道而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花崇一眼便知那信封里裝的是什么,也明白付權(quán)的來意——無非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付俊從整起案件中摘出去。 地方富豪與當?shù)毓倭抨P(guān)系頗深,有時的確能用錢和面子消除麻煩,剛才那位警察將人帶來,也是因為必須給這個面子。 但花崇不同,他既非當?shù)鼐?,也沒有收當事人錢的習慣,況且付俊是賈冰失蹤案里的重要一環(huán),現(xiàn)在一切尚無解,不管誰來,他都不會放人。 遞出去的信封無人接,付權(quán)面子掛不住,笑容收斂,“花警官是不懂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吧?” 花崇笑道:“你想說,在川明市,你就是規(guī)矩?” 大約沒想到面前這位花瓶一般的警察態(tài)度如此強硬,付權(quán)噎了下,目光冷下來。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他的確是川明市的規(guī)矩,川明市只是座內(nèi)陸小城市,他付家給川明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做了多少貢獻,養(yǎng)活了多少人,當官的心里最清楚。多年來,沒有人敢對他說不,他那不爭氣的兒子闖了禍,他滿以為親自出面,再送一張卡,對方就會恭恭敬敬地讓他將付俊領(lǐng)走,沒想到熟悉的副局長卻說,這次的案子是上面的人負責。 上面的人?那也沒什么。既然是在川明市干活,好歹都得賣他一個面子。 花崇的態(tài)度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讓他愣了一下。 “請回吧?!被ǔ缋涞溃骸案犊∈裁磿r候可以回去,由警方和證據(jù)說了算?!?/br> “你!”付權(quán)有些失態(tài),“你知不知道我……” “知不知道你是誰?”花崇輕嗤,“你的兒子也說過類似的話。我的同事給他的答案,也可以作為我給你的答案,我是刑警,為疑案而來,別的一概不管,也不在乎?!?/br> 付權(quán)第一次在警察面前吃閉門羹,火冒三丈離開。 柳至秦等在走廊上,與付權(quán)視線相觸時,淡定地笑了笑。 花崇從辦公室出來,柳至秦接過他的外套,道:“我們花隊懟人時特別有味道?!?/br> 花崇說:“什么味道?” 柳至秦想了想,“迷人的味道吧?!?/br> 花崇在柳至秦后腰上拍了一巴掌。 “唉——”柳至秦笑道:“腰不能亂拍,壞掉怎么辦?” “這就壞掉了?”花崇揶揄:“那你這腰質(zhì)量不怎么行。” 開完玩笑,花崇正色道:“付權(quán)提醒我了,我應該現(xiàn)在把付俊找來再審問一次?!?/br> 柳至秦道:“但他們四人現(xiàn)在情緒都不太穩(wěn)定?!?/br> “沒事,試一試再說。” 付俊是四人里的老大,主意最多的人,但此時此刻,也是崩潰得最厲害的人。 他最該去指認現(xiàn)場,卻縮在房間角落不肯動,反倒是膽子最小的章伴帶刑警們跑了一趟。 花崇盯著他,“付俊,頭抬起來。” 付俊肩膀猛顫,嘴唇咬得發(fā)白。 “你是什么時候產(chǎn)生劫持賈老師的想法?” 不答。 “在告訴章伴他們之前,你猶豫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