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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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傻缺才會沉湎于過去不放,明明幸福生活就在眼前!放著眼前的青山綠水紅花不去看,沉迷于焦土,她得多笨?。?/br> 燕霽兀然抬眸,刀裁般的劍眉一挑,顯得十分張揚。他道:“我感覺你心里在罵我?!?/br> 云棠的心咯噔一聲,沒有吧…… 不過她一想,燕霽能做出滅世的事兒,估計也和過去脫不了關(guān)系,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沉湎于過去。 云棠有些心虛地左顧右盼,不過燕霽也沒多在意。 他道:“不和你兜圈子,挖眼的是張顯圣?!?/br> 云棠看他信誓旦旦,黑色的衣服都穿成星空般的神秘莫測,眉目冷清,像是開了刃的冷刀,不由多嘴問一句:“為什么?” ……云棠在魔域那會兒碰見的黑暗術(shù)師最愛故弄玄虛,她和他有仇要殺他,他都能神秘莫測地拽一句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所以,她一碰上這種事兒,崩管對方看起來多厲害,她都忍不住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問為什么。 燕霽顯然有幾把真刷子,他道:“否則你以為那天晚上你那見鬼的滑跪是怎么回事?真以為是在楚月宗中的毒?我再不濟,也不至于有毒要留到第二天再解?!?/br> 云棠想起那日的滑跪,她以為自己臉皮已經(jīng)夠厚,但是此刻還是忍不住捂臉,又張開兩根手指,把眼睛露出來。 “那是怎么回事兒?”云棠道,“我的錚錚鐵骨……就這么毀了?!?/br> 燕霽面無表情,他上上下下思索幾遍,愣是沒看出云棠和錚錚鐵骨這四個字有什么聯(lián)系。 他不是個能忍的性子:“錚錚鐵骨這四個字都要羞死了。” 燕霽說完,又側(cè)目看了眼云棠,見她雙瞳若水,如清波芙蕖般漾開,總之并未生氣,這才又順暢地說下去,不倒魔尊般的氣概:“你那日中毒。是鶴陽子他們探查挖眼殺人之事,身上沾了那等奇毒,對他們普通人無效,對百毒不侵的我,和吃了鯨王脂的你才會起效。” “所以。”他眼皮輕輕一抬,如冷霜乍現(xiàn),秋羽風荷,“此藥只能是特意用來針對我,而知曉我百毒不侵,手里有這對付我的唯一一種藥劑的人,只有張顯圣?!?/br> 那位在先法時代和燕仙君只差一線的強者。 云棠有點擔心自己,燕霽藝高人膽大,但她現(xiàn)在只是筑基期,云棠道:“……張顯圣曾也是正道強者,如今也開始挖眼殺人?” 他們那個時代的強者都流行墮魔? 燕霽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他的rou身被我毀了,如今,他要重新給他找一副合適的rou身,可惜別人的rou身用著總歸不順當,所以,他應當會用那么多年的時間重塑自己的經(jīng)絡(luò),要是別人的經(jīng)絡(luò)給他,他還懶得再打通周身關(guān)竅。至于經(jīng)絡(luò)之外的骨架、眼睛、手……自然要在眾人中挑選最好的。” 所以,張顯圣在挖人眼睛,殺人不過是順帶。 想也知道,他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 云棠還有一個問題:“既然這樣,那天你為什么不和我說實話?” 還騙她。 燕霽頗有些不自在:“……如果告訴你是張顯圣,你今天敢出宗門?我原本想以你為餌,誘張顯圣出來,一舉擒殺他。但是,他這人這么多年過去還是一樣慫,也罷,他之前死在我手里,如今也一樣。” 云棠心底給燕霽豎了個大拇指,燕霽的性格真是辣、烈,連帶著她也有安全感了。 張顯圣肯定殺不了她! 云棠給燕霽拍拍掌,表示自己的崇拜和鼓勵,被燕霽趕回去休息。 她自去碧天峰休息,碧天峰底下,云蘇氏扶著傷重的蘇非煙,她眉頭皺緊,心疼地給蘇非煙擦干額上因疼痛而出的汗水:“非煙乖,娘已經(jīng)安排人給你燉了補氣血的湯,一會兒喝下去,你就能好多了?!?/br> 她沒說的是,那補氣血的湯就是之前剩下的千年人參。原本千年人參的確是他們送給云棠的,但現(xiàn)在云棠和蘇非煙的關(guān)系微妙,云蘇氏懶得再說這些。 那千年人參按道理本就是她的,只是她說送了給云棠,現(xiàn)在非煙有急用,給非煙用也沒什么要緊。 蘇非煙虛弱之際,呼吸都沒多大力氣,她被云蘇氏攙扶著走。若非在宗門內(nèi)無故不得使用代步仙鶴,她現(xiàn)在肯定坐在仙鶴背上。 蘇非煙道:“謝謝娘?!?/br> 云蘇氏摸摸她的頭發(fā),慈愛道:“傻孩子,和娘說什么謝?!?/br> 她們兩人母女情深之際,遠處走來一青一綠兩道身影,正是云棠舅舅蘇崇遠和舅母芳則。 芳則焦急地過來,遠遠看見云蘇氏,一站定便道:“莞晨,棠棠呢?” 