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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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那張一直嬌憨美麗的臉一旦面無表情,也非?;H耍K非煙忽然升起不好的預(yù)感,一顆心撞如小鹿。 果不其然,云棠的劍指向蘇非煙:“要她?!?/br> 弟子們無不嘩然,蘇非煙也緊緊咬住下唇,她勉力露出一個笑:“云師姐……你……你要我干什么?” 云棠道:“我早離開太虛劍府,不是你什么師姐?!?/br> 她打量蘇非煙,用蘇非煙從未見過的殘忍美麗的目光。蘇非煙知道云棠的皮相好,以往她甚至覺得云棠除了那張臉外,什么都沒有。 她光是站在那兒,就是月下花枝隨風(fēng)搖,目光美麗,但現(xiàn)在里面盛著蘇非煙從未見過的一種殘忍。 她心底不知為什么亂成一團水,不過,云棠的話給了蘇非煙一絲安慰,云棠不想回太虛劍府嗎? 她立馬道:“你不愿意回太虛劍府,那我只叫你一聲云棠就好了?說吧,你不回太虛劍府,還要我,是想做什么?” 蘇非煙旁邊的弟子詫異地望她一眼,覺得蘇非煙改口改得太快了些。 原本云棠就是被冤枉錯怪,才離開太虛劍府,她心里有氣,再正常不過,說幾句氣話又怎么了?蘇非煙這么快改口,給人一種她像是求之不得云棠別回太虛劍府的感覺。 那些弟子心中這等感覺揮之不去,趕緊道:“云師妹,蘇師妹不懂事,你之前是被冤枉的,我們都知道了。宗主也說了你有功無過,這次你回了太虛劍府,絕對無人再敢以此責(zé)怪你。” “對,云師妹。” 那些師兄紛紛道,人人都叫云棠云師妹,沒人和蘇非煙一塊兒叫她云棠。 蘇非煙像是河流中的獨行者,眾人都順水而下,只有她一人逆行,與眾人別。她鼻子一酸,趕緊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云棠道:“多謝諸位好意,我意已決。” 她腦子被孤蒼渺吃了才會再回太虛劍府去吧。實話實說,對云棠來說,太虛劍府根本不是個好地兒,她魔君的身份一出,太虛劍府能容下她? 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一定要去太虛劍府當一條被蔭庇的蟲? 道藏真君輕嘆一口氣,見著眾人都開口挽留云棠,他也不免上前:“當初你受了許多委屈……” 道藏真君經(jīng)歷了多少,他道心堅固,知道自己所做之決定,其實不應(yīng)該輕易更改,所以勸說云棠時自己也有些氣虛。他只是站在太虛劍府的角度,舍不得這樣的人才,同時,更擔心云棠年紀輕,有些事情若是沒考慮到位,以后可能會抱憾終身。 可是,道藏真君也見過那日的腥風(fēng)血雨,山門前沒有一個完整站著的弟子,死去的弟子鮮血染紅天空……那樣的惡斗,云棠活了下來,但是回到了宗門,卻又經(jīng)歷了新一輪的迫害。 這樣,如何不令人齒冷? 她當時只怕是想著,哪怕死在魔域的魔手中,也算死的光明正大,坦坦蕩蕩,而非害于自己人之手,被害了天賦,毀了修為…… 道藏真君阻止那些起哄的弟子,示意他們安靜。 他道:“我自然是想你回來,如今你修為有成,年紀又輕,我再托大對你以本君相稱,顯得不合時宜?!?/br> 蘇非煙猛地抬頭,道藏真君說云棠修為有成,以道藏真君的眼光,夸她修為有成? 她的修為到了什么地步? 蘇非煙一時心亂如麻,聽不到道藏真君說話。 道藏真君是對云棠道:“我,和我身后大多數(shù)弟子,都想你回宗,但這是我們的想法,如強加于你身上,反為不美,但我想要提醒你,太虛劍府有你師尊,有你父母……你真能做到割舍塵緣?他們……”道藏真君想到云河和云蘇氏的一些所為,也微微嘆氣,“他們有不對之處,這么些日子,恐怕也改了。” 云棠無動于衷,她微微偏頭,表達自己的確有在聽道藏真君的話。 對這樣一位真君,云棠還是愿意給予尊重。 但是,其余的,恕她不能茍同。 