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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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修道:“此地修士愛重真君,才為他修建的新府邸。” 云棠點點頭,心中了然,妖魔鬼怪向來都是一起出沒的,盛世有人道,亂世有鼠道,各取財路。孤蒼渺攪亂了修真界的風(fēng)云,連帶著什么人都跑了出來。 云棠點點頭:“那……那可以麻煩你為我引薦一下鹿丹真君嗎?” 她從袖中掏靈石,小心翼翼避過燕霽貓的耳朵,從一團毛絨絨的后面拿出一塊靈石,燕霽貓忽然動了動,好像在掙扎,云棠拿靈石的同時輕撫過燕霽貓的耳朵,安撫他。 她心中壯志滿懷,燕霽貓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定需要許多珍寶來助他渡過難關(guān)?,F(xiàn)在這個鹿丹真君搜刮民脂民膏,如此暴富,云棠不如直接打劫了他,把多余的東西都給燕霽貓。 現(xiàn)在燕霽貓忽然動起來,云棠只以為他更難受了。 那男修收了云棠的靈石,暗叫上道,這樣一個上道的美人,到了真君府,肯定能平步青云。他不由對云棠更溫和,伸手指引:“仙子之事,就是我的事,仙子,走吧。” 云棠跟著那男修,一路穿過蕭瑟的街道,進入一幢恢宏的府邸,這府邸金碧堂皇,哪里有半點敗落之相,奇花異草,假山流水,精巧無比。 身后的大門悄無聲息地關(guān)上,就像怕云棠反悔似的。 那男修帶著云棠,越走越往里邊,云棠假作狐疑之相,目中流露出琉璃般通透可憐的迷茫,那男修暗道這人絕對沒找錯。 既然是這種美人,最好還是知情識趣一些,不要觸怒了真君。 男修眼睛一轉(zhuǎn),道:“……其實真君近日愛妾亡故,真君正在心痛之中,仙子模樣同真君愛妾相似,若是仙子見了真君,真君必定傾倒,不知……可會冒犯仙子?” 云棠搖頭,那男修見有戲,繼續(xù)道:“其實真君富甲一方,權(quán)勢滔天,如若真君真能對仙子青眼有加,仙子可再不必擔(dān)心活人變魔人,也不用顛沛流離了?!?/br> 云棠點點頭,那男修更覺信心大增,欲要再度游說時,云棠嫌棄他唧唧歪歪,浪費時間:“我知道,我其實也非常貪財,我來這里就是為了爬真君的床,你別說了,直接帶我去吧。” 云棠袖中的燕霽貓一驚,他現(xiàn)在非常難受,綠幽幽的眸子也倦得很,沒法子睜開,爪子也像是被繩子捆住,他對周遭的一切都困倦得很,但是,這一切都不妨礙燕霽貓聽到云棠的話想要站起來的心情。 云棠察覺到袖子里的燕霽貓又痛苦到掙扎,更是心急,恨不得當(dāng)場拔劍,把鹿丹真君給洗劫一空。 那男修也聽云棠居然如此上道,有些驚訝地點頭。 怎么說呢?上道的女修他碰到過,但這么上道直白的,還是獨一份兒。 那男修原本以為云棠以后會是那種嬌嬌柔柔、滿服閨怨的寵妾,現(xiàn)在他覺得云棠之后應(yīng)當(dāng)是那種手段霸道的霸王花形寵妾,攪得男人把心都掏給她。 男修深吸一口氣:“這……這仙子是否需要沐浴更衣后再去,也好留個好印象?” “不,越快越好,我等不及?!痹铺拿鏌o表情道,“沐浴更衣,太過刻意?!?/br> “高。”那男修贊嘆一句,趕緊帶著云棠去見鹿丹真君。 他把云棠安置在花園里,去敲鹿丹真君的門,以期鹿丹真君一開門就能看到鮮花美人,男修道:“真君,小的給您帶了一位絕世佳人,還請真君賞析?!?/br> 鹿丹真君的門果然打開,這些日子以來,鹿丹真君糟踐城中的女修,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他道:“佳人美人本君見得多,若說絕世……哼,若不是世上獨一份兒,本君讓你提頭來見。” 男修訕笑道:“真君,小的腦袋別在褲腰上,真君想要,拿就是了。” 鹿丹真君不置可否,一打開門,就見到花園中的云棠……的確是絕色不假,但是,鹿丹真君又不瞎,他堂堂真君,當(dāng)然能看到云棠周身的魔氣,比魔人身上的可厲害多了。 魔人身上的魔氣是灰色的,云棠是純黑色。 ………… 這是什么大魔? 