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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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承受和對方一樣的痛苦,才能有可能感受到對方的心境,在云蘇氏揣摩到少許痛苦時,云河在門外道:“崇遠(yuǎn)兄,我們能進(jìn)來嗎?” 救兵出現(xiàn),可是面對著蘇崇遠(yuǎn)的冷臉,云蘇氏一點期待都不敢展現(xiàn)。 蘇崇遠(yuǎn)今日也打累了,冷冷看著她:“你記得,今天打你的人是我,那天罵你的人是我,不是云棠。如果你心中不服,我就在你面前,你給我打回來。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你那靠丹藥堆出來的修為打得過云棠嗎?你敢針對她,不過仗著你是她母親,她不會和你計較,但是蘇莞晨,你自己有沒有動手打她的資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br> 云蘇氏陡然瞪大眼睛,她不想去想那刻意忘掉的痛苦回憶。 云河又在門外拍門:“崇遠(yuǎn)兄?!?/br> 蘇崇遠(yuǎn)冷冷道:“你去開門?!?/br> 云蘇氏條件反射地捂著臉,她不想去,讓所有人都看到她被兄長這么懲罰,她受不了。 蘇崇遠(yuǎn)道:“去開門,別捂臉!” 她做了錯事就想著捂臉逃避,世間哪兒有那么好的事兒? 云蘇氏沒辦法和蘇崇遠(yuǎn)對著干,她只能沉默去開門,一開門,云河就看到一張豬頭一樣的臉,之前如花似玉的妻子變成了這副模樣,云河頗為震驚,蘇崇遠(yuǎn)冷眼看著他們。 見妻子不說話,云河大概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嘆了口氣,上前套近乎:“崇遠(yuǎn)兄,莞晨她被我寵壞,麻煩崇遠(yuǎn)兄替我教妻?!?/br> 蘇崇遠(yuǎn)不吃這套:“云河,你別以為你能從中逃出干系,蘇家這一代子嗣不豐,本家只有我和莞晨兩個,我和芳則不會再生養(yǎng)孩子,云棠若是出事,不只蘇莞晨一個人的干系。” 蘇崇遠(yuǎn)修為比云河高,他沒有處理云河,是需要云河再去找云棠。而云蘇氏,她的心性修為能做什么?只要把她管教好,不讓她再添堵,就已算是幸事。 天道有常,修為越高的修士誕下子嗣就越艱險,修真者追求長生問道,蘇崇遠(yuǎn)更是視芳則為自己一生的道侶。 他不會愿意芳則去冒險生孩子,那么,云棠會是他唯一的親外甥女。 云河現(xiàn)在知道了這個干系,他何曾又真想過要殺了云棠,如今走到這一步,萬幸,云棠沒死,找不到她的亡靈氣息。 云河嘆息:“下次見到她,我會管束好莞晨,讓她回來……之后,不會再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了?!?/br> 或許他們真的對云棠有些嚴(yán)苛。 蘇崇遠(yuǎn)聽他做下承諾,暫未相信,他拿著驚羽劍,再看向云蘇氏。云蘇氏瑟縮兩下,生怕蘇崇遠(yuǎn)再動手。 蘇崇遠(yuǎn)道:“房間里的東西怎么辦?” 他問云蘇氏,明顯是要檢驗他今天的行為到底有沒有效果。 云蘇氏是真怕了蘇崇遠(yuǎn),她再也不敢別扭,道:“把它們都搬回云棠的房間,對,它們是云棠的?!?/br> 云蘇氏回答得非常迅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改了,還是只是不想再被蘇崇遠(yuǎn)管教。 蘇崇遠(yuǎn)道:“這幾天,我和芳則會留在這里,這些東西等那位蘇姑娘醒后再當(dāng)著她的面搬走,劍也是?!?/br> “為什么?” “她用著這些東西,難道從來不好奇這些東西之前是誰的?”蘇崇遠(yuǎn)道,“不說別的,單是驚羽劍,她要抹除云棠的印記,就該知道此劍原本不是她的,云棠沒回來時她用著這些東西,是你犯的錯,云棠回來后,她繼續(xù)霸占這些東西,是你之錯,同時也是她心中毫無界限之分,她用著這些東西,從來沒有不好意思過嗎?!?/br> “聽說她之前受過心魔所侵,對云棠多番妒忌?!