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隊柳哥，你們真是比我會想！”海梓將裝著泥土的物證袋放在桌上，“的確是干花，而且不是市面上買到的干花！”

    還未聽他說出其中緣由，柳至秦已道：“當然不會是市面上買到的干花?！?/br>
    海梓微怔，“為什么？”

    柳至秦笑了笑，“市面上最為有名的干花是薰衣草和玫瑰，其他還有滿天星、菊花，你見過賣油菜花的嗎？”

    海梓：“這倒是。不過也不絕對啊，或許真有油菜花？”

    “那必然非常小眾?！绷燎卣f：“越是小眾，就越容易被鎖定。兇手不會這么輕易地將自己顯露出來?！?/br>
    花崇的看法與柳至秦一致，“兇手自己制作了干花，能不能確定制作方式和花的產(chǎn)地？”

    命案發(fā)生時，齊束鎮(zhèn)只有極少一部分油菜花開了。兇手可以現(xiàn)采現(xiàn)填塞進施厘淼的身體里，但若加上制作干花這一道工序，就顯得麻煩。

    所以兇手很有可能是從別處采集，制作好之后，再帶到齊束鎮(zhèn)來。

    齊束鎮(zhèn)海拔高，花期晚，而其他低海拔地區(qū)，例如南部沿海，最早二月底油菜花就已經(jīng)開了，兇手有充足的準備時間。

    海梓嘆氣，“來自哪里查不出來，但我知道兇手是怎么制作干花的?！?/br>
    柳至秦：“什么辦法？”

    “微波爐加貓砂！”海梓說：“泥土里有貓砂成分，這是最簡單的干花制作方法，將鮮花放入碗中，用貓砂覆蓋，只需要加熱幾分鐘，就大功告成。”

    花崇低喃道：“貓砂……家里沒有貓的人，會選擇用這種方式嗎？”

    柳至秦打開網(wǎng)頁，找到一個討論干花制作的帖子，“用貓砂和微波爐是最快的方法，其余還可以用硅膠干燥劑，甚至可以直接在通風處晾曬?！?/br>
    “家里有貓，那么用貓砂當然最方便。若是沒有貓呢？”花崇抱臂思考。

    柳至秦道：“咱們家只有狗?！?/br>
    “所以會選擇這種方式，可能是因為兇手養(yǎng)貓?！被ǔ绨氩[著眼，燈光打在他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冷靜，“但這和之前我們對于麻藥、縫合的討論相似。兇手說不定是以此來誤導警方，讓我們在查案的前期，就先入為主，認為兇手養(yǎng)貓。”

    柳至秦說：“在制作干花上，兇手有足夠的時間，最妥帖的辦法是晾曬?！?/br>
    海梓抱頭，幽幽道：“說實話，我最怕反邏輯了，一般最先被繞暈的都是我。”

    “總之，油菜花不僅對兇手來說意義非凡，和施厘淼也必然存在某種深層次聯(lián)系?！被ǔ鐣悍胚@一點，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施厘淼來到西羚市的方式上，“她選擇火車，而不是飛機？”

    “從施厘淼離開首都，到抵達西羚市，中間有8天時間差。”柳至秦拉出一個時間示意圖，“她乘坐火車沿途旅行，一路南下，到西羚市之前，還到了其他3個城市，這一點從她朋友圈的動態(tài)也能看出?！?/br>
    花崇看著那些時間節(jié)點，“她在其他城市頂多待2天，卻在西羚市待了接近20天，這里有什么吸引她的東西？”

    海梓：“或許，是油菜花？”

    “這些我還會繼續(xù)查?！绷燎卣f：“包括她這20天里的行蹤。”

    又討論了一會兒，花崇合上記事本，“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里?；厝ズ煤眯菹ⅲ疾ㄒ惶?，都辛苦了?！?/br>
    小城市一到夜晚，就顯得格外冷清，尤其是西羚市這樣的地方——年輕人大多離鄉(xiāng)打拼，留下來的老幼撐不起夜經(jīng)濟。

    過了8點，街上的餐館就陸陸續(xù)續(xù)關(guān)門了，更別說花崇和柳至秦從局里出來時都快到12點。

    在洛城時，花崇時不時拉著柳至秦半夜擼串，美其名曰補充體力。

    柳至秦有次戳穿他，“你就是饞，見到什么都想吃?！?/br>
    當時尚在熱戀期，他腦子一抽，說出一句追悔莫及的話——“也不是什么都饞，最饞的還是小柳哥你的身子?！?/br>
    說完兩個人都凝固了。

    此時，白天吃了兩份外賣的花某人，不出意料地需要加個餐。

    但放眼望去，從市局到所住的酒店，楞是沒瞧見一家營業(yè)的餐館。

    不過便利店倒是有。

    花崇從來不挑，大晚上去吃個幾大百的海鮮自助餐沒問題，買兩包方便面也沒問題。

    “我去買面?！闭f著，花崇就向街邊的便利店走去。

    但沒走出幾步，手就被柳至秦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