鹿丹真君瞪大雙眼,那男修只以為鹿丹真君是被美色所惑,諂媚道:“真君,就是此女,說一句絕色不為過吧,而且,她仰慕真君許久,剛才急得跟什么一樣,說仰慕真君威名,要把身子給了真君,侍奉她心中的英雄呢。” 她可沒說過這話。云棠聽聲冷笑,左手觸上十獄劍劍柄。 鹿丹真君心知今日恐怕兇多吉少,他從青山關(guān)戰(zhàn)場來,都沒碰見過魔氣那么精純的魔,這也太要命了。更可怕的是,那個男修還在捧道:“真君您聽,她笑得多好聽呀?!?/br> 鹿丹真君忍無可忍,一腳給那個男修踹去:“沒用的玩意兒,滾!” 那男修受此一腳,當(dāng)即從口中吐出一口血,鹿丹真君心狠手毒,那男修當(dāng)即斃命。 云棠也不拖沓,倏地拔劍,雪光血色如霞光般籠罩整個真君府,那鹿丹真君原本還想用法寶去擋這劍氣,可護佑著他逃出青山關(guān)戰(zhàn)場的法寶到了云棠的劍氣當(dāng)中,碎成幾塊,繼而劍氣攀緣上鹿丹真君的手腕,如附骨之蛆一般。 劍氣的銳冷之意思已如寒光,偏偏里邊裹挾的萬罪給劍光增色,兩種摧枯拉朽的氣勢一擊而下,鹿丹真君的心臟當(dāng)即一揪。 這場戰(zhàn)斗頓時分了勝負。 鹿丹真君知道自己今日兇多吉少,魔域的魔都是怪物,這個女修也是! 他渾身劇痛,幾乎要爆開,拖著快崩潰的軀體不退反進,接近云棠。 他死了,這個人也別想好過。 云棠把他的打算看得一清而出,自爆嘛,魔域自爆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她很熟。 鹿丹真君欲要自爆,他一接近云棠,便發(fā)覺云棠周身的氣勢極壓抑,她看著鹿丹真君,眼中冰寒,連殺意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 “噗嗤”一聲,鹿丹真君脖子忽然一痛,一團黑色的疾影像風(fēng)一般刺出。 他的自爆被一股力量給死死壓制住,鹿丹真君死不瞑目,他咽氣之前,雙目死死地盯住自己脖子上的一只黑貓。 那貓綠色的眼睛里如融雪寒冰,毛絨絨的毛發(fā)非常蓬松柔軟,一只黑色的前爪插進他的脖子,再一扯出來,漆黑的爪上、毛發(fā)也沾著血,正往下滴滴地流。 燕霽貓殺人之后,毛爪一用力,“砰”一聲,鹿丹真君化為齏粉。 他做完這一切,則回眸看著云棠…… 云棠眨眨眼,燕霽貓英勇得好像是一只超級大的老虎,他哪怕是一只小貓,性子也半點沒變。 燕霽的眼里充斥著霸道和強勢,他其實現(xiàn)在身體非常差,爪子微微發(fā)軟,眼睛快要閉上,云棠趕緊一把把他接在手里。 軟軟的貓爪搖晃好幾下,胡須抖動,燕霽貓差點站立不穩(wěn),睡在云棠手中。 但是他愣生生撐住,站在云棠手中,眼中神氣迫近云棠:“誰讓你來……” 他千言萬語,被氣在心頭,理智告訴他云棠不可能是那種人,她一定有其他打算,可是,此刻病重的心卻蘊含著陰云。 燕霽恨他的心,他的心只會給他托后腿,讓他心旌搖蕩,讓他判斷失誤。 燕霽宏圖之志,現(xiàn)在卻為這樣一個一看就沒什么的事不高興,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這要是他是人形,他定然不顧其他,既然讓他難受,他就把云棠攬在懷里,不問緣由,只歇治心神。 可他現(xiàn)在是一只貓。 燕霽何其傲,如何會讓自己像一個怨婦一樣,他現(xiàn)在理智受情緒影響太大,不想再說此事,說了一個你字,話只半截,便猛地跳下云棠的手。 他搖搖晃晃卻步履堅定地往外面走,燕霽要清醒一下,他不是那種傻子一樣誤會來誤會去的人。 他判斷不會失誤,哪怕現(xiàn)在生病,也不能有錯。他現(xiàn)在需要獨處,理清一切,燕霽貓眸子里毫無脆弱,慢慢踱走。 第75章 燕霽貓二 眼見著燕霽貓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他的四只腳爪分明發(fā)軟,黑色的尾巴在空中非常蓬松。 ……云棠居然從他的背影看出了一絲落寞。 她當(dāng)然不能看著身中詛咒的燕霽獨自離開,云棠追上前:“燕霽,你怎么了?” 燕霽背對云棠,軟綿綿的腳掌踩在地上,綠幽幽的眸子無比冷靜,踩在地面上的感覺讓他的心寧靜不少。