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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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兒突然變成了一個香餑餑,她冷冷地看著黃參真人被怨虐打,仍支撐最后一口氣不斷爬身阻擋怨將她吞噬,當(dāng)然不是因為他不想讓怨吞下她,而是他還沒讓怨與南箏解除締結(jié)力量。 怨隨手將黃參真人揮打一掌,黃參真人已渾身浴血,牙齒都掉了幾顆,但他甫一打飛,立時強撐飛身攔住怨。 一個人若拼命時,猛虎都畏懼叁分。 神君說得果然沒錯。 神君又在何處呢?他從怨手里救出南箏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重到不能來見她最后一面。 只聽黃參真人口吐鮮血,語聲模糊:“南箏對你已無用,你為何還不愿放過她,你知道他很快就會來,你知道他發(fā)起瘋來,就算他中了你的怨氣千年,你也不可能輕易打敗他,到時你別說吞噬元神,就是碰,你都不可能碰她一下?!?/br> 怨渾身灰霧繚繞,面目猙獰,她再自傲也不得不承認(rèn)。 紅頭發(fā)小子的確很難對付,她躲在背后千年拿他無可奈何,在叁絕山面對面時更是吃了他不少拳頭。 他抱著南箏逃走時,傷得不輕,但一想起他那比黃參真人還拼命百倍的架勢,心底不由發(fā)怵,萬一他真的不要命趕來了呢? 怨道:“只要你助我順利煉化她,我立時解除締結(jié)力量?!?/br> 絳兒見他們?yōu)榱怂隣幷摬恍?,心想怨此時煉化她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為何與黃參真人說半天。 “煉化她?”黃參真人哈哈大笑,鮮血飛濺而出,“告訴你吧,她現(xiàn)在雖然法力低微,但……” 怨急問:“但什么?” 這是個難得重要的時刻,她要保證萬無一失,所以才會和黃參真人啰啰嗦嗦如此之久。 黃參真人搖首,“但……但……哈哈!我偏偏就不說,你不讓我和南箏好過,我也絕不讓你好過……” 他的幻想終于破滅,明白怨的毒惡,他與她聯(lián)手,背信棄義對于她這等邪魔根本不放在眼里,事到如今哪怕南箏對她無用,她也要折磨著她,絕不讓她過好日子,真不負(fù)天地邪氣的化身這惡名。 他費盡心機,最后無法讓怨解除對南箏的關(guān)系,所剩無幾的仙力再也發(fā)不出一擊。 不如破罐子破摔,一念至此,他憤然情緒消散,狼狽的身體居然還能閉眸做出舒適的表情,淡淡問道:“聽到了嗎?他來了……” 怨側(cè)耳一聽,面色大變,以全力給黃參真人一掌。 黃參真人再也支撐不住,自半空垂直跌落在泥污里。 絳兒只剩下虛弱的元神,無法探聽神君是否已近,然而她看到怨帶著殘酷笑意步步逼近的紅色身影,她知道無論神君來或未來她已逃不過被吞噬的宿命。 絳兒擺動嫩綠色枝葉,搖動粉紫色的絨球腦袋,閉上眼沐浴微風(fēng)。 臨死前的心情是什么樣的? 絳兒盡情舒展枝葉,綻放花朵,好像死和生沒有什么不同,她都能夠坦然舒適應(yīng)對。 只不多生是赤條條而來,死時帶著牽掛。 炎鳴神君。 怨感知到那身帶烈焰之力的人以她聞所未聞的速度趕來,她顧不得其他,毫不猶豫將灰霧大口一張。 發(fā)出微弱綠光的含羞草元神霎時被吞噬入迷迷茫茫的一個灰霧的世界。 絳兒好奇地打量這灰霧世界,伸出一片枝葉,稍一觸碰那灰霧。 猛地,整個世界的灰霧登時化作成百上千厲鬼,將她撲食在地。 怨催動體內(nèi)灰霧力量煉化那株含羞草,只感灼熱的烈焰之力近在遲尺,立時揮袖急往北面逃。 瞬息之間,熊熊烈焰席卷而來,怨暗自大驚,這小子受了這么重的傷還有此等龐大力量。拔腿逃離,不料癱軟在沼澤里的黃參真人忽滿面生光,彈跳而起一把扯住怨,放聲大笑:“他們來了!你逃不掉了!” 怨猛推開他,怒喝道:“你瘋了!還不快逃!你以為留在這里自己又會有什么好下場!” 黃參真人再遭一擊,如破棉絮飄落在地,格格笑道:“至少我能見到她一面,讓她知道我才是最愛她的人……” 說來話長,不過瞬息之間,一道震天動地的怒喝帶著磅礴的力量:“還我的絳兒來!” 怨不得不伸手格擋,只見一個銀色身影如雷電迅擊而來。 他不給怨任何說話的機會,一出手就舉起威力巨大的上古神器開天巨斧,狂劈而下。 怨不得不凝神召喚怨氣形成一道堅固的灰盾,一面不斷盡數(shù)引爆炎鳴神君體內(nèi)潛藏已久的黑煞之氣。 天下怨氣皆為她所用。 一個黑煞之氣深入骨髓千年的人,只要稍一引爆其體內(nèi)的黑煞之氣足可致命。 偏偏她遇到了萬年也難見的硬骨頭,炎鳴神君體內(nèi)的黑煞之氣盡數(shù)爆裂轟擊他的五臟六腑,他早吐出滿口鮮血,面上卻仍是桀驁不遜,不可一世,手上砍下的力量沒有減少一分。 “砰!砰!砰!”灰盾瞬時碎裂,怨急急倒退避開那烈焰巨斧,美目危險瞇起,盯著那銀衣紅發(fā)的人。 