她的一切,從當初掉在魔域時就決定,魔域讓云棠身具十獄劍意,也讓她果決敏斷,但同樣的,也造成她隱藏在性格深處的執(zhí)拗。 她自有生存的準則。 云河和云蘇氏,曾經(jīng)切切實實想傷害她,劍都快削到她肩膀上了,有這樣一根刺在,就注定云棠和他們緣盡。否則,她要是回去了,做夢都會想到她會被殺。 云棠搖頭,非常堅定:“不?!?/br> 道藏真君一嘆,有些遺憾,到底不好再勸。 蘇非煙見此刻正是時候,云棠的修為連道藏真君都夸贊了,她……她如果再回來,那么太虛劍府還有她容身之處? 蘇非煙不由咬唇:“你說不那就不了,爹娘這么些天都很想你,你鐵石心腸到了這種地步,再回去也對她們沒有好處?!?/br> “蘇師妹!”一些弟子可沒有道藏真君灑脫。 他們跺腳:“蘇師妹,云師妹可是云河真人他們的親女兒,她要是真不回去了,云河真人他們難道不傷心?你就別添亂了?!?/br> 親女兒……這些弟子的話語就像尖刀一樣刺入蘇非煙的心中,無論任何場景,都會有人說她不是爹娘的親女兒,云棠才是。 好像她永遠都是那個鳩占鵲巢者。 蘇非煙眼睛已經(jīng)有些泛紅:“我沒有添亂,她回去了,按她對爹娘的不滿,難道爹娘就會開心?她不想回去,我想爹娘開心,我有添亂嗎?我沒有讓她別回去?!?/br> 那弟子被堵得一口氣上不來,看蘇非煙激動的模樣,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個激靈,心底止不住作嘔。 她就是不想云棠回去! 云棠聽蘇非煙如此說,想了想,好奇問道:“你是故意在用言語激我,想要讓我下決心,再也不回太虛劍府?” 蘇非煙心底一窒,馬上咬牙道:“我,沒有?!?/br> 云棠點頭:“不管你有沒有,我也不會回太虛劍府,不過,你應(yīng)該會躺著回太虛劍府。” 蘇非煙還不懂她是什么意思時,云棠陡然發(fā)難,她手腕一翻,手中十獄劍登時刺出,道藏真君察覺到這劍意,下意識回護過來,然后,天羅地網(wǎng)劍勢牢牢地困住道藏真君。 他知道了,云棠說的,要朝他要個人是什么意思! 云棠根本不擔心蘇非煙想說什么,她出現(xiàn)在此,只有一個目的:殺蘇非煙。 蘇非煙眼底還帶著對云棠的一絲厭惡,如今那厭惡慢慢僵硬,成了不可置信。她,殺她? 云棠說她不想回太虛劍府,但是只會讓她躺著回太虛劍府,就是說她要殺了她。蘇非煙身體絞痛,在這一刻,她心中還涌起了強烈的屈辱。 云棠的劍刺到蘇非煙肩膀,蘇非煙彎腰下去。 這樣的變故驚動所有人,關(guān)鍵時刻,天空中飛過來一個青衣男修,不是旁人,正是云河。 如果不是云河也在道藏真君的隊伍里,以道藏真君對蘇非煙的印象,怎會帶著她出門? 現(xiàn)在,云河一飛過來,就見到云棠面無表情,將劍插到蘇非煙的肩膀,鮮血順著蘇非煙的肩膀滴下來。 云河目眥欲裂,見到云棠時升起的喜悅猛地被擊散,他在空中大喝:“住手,還不住手!” 云河情急之下,一掌朝云棠所在之處打去。 這一掌力度也極大,他下意識就這么做了,等做完之后,才有些后怕,想起了當初云棠當著他的面決絕地跳下懸崖。 云河趕緊收掌,云棠卻沒在意云河那一掌,她不意外。 能做出當初在她力竭時想毀她修為這事的人,他后面刺她手掌她不意外,想殺她她不意外,現(xiàn)在這一掌更不意外。出掌就是出掌,別提什么后悔。 哪怕是嘴上說后悔,看他現(xiàn)在,遇見事情后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什么? 云棠抓著蘇非煙避開那一掌,云河看她的劍還刺在蘇非煙身體里,道:“棠棠,你現(xiàn)在還在鬧什么?我和你母親知道當初錯怪了你,我們知道錯了,你別和非煙過不下去,你把劍放下,我們回宗門去,有什么誤會我們做下來慢慢談?!?/br> 云棠無動于衷,表情漠然。 這么多人看著,云河有些掛不住臉,同時也真怕蘇非煙死在云棠手中,他不由提了聲音:“你受了委屈,我們知道了,別鬧了,你再有什么委屈也不能殺人,這事和非煙無關(guān),你……你真要殺非煙的話,你知道你母親為什么后面對你態(tài)度變了嗎?” 