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本d羊叫一聲，慢悠悠地踱步躲開面前這三個人類。

    “別玩了，吃飯了。”老爺子忙叫住他們。

    趙單識帶兜兜去洗手，然后回來喂兜兜羊奶粥，還給他吃了半個小包子。

    “咿呀呀?！倍刀狄惶熘凶罡吲d的時刻莫過于跟兩位父親一起吃飯。

    吃完早飯，趙明智來了，他還帶著他那把尖利的殺豬刀。

    小孩子得避血腥，殺動物的畫面最好不要讓他看見，免得驚到他，老爺子吃完早飯便推著兜兜去村里玩了。

    兜兜現(xiàn)在正是學說話的時候，他很喜歡說，不過還無法將具體物體跟物體的名稱聯(lián)系起來，整天咿呀呀，一家人都不知道他說什么。老爺子樂呵呵地看著小推車的白胖重孫兒，時不時嗯吶啊呀回應(yīng)他一聲。

    爺孫倆這么對話也沒什么障礙，倒成為村中一景。

    “抓穩(wěn)了，抓穩(wěn)了！”

    “盆呢？”

    “在這?！?/br>
    “服順你稍微往旁邊站一點。”

    趙明智指揮劉二華三個并黎憑一起抓著豬的四只腳，做好殺豬的準備。

    趙單識也是第一次看殺豬，見此情景有些緊張。

    他們都以為還得等一會，沒想到說話間，趙明智刀刃雪白的尖刀忽地捅進豬的喉嚨里，黑豬長叫一聲，拼命掙扎起來。黎憑他們四人忙按住那豬。

    趙明智刀飛快抽出，隨即黑豬喉嚨部位好似開了個水龍頭，嘩嘩的豬血流進盆子里。

    不過兩三多分鐘，豬已經(jīng)沒有氣了。

    趙明智氣勢如虹，伸手一抓，把一旁的綿羊拖過來。

    “咩——”綿羊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黎憑幾個給摁住了。

    放好血的黑豬掀到一邊，綿羊被拖到長條椅上，隨著刀光一閃，綿羊也變成了盤中菜的原料。

    接下來趙明智動作極快，他肌rou憤張，豬和羊都吊了起來，趙明臺幾個去拿開水，他有條不紊地刮毛開腹，一樣樣內(nèi)臟被分門別類地取了出來，放到一個個大鋼盆里。

    院子里熱氣騰騰，趙單識帶著徒弟們也抓緊時間收拾內(nèi)臟。

    現(xiàn)在溫度比較低，風已經(jīng)刮起來了，吃不完的內(nèi)臟，他們可以做成臘味。

    趙單識將一部分內(nèi)臟腌起來，另一個部分收拾好，中午就可以吃了。

    沒一會兒，光溜溜的干凈豬羊已經(jīng)收拾出來，趙單識指揮劉二華拿一個大鐵盆出來，他們得用調(diào)料先把豬和羊腌制幾個小時，再烤才能入味。

    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飯，十幾人齊聚在院子里，各種各樣的香味飄出來。

    爆肥腸、溜豬肝、酸菜豬羊雜、泡椒豬腎……一樣樣菜都是重口味，香濃鮮辣的味道，把豬內(nèi)臟那股特有的腥味全掩蓋去了，只剩下?lián)浔堑南恪?/br>
    大家干了一上午農(nóng)活，正是累的時候，這樣滋味豐足的菜一端上來，什么都不用多說，大家盡管把飯盛到冒尖，冒著熱氣的雪白米飯配著這桌菜，大家都吃得極過癮。

    “不行了，太辣了，辣死我了。”姚鏡明一邊吃，一邊涕泗橫流，修長的手里緊緊拽著塊紙巾，時不時擦一下溢出來的眼淚。

    另一個更不能吃辣的彭余韻已經(jīng)辣得眼淚汪汪，鼻子都紅了。

    “真有那么辣嗎？我覺得剛剛好啊?！壁w明臺吸吸鼻子，伸長筷子夾了一筷子豬肝，繼續(xù)大快朵頤。

    “給，先喝口果汁。”趙單識體貼地給姚鏡明和彭余韻遞了杯加冰果汁，又給老爺子放了一杯，“辣的話你們就少吃點，爺爺您不能吃辣，尤其要注意少吃?！?/br>
    “辣是辣，但越辣越香！”姚鏡明吐出被辣得鮮紅的舌頭，半杯加冰果汁喝下去之后，他才舒爽地喟嘆一聲。

    彭余韻跟著點頭，辣也要吃，什么叫鮮香濃辣他現(xiàn)在是體會到了。

    老爺子吃了一輩子辣椒，根本不怕辣，他慢悠悠地夾了一塊爆肥腸放進嘴里，“這么夠味的爆肥腸，吃了這一次，下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吃到，當然得多吃幾口?！?/br>
    兜兜：阿嚏！

    趙單識一早把兜兜的小床推遠了，盡量減少辣味對他鼻粘膜的刺激。

    家里另外兩只小家伙壓根不怕辣，一直在桌子底下鉆來鉆去，時不時扒拉誰的褲腳討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