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隕罪書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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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立即抬起頭,從花崇的角度,看得見他唇角用力抿了一下。 “小茄?!被ǔ缯f。 劉孟茄肩膀忽頓,迅速抬起頭。 視線無言地交鋒,從少年眸中射出來的光是晦暗的,如濃云下的沼澤,花崇的目光卻是冷靜清斂的,像陰暗中吹過一道風(fēng)。 短暫對視之后,劉孟茄仿佛意識到什么,眼瞼震驚地撐開,下一個動作是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啪——” 肢體相撞的悶響響起,就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也許是更早——花崇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使了一個巧力,往身前一帶。 劉孟茄那點力量在花崇的鉗制下幾乎算作零,曾經(jīng)的精英特警想要制住一個少年,那簡直易如反掌。 “你是誰?放開我!”劉孟茄聲音沙啞,與他的年紀(jì)與相貌極不相符,瘋狂掙扎的樣子像一只落單的豺。 最近一桌的客人受到驚嚇,連忙站起來,一邊向遠處避讓,一邊低聲抱怨。 老板安撫好客人,上前對著劉孟茄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又怒又畏——怒是對劉孟茄,畏是對在場的三名刑警,“你吵什么?客人都被你嚇走了!你是不是要氣死我!這是警察,你敢跟警察對著干?” 這一巴掌打得太用力,劉孟茄的頭甩向一邊,連花崇都感受到一股連帶的力。 這位父親打起兒子來,還真是毫不留情啊。 而看兩人的反應(yīng),這必然不是劉孟茄第一次挨這么重的一巴掌。 裴情走過來,將老板拉開。他剃著寸頭,眉毛還刻了那么一下,嚴(yán)厲起來的時候,比花崇還“硬漢”一點,“你干什么?” 老板面對警察和劉孟茄時是兩張面孔,連忙道歉:“我不該動手,我不該動手。你們把他帶走吧,這里也不方便問話?!?/br> 花崇聽出了言下之意——你們別在這里影響我做生意。 “花隊?”許小周低聲喊道。 花崇卻臨時改變主意,偏不帶劉孟茄回市局。 他將劉孟茄交給許小周,側(cè)身向老板道:“給我們留一張桌子行嗎?在最邊上?!?/br> 老板嘴上說著“好”,心里卻一萬個不樂意。 那桌子支在犄角上,地還不怎么平。但花崇不在意這個,斜了劉孟茄一眼,“坐?” 劉孟茄的臉頰已經(jīng)徹底腫起來,這讓他看上去有些滑稽。 這回他沒有再跑,而是在幾秒的遲疑后坐了下去。 裴情和許小周也依次坐下。 花崇單刀直入,省去鋪墊,“施厘淼死了,你知道嗎?” 劉孟茄過電一般挺直身體,眼睛睜得極大,目光卻被額前的頭發(fā)切得支離破碎。 “我……我……”他脖頸和額角的筋鼓起,雙手在桌下緊緊地握起來。 花崇觀察他半分鐘,“你不問我施厘淼是誰嗎?” 劉孟茄用力呼吸,“我不知道,不關(guān)我的事。”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會去齊束鎮(zhèn)找他?”花崇逼視著對方,“你認為警察會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找到你嗎?” 第9章孤花(09) 齊束鎮(zhèn)的攝像頭不管是公共還是私人,都少得可憐。但柳至秦不僅在“村情”的監(jiān)控中看到了劉孟茄,還在另外3個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影。 4月6日中午11點26分,劉孟茄背著一個干癟的雙肩包進入“村情”,在大堂徘徊,服務(wù)員大約認為他是客人,從前臺里出來,與他說話,他神情很不自然。 臨近12點,施厘淼出現(xiàn)在鏡頭中。劉孟茄立即迎上去,施厘淼先是驚訝,然后很禮貌地笑了笑。 之后,兩人一同走出農(nóng)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