這話問得可真奇怪。 云棠道:“因為她腦子被魔怪咬掉了?她不是一直都那樣?” 她知道是什么態(tài)度就夠了,為什么要關(guān)注原因?最深的原因就是她云棠掉下魔域那么多年,所以云蘇氏對她離了心,難道她還能改變不成? 云棠無法改變,掉下魔域后經(jīng)歷了一切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之前那個傻白甜云棠,云棠現(xiàn)在裝不了,也不會去裝,縱然眾人都無法理解她,難道連她自己都要否定如今的自己,去迎合別人 云河見云棠回答得亂七八糟,道:“你還不知道嗎?是你一點都不注意她的心情和想法,你要是現(xiàn)在殺了非煙,她會多么傷心,你們的母女情就真的斷了,你再沒有家了,棠棠,你知不知道?收手吧,我們回去好好過?!?/br> 云河主要是見突破不了那層奇怪的劍意,才這么苦口婆心,否則早訴諸武力。 云棠心中一動,表情中有些震驚,她真心實意道:“還有這樣的好事?” 云河:…… 云河沒料到她這么說,一時有些呆滯,像是自己的權(quán)威被冒犯,又像是一直引以為豪的東西被輕易打破。 云棠真心覺得這也太爽了,云河的話代表著什么?代表著一個她早就不在意的人還觍著臉做她母親,然后還需要她感恩戴德。 抱歉,云棠做慣了爹,對實力差的人裝孫子有些不順手。 她當著云河的面,絲毫不在意云河的反應(yīng),一劍刺穿蘇非煙,再殘忍地在蘇非煙肩膀里挽了一個劍花,讓蘇非煙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同時再削斷她的手臂,讓她親眼見到她的手臂掉下去。 做完這些,她抬起頭,冷靜地看著云河:“你看這種程度,夠不夠斷了母女情?不夠我再加一條腿?!?/br> 云河瞬間大為震動,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他雙目如鼓,心中泣血,憤怒和痛苦交織在他心中,幾欲爆炸。 云棠沒有在意他,她用沾血的劍挑起蘇非煙的下巴:“我想想,本來有多少人不該死,被你給害死,還有藍成師兄要受多少苦,沒關(guān)系,我們慢慢來?!?/br> 云棠算了算蘇非煙害她多少次,害了藍成師兄身死。 她要是能忍下去,今后她就叫神龜君,十獄君這個名號,喂狗都比跟著她強。 云棠稍稍掩著血氣,不讓血氣驚了袖中的燕霽貓。 第73章 情分二 蘇非煙整個肩膀都快被削斷,她被云棠抬起下巴,不得已直視云棠,想要說話,身上卻快速發(fā)冷。 她唇角上緩緩流出一線殷紅的血跡,單薄的身子疼得發(fā)顫,云河見她臉色瞬間灰下去,一瞬間什么都顧不得了,他不能看著非煙死…… 云河臉上浸著痛色,焦頭爛額,一顆心就像泡在苦海里。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 兩個女兒,現(xiàn)在偏要你死我活,他們做了什么孽? 云河險些老淚縱橫,提劍刺向云棠,勢必要阻止她的攻勢:“孽畜!你再不住手,一錯再錯,你就再沒有理,我也保不住你了。” 說著,長劍朝云棠握劍的手斜刺過去,他卯足了勁兒,一定要突破云棠周身的劍意。 然而,云棠周身的劍意豈是云河能破,云河的劍剛一觸到劍意,手中長劍就像觸到一塊寒冰,森冷的殺意和寒意順著劍傳到云河手上。他大驚失色,真的沒辦法突破這個孽女的劍意? “好……”云河咬牙,他滿心都被蘇非煙的安危占據(jù)心神,不由道:“好,你既然由道入魔,飲恨定要取非煙的性命,那你不如將事做絕,你如此心狠手毒,連同門尚可下手,想必連我,你也能傷?!?/br> “你要殺非煙,今日,就和為父動手,想必忠孝仁義,于你不過是浮云!”云河真是恨極了云棠如今軟硬不吃的模樣,她一回來,就捅出這么大的事情,上次的風(fēng)波未平,這次又起,以后別人怎么看他們碧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