碧K崇遠(yuǎn)道,“正是因為你們的縱容才導(dǎo)致了她的心態(tài),云棠的東西就該是云棠的,不該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享受,你們親疏不分,才造成她的貪婪。屆時云棠回來,還要被她所妒忌?” 他們收養(yǎng)一個孤女,這個孤女最后妒忌親生女兒,這樣的事情在蘇崇遠(yuǎn)看來,就不該發(fā)生。 必須讓蘇非煙認(rèn)清楚,那些東西究竟是誰的,以免她的野心再度滋長。 她得到了太多不屬于她的東西,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J(rèn)為那些都是她原本就該有的。斗米恩,升米仇,只是在蘇非煙看來云蘇氏還會給她一升米,之所以她的米變少了,是因為被云棠瓜分走。 云蘇氏覺得這樣對蘇非煙有些殘忍,但是她不敢再和蘇崇遠(yuǎn)起爭執(zhí),只能點點頭。 蘇崇遠(yuǎn)打定主意,他自然希望云棠盡量能回宗,畢竟在外漂泊哪里有在家好? 他說完,不顧云蘇氏的臉色,出去找芳則,打算再和她一起去尋云棠。 芳則道:“后山玄容真君還在搜,我們?nèi)ニ焉较?。?/br> 蘇崇遠(yuǎn)道:“好?!?/br> 他看著芳則,目光沒有之前那么堅毅,反而有少許脆弱:“你說,蘇莞晨變成今日模樣,難道真是我蘇家沒養(yǎng)好她?” 芳則搖頭,用肯定的語氣告訴他:“你們從小經(jīng)受的是一樣的教育,有一樣的父母,現(xiàn)在你成了這樣,莞晨卻……這其中固然有你行得多,見得多的差距,但是你四處游歷,風(fēng)險與成長并存,是莞晨自己選擇了待在安穩(wěn)的家里。她變成今天這樣,當(dāng)然也有被云河寵壞的原因,但是你要知道,是她自己選擇了云河,云河的寵愛符合她的佳婿標(biāo)準(zhǔn),沒有云河,也會有李河、王河?!?/br> 蘇崇遠(yuǎn)受此開解,和芳則相攜著先去尋云棠。 此事卻也還未過去,云河和云蘇氏濫用刑罰,某種意義來說,無論云棠死還是被逼走,都是他們所造成。 鶴陽子下令,云河的堂主職務(wù)被撤,同時罰月俸一年。 魔域。 這里是魔域的邊陲,離鬼哭黃沙嶺非常近,算是魔域的邊緣地帶。大部分新掉下魔域的人都是掉在這附近一個地帶,那個地帶說來也奇,別人走不進(jìn)去,第一次掉下魔域的人都落在那兒。 那個安全地帶里面卻什么吃的都沒有,哪怕是泥土,都帶著強烈的腐蝕性。新人如果不想被餓死,就只能走出那個安全地帶,他們一走出來,要么淪為魔域其余人的獵物,要么自己獵殺別人。 戈壁灘上支起了一個破爛小攤,一個沉默的旅客坐在那兒喝些青草粥,聊以果腹。 一個彪形大漢走過來,把身上的搭子扔在桌上:“店家,要幾只最肥的兩羊rou?!?/br> 那個沉默的旅客喝著青草粥,朝彪形大漢看了一眼。 店家看她整張臉都被黑紗遮住,只露出眼睛和嘴巴,造型略為奇特。 店家朝她招呼道:“客官,你在這兒都喝了三天的青草粥,不想來點rou食嗎?” 那旅客道:“沒錢,沒礦,沒色,你請我?” 錢、礦、色都是魔域能流通的“貨幣”,錢指的是靈礦,礦指的是黑巖礦,色則是美色,魔域的人沒時間也沒心情談戀愛,所以,色也成了可以明碼標(biāo)價交換的本錢。 當(dāng)然,這非常危險,因為有太多黑吃黑的人存在,脫了褲子之后自然沒有穿上褲子那么有防御力。 那店家聽她聲音聽起來又酥又美,自帶股嬌憨味道,不由道:“沒有色也可以,你不是把臉遮住了嗎?” 那旅客道:“你又沒遮住臉?!?/br> 言下之意就是嫌店家長得丑了,店家一臉黑線,忍了忍仍然沒動手,至少她能一天給她貢獻(xiàn)一碗青草粥的錢,要不是這人面生,不知底細(xì),他絕對白刀子進(jìn)去紅刀子出來。 那旅客就像沒看到店家的隱忍:“那個大漢挺有錢,上來就要幾只羊。” 店家一邊給那個大漢準(zhǔn)備羊rou,一邊八卦:“那位可是剛走出來的新人,聽說他在安全地帶沒吃的,就先殺了一同掉下魔域的人,分而食,養(yǎng)精蓄銳好了才走出來,現(xiàn)在在這一塊兒也小有名氣。” “前天啊,還去里面搶到一個黑巖礦?!钡昙伊w慕道,黑巖礦不只是普通靈礦,除了補充靈氣的作用外,還能短時間內(nèi)大幅度增加修士的各項體能。 黑巖礦…… 那旅客想了想,朝大漢看過去,大漢正吃rou,看見她的目光,他鄙夷地看了眼旅客,看她連臉都不敢漏,又看了看她碗里的青草,不由輕視她幾分。 這大漢忽然饑腸轆轆,道:“店家,你今天的兩羊rou有點柴啊,起碼四十了吧,有沒有母羊rou。” 旅客好整以暇,看著那大漢。 兩羊rou,也就是兩腳羊,是人嘛。 