燕霽不想被云棠追上,繼續(xù)走路,然而,很快他就驚愕的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的腳比云棠的短,哪怕有四只,他走兩三步,云棠走一步都比他遠! 燕霽本就痛乏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 他還從未這么狼狽過,云棠馬上追上燕霽貓,正差兩三步,就能一把把受傷的他抱起來。 然而,前方黑色的燕霽忽然頓住腳步,他微微側(cè)頭,綠幽幽的貓眼一派堅定:“別跟上來?!?/br> 燕霽說話自帶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綠色的眸中如汪著冰冷泉水,底下暗流涌動,哪怕是貓的身軀,他也不將自己擺在弱勢:“聽到了嗎?” …… 雖然此刻的燕霽只是一只貓,但就是在剛才,他的貓爪才刺破鹿丹真君的咽喉,取他性命。 由此可見,他哪怕是喵,也是一只兇殘的燕霽喵。 云棠唰地冷靜下來,她還是很擔(dān)心燕霽:“燕霽,你不會有事吧?!?/br> 云棠看燕霽的態(tài)度古里古怪,和往常有些不一樣,擔(dān)心他會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 然而綠色的貓瞳里盛滿傲氣:“全天下的人有事,我都不會有事。” 也是,云棠想了想,燕霽哪怕在夢里滅世,也沒虧待過他自己。的確是天下人有事他都不會有事。 云棠點點頭,黑色的巴掌大的貓轉(zhuǎn)頭離開,心中更是多了幾句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但他隱藏得很好,一點都沒被發(fā)現(xiàn)。 燕霽走過花園里的花叢,毛發(fā)被花朵里的露水沾濕,他又抬爪推開門,走到一間房里靜靜放空自己。 燕霽很少做這樣的事情,不管是他之前做燕仙君,還是之后毀靈脈,毀了先法時代,他都步步為營,從來不需要思考這么久。他像是永遠不知疲憊,永遠不累,此刻卻不得不放緩步調(diào),思考關(guān)于云棠的事。 燕霽其實不需要想,都能從云棠立刻拔劍的舉動中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對那個蠢貨真君有意。 有他這樣的珠玉在前,云棠除非是瞎了,才會看上別的人。 燕霽對自己非常有信心,他之所以獨自離開,是為了弄清楚自己在不高興什么?他不高興總有理由,他不高興的是什么呢? 燕霽身中詛咒,身子發(fā)燙,但也不停止思考。 剛才的一幕幕如走馬燈一般浮現(xiàn)在燕霽的腦子里,他不是嫉妒那個區(qū)區(qū)鹿丹真君,絲絲線索回籠在燕霽腦海里,他想到一個猜測:難道他是因為云棠把他揣在袖子里,堂而皇之地當(dāng)著他的面,說要爬別人的床。 這種一聽就假的話,他會生氣? 對,他會生氣,光是再一回想,燕霽的爪子不由按塌了一方座椅。那個區(qū)區(qū)鹿丹真君,還無法做他一合之?dāng)?,云棠何必說那樣的話? 他又沒死。 燕霽找到癥結(jié)所在,卻也無法排遣自己心中的燥郁,他綠色的眸子殺意涌動,漆黑的爪子處猛地伸出鋒利的爪子,爪子一下刺入座椅中,如精鐵切入豆腐,堅硬銳利。 他剛才殺人殺快了,就應(yīng)該慢慢折磨那人…… 燕霽在這里生氣,云棠則從偌大的真君府找到許多奇珍異寶,她挑出幾樣抱在懷里,到處找燕霽。 燕霽行動無影無蹤,不好找,但是對云棠毫不設(shè)防的燕霽貓卻非常好找。 燕霽貓的爪子上有血,地上淡淡地刻著梅花印,云棠順著梅花腳印找過去,一路上,云棠能發(fā)現(xiàn)燕霽的心情真的非常不好。 他的爪子好像刻意踩壞了一些花,還撓破了門。 云棠來到燕霽正待著的那間房子,她推門進去,見到一地狼藉——黑貓正優(yōu)雅地坐在一方座椅上,另外的座椅完全坍塌,像是被大卸八塊,碎在地上,殘骸上還帶著貓爪印。 很明顯……燕霽大魔王做了貓也不是一只能受氣的貓。 云棠推開門的剎那,燕霽耳朵一豎,他表現(xiàn)得再淡然,卻也無法掩飾這一地殘骸,燕霽索性不掩飾,高貴冷艷地坐著。 ……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