微感滿意,即使他骨頭再硬也不可能在救出南箏重傷,再加方才黑煞之氣引爆,貫注力量的一擊之后還能安然。 他終是鮮血淋漓地彎下腰,黑煞之氣不斷在他體內(nèi)凝聚、爆裂。 炎鳴神君毫無在意,森冷的目光,眼里如一潭死水陰毒盯著怨。 怨不禁毛骨悚然,她為天地邪魔惡念聚成,按理來說論怨毒誰比得過她,但此時眼前這人的目光比毒蛇更令人生寒。 炎鳴神君吐出一口鮮血,淡淡開口:“是你吃了我的絳兒。” 一個人悲哀到了極致,就會變得無悲無喜。 “是,又怎樣?!痹固m氣輕吐,吐出的卻是詭異的黑霧。 嚴(yán)格來講,他根本沒有機會打敗她,如不是他逆天的意志力,光憑她動個心念便讓他死幾百次,而況還與她交手。 炎鳴神君冷冷地掃了眼癱堆在地下的黃參真人,冷冷笑道:“不怎么樣,欺了她的人全部要給她陪葬罷了。 他舉起燃燒烈焰的巨斧放在眼前,仿佛只是在欣賞一件難得的寶物,自言自語:“魂飛魄散的滋味好像不太好受,尤其是你這種千辛萬苦煉出魂魄的怨氣。” 怨宛若聽到最可笑的話,哈哈大笑道:“說什么大話,我已經(jīng)煉化了你的小情人,天下還有誰是我的敵手嗎?” 炎鳴神君平靜的面容瞬時變厲比厲鬼還猙獰,全身青筋暴起,怒發(fā)沖冠,自眉間飛出一滴鮮血飛向天際,仰天高喝:“雷電!” 突聽一道溫婉急呼:“阿鳴!不可動用心頭血!” 這聲音或許不小,但炎鳴神君和怨都不會留意,只因霎時間,天際烏云密布,天地?zé)o光,遮塵蔽世,宛然如混沌初開。頃刻之后,雷聲轟轟,電光齊閃。 炎鳴神君仰望著轟隆隆雷電,忽而癡笑一聲,“我的絳兒怕打雷,身軟體涼,還是來一點火烤才好?!?/br> 說著,一滴鮮血又緩緩地自眉間飛出,落入塵泥。 炎鳴神君語聲溫柔:“烈焰,烈焰,我的小草怕冷,你來吧?!?/br> 這輕柔的語聲落下霎時引發(fā)赫赫威威遍及大地紅。 黃參真人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力量兇猛的烈焰,但他映著火紅的眼中只有一個身影,曼妙而立的南箏神女。 南箏驚得雙目凸出,朝著炎鳴神君急喊:“兩滴心頭血!阿鳴!你不要命了!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姑娘何至于此!” 她遭受了董弘文的背叛,怨千年的折磨,能夠相信的只有血脈相連的親人,值得她付出的也只有血脈相連的孫子與兒子。 而她的孫子此時卻要為了一個只是情人關(guān)系的姑娘取凝聚最精粹修為的心頭血,她只覺這個孫子太傻,比當(dāng)年的她還要傻還要沖動。 “祖母怎會了解她之于我比性命更重要?!毖坐Q神君低眸喃喃,絳兒已死,他不想在這沒有她的世間茍活半刻,但在此之前,他要為她手刃仇人。 南箏料不到他會做到這步,從未愛過的怨更未想過,會有如此之蠢的人為一個已經(jīng)被吞噬入肚的人付出千年修為乃至生命。 怨凜然盯著天邊烏云電閃雷鳴直擊大地,而大地火焰炎炎烈烈直燎天際,兩相交纏,像是一座堅固的鐵牢將她鎖在內(nèi),她已成接受死刑的人。 怨對上炎鳴神君不溫不涼的目光,呵呵冷笑道:“你以為,拼了命就能把我留下嗎?你太低估怨氣的力量了。” 炎鳴神君仿若未聞,左手發(fā)出雷電之力直射天際,瞬時間,黑云中數(shù)千道威力龐大的雷電齊齊猛轟怨那道紅色身影。 怨的體內(nèi)一股磅礴的灰霧登時爆發(fā)而出,她的聲音不再清脆悅耳,嘶啞得如夜梟般怪聲大吼:“萬事萬物之怨,為我所用!” 剎那間,充斥雷電與烈焰天地中洶涌奔騰而來nongnong黑霧,化作堅硬的屏障盡數(shù)消去兇猛的雷電。 天地中到底有多少怨氣,誰也數(shù)不清,但萬萬道怨氣是有的,就算是最脆弱的凡人的怨氣,若有了這萬萬道怨氣化作攻擊力,天地都可覆滅。 何況是本就身受重傷,體帶黑煞之氣的炎鳴神君,他右手射出烈焰之力,如拔山滅谷整個大地燃燒的烈焰盡數(shù)撲向邪色黑霧。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而況六界天地曾有過怨的人又何止萬萬,怨氣簡直比江海河流更源源不息。 怨邪媚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仿若買了上座的觀眾,冷眼看戲,只輕輕揮動雙手,調(diào)動游離各處的怨氣。 炎鳴神君本健壯的身體在怨氣的內(nèi)外夾擊下不斷彎下身子,佝僂孤凄。 他的五臟六腑全都被炸裂破碎,身體的血已快要流干,渾身枯竭得像個遲暮老人。 但他的神情仍不認(rèn)輸,他仍是驕傲的小霸王,尊貴的炎鳴神君。 即是他看到怨手中凝聚灰霧,將要給他致命的最后一擊,他也凜然不懼,緩緩闔上眼眸,面上緩緩現(xiàn)出柔情。 要死了嗎?能不能見到小草?我的小哭包啊怎么就狠心先走一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