店家露出個詭秘的笑:“今天沒有母羊,不過,客官你要開莊,也不是不可以。” 開莊,就是指這些店家見證店內(nèi)客人的比斗,誰要是死了,當(dāng)即烹飪作為美食。在魔域外層,資源極少,想吃rou很難,這算是其中一個法子。 那旅客還在吃青草,大漢便一個邪笑,從背上抽出一柄大砍刀,大刀闊斧地朝旅客砍去,砍刀離旅客的脖子只有一線距離。 一柄劍便輕而易舉,穿過大漢的額頭,大漢還未反應(yīng)過來,睜著眼瞬時沒了呼吸。 一個殘暴的新人,就這么死了? 店家不由擦擦汗,還好,他剛才沒有動手,他開店開的久了,見多了這種反殺,輕易不會出手。也幸好,很少會有人選擇攻擊店家,畢竟大多數(shù)店家都在身上藏毒,他們死了,店里所有東西也不能吃了。 店家道:“恭喜這位客人,你勝了,今天的rou你打算怎么吃……” 一支筷子斜斜插到店家眼睛,角度極其刁鉆,店家避無可避,一只眼當(dāng)即流出鮮血,他當(dāng)即大怒,去鍋下拿出幾柄飛刀,朝那旅客扔過去,同時道:“你殺了我有什么好處?” 云棠根本不理會這些飛刀,把大漢尸體拉起來一擋,飛刀盡數(shù)插到大漢身體,她再在他尸體上一拍,沒入大漢尸體的飛刀全部朝店家刺去。 漫天飛刀之中,云棠的殺機驟然閃現(xiàn),十獄劍中的黑風(fēng)地獄霎時候張開,那店家的心臟登時碎裂。 她這才收了劍,像是回答店家:“有什么好處,黑吃黑?!?/br> 云棠在這兒踩點那么久,這個店家最肥,今天那個新人大漢的黑巖礦更是意外之喜。 她從店家身上摸出所有能用的東西,再把新人大漢的刀、黑巖礦等收走。她看了看那個大漢,一個在安全地帶就開始?xì)⑷顺匀说娜?,真是天生為魔域而生的獵手。 云棠其實一直都覺得魔域就像是一處天然的斗獸場,魔域四處張開的裂縫像是為了吸引新人,一個安全地帶是為了暫時保護(hù)新人,安全地帶內(nèi)沒有吃食,是為了逼迫新人出去獵殺,魔域總體資源不豐,則是為獵殺找理由。 這么個地方,云棠之前完全入魔時才會想要殺了魔域所有人,一個不留。 她被溫如風(fēng)帶到魔域來,用十獄劍的其中一層地獄使計逃開,現(xiàn)在跑到魔域外面。想也知道,現(xiàn)在曉的人一定到處找她,而且她修為沒之前高,她又要重新在魔域打拼一次了! 云棠郁悶地翻尸體,真沒想到,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又回到原地。云棠吃青草都快吃夠了,她得趕緊找到足夠多的黑巖礦,然后去里圈地帶,里圈地帶有rou,有劍…… 只要拿回了她的劍,她就能去逼迫別人復(fù)活藍(lán)成師兄。 云棠正翻著尸體,忽然,她察覺到背后有人,那人的手像是鬼魅般悄無聲息搭在她身上,云棠聽見一個冰冷的聲音:“十獄君?” 她這時渾身緊繃,因為連日來精神處于亢奮狀態(tài),加之在魔域內(nèi),云棠習(xí)慣了被追殺, 她立即以為這是曉的人來找到她了。 云棠聲音冰涼,帶著些狠絕:“不用叫十獄君那么麻煩,你省略兩個字,叫我爹就好了?!?/br> 說完,手肘朝那人的肚腹一撞,同時旋身,橫劍出鞘。 她看到一張冰冷、旖旎的臉,冷眸如鋒利的刀,又像融融冬雪,兩扇長睫,玫瑰色的唇。 云棠:…… 燕霽得知云棠來到魔域,立刻趕來找她,他道:“這是第幾次了?” 燕霽這輩子就沒感受過給人當(dāng)兒子的新鮮,他銳利的眸緊緊盯著云棠,左手將她穩(wěn)穩(wěn)鉗住。 云棠感覺生命在消逝。 第55章 雖死而生一 一別多日,燕霽和之前別無二致,身上的墨色衣服纖塵不染,身上攜著極淡的蓮香,最重要的還是那股唯我獨尊的眼神,和之前一模一樣,半點沒變。 很明顯,在魔域這么兇殘的地方,也是燕霽欺負(fù)別人,不是別人欺負(fù)他。 燕霽抓著云棠的肩膀把她提到自己面前,看到她乖張的眸子瞬間軟了下去,云棠也不知道為什么燕霽每次都神出鬼沒,他但凡從正面過來,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讓燕霽叫她爹。 畢竟她眾多優(yōu)點之一就是能夠認(rèn)清自己。 燕霽道:“說話?!?/br> 他的手按在云棠肩上,身量足足比云棠高出一個頭還要多,只要燕霽想,他就能輕松捏碎云棠的肩胛骨,但他的動作一點也不重,燕霽對于力道的控制出神入化,他鉗住云棠,云棠無法掙開,但是說疼,卻是一點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