芳則氣息微喘,她從山下火急火燎地趕上來,聽說云棠她們那只隊伍遭遇了狐妖襲擊,芳則急得團團轉(zhuǎn),狐妖向來是妖中狡黠者,怎么會無緣無故攻擊太虛劍府的修士。 它不怕引來太虛劍府的報復? 云蘇氏見到芳則,朝她道:“慢些,云棠現(xiàn)在……”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好像不知道云棠跑哪兒去了,云蘇氏猜測道:“要么在春水峰、要么在碧天峰,也有可能是去其他地方玩兒去了吧。” 芳則深吸一口氣,她擔憂云棠的安危,不免氣急,見云蘇氏居然狀態(tài)親密地摟著蘇非煙,焦急之下怒聲道:“莞晨,你有沒有點當娘的樣子,你聽聽你說那話,你真的知道棠棠去了哪兒?她從外面九死一生回來,你居然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br> 云蘇氏聽得一愣,她這時好似才回籠過來,不知云棠哪兒去了。 但是,云蘇氏道:“云棠沒受什么傷,她和非煙都是我的女兒,我總不可能為了找一個不知道哪兒去了的云棠,就丟下非煙不管。芳則,你沒做過母親,我做過,要怎么做母親,還不用你來教我?!?/br>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云蘇氏被芳則斥責,心底不悅,不由刺了兩句。 芳則深吸一口氣:“好,你知道怎么做母親,那我不管你了,將來你哭時別找我。你不會做這個母親,我會做這個舅母,我自己去找?!?/br> 她真想挖開云蘇氏的腦子看看里邊都是什么。 是,那個蘇非煙和她相處了八年,相處出母女情分來,芳則能理解。 但是,也不能這么看輕棠棠?,F(xiàn)在她居然不知道棠棠在哪里,這太離譜。 芳則生怒,云蘇氏還不甘心被指責,蘇崇遠面沉如水走過來,帶走芳則,極失望地瞥了眼云蘇氏,再對芳則道:“她的心糊涂,不必再和她說,我們自己去找?!?/br> 云蘇氏被兄長責罵,可真委屈至極。 蘇非煙柔聲:“舅舅、舅母……” 芳則轉(zhuǎn)過頭:“蘇姑娘,快別叫我們舅舅舅母,你是莞晨的養(yǎng)女,我們沒有承認。不是你多不好,只是我們不想認一個導致棠棠親情淡薄的人做外甥女,莞晨他們疼你便夠了,今后這稱呼,我們消受不起?!?/br> 芳則和蘇崇遠不是太虛劍府的人,也因此,沒有人給他們說蘇非煙入魔想殺云棠的事兒。 否則,這個事情便不會如此輕易了解。 蘇非煙面色由白轉(zhuǎn)紅,云蘇氏心疼她,又擔憂她多想,還想叫著芳則二人掰扯幾句,蘇非煙卻拉住她的手:“娘,算了……他們本就是云棠師姐的舅舅舅母,我有你們就是了?!?/br> 蘇非煙現(xiàn)在真看開了,她從這次事件中,發(fā)現(xiàn)爹娘師尊心里真的有她,也就不再那么患得患失。 師尊說得對,她是最有天賦的弟子。只要她好好修習,沒什么會不偏向她。 之前她暗暗和云棠師姐置氣的舉動,簡直舍本逐末,云棠師姐修為低,實在沒什么好比的。 蘇非煙現(xiàn)在平和中正,云蘇氏更憐惜她幾分。 她們要去碧天峰,碧天峰和春水峰挨得近,也就幾竿翠竹的距離,因此,宋贈和譚明、還有兩峰的一些弟子也跟在他們身后。 云蘇氏瞧見宋贈和譚明也朝碧天峰走,道:“你們是要來碧天峰看非煙嗎?非煙的傷已被玄容真君用掌力化了八成,不礙事,你們費心了?!?/br> 云蘇氏看蘇非煙喜歡,覺得蘇非煙哪哪兒都好,自然也以為宋贈他們是來看蘇非煙的。 畢竟她也知道,云棠的名聲真不怎么好,丟人現(xiàn)眼。 未曾想,宋贈他們卻拱手:“夫人,我等是去探望云師妹?!?/br> 云師妹救過他們,他們肯定看望她,而不是看望蘇非煙。何況,蘇非煙這兒有爹有娘有師尊,云師妹還不知道哪兒去了,他們也有些焦急。 宋贈道:“我等忙著去找云師妹,先走幾步?!?/br> 云蘇氏張了張嘴,倒也不可能問出為什么要去找云棠的話,她不懂云棠一個筑基期,這些師兄們?yōu)槭裁磳λ€好似比對非煙還上心。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道:“你們?nèi)グ伞!?/br> 宋贈立即帶著幾位師弟前往碧天峰,蘇非煙在背后道:“幾位師兄,一會兒看望完云師姐記得過來,我讓廚房多煮些補氣血的湯?!?/br> 他們也受傷了,喝著應該會好。 要是平時,這些師兄們肯定會覺得蘇非煙當真面面俱到,溫柔體貼,但他們現(xiàn)在都記得蘇非煙當時說的:“我對你們那么好,幫了你們那么多,你們卻和云棠交好……” 有時候,他們以為那是蘇非煙的舉手之勞,都是同門,蘇非煙又堅持,他們便沒和蘇非煙客氣,只在心里默默記著這位師妹的好。 直到今天才知道,她是把那些都當成一份份人情記在心里,嘴上不催著還,實際要人猜她的心理去還。 這種好,這些師兄們要不起。 他們紛紛搖頭,一個師兄道:“蘇師妹的藥湯,自己留著喝吧,我們無福,享受不起?!?/br> 蘇非煙擰起眉頭,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好似這一天,一切事情都發(fā)生了變化,不過,蘇非煙堅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無論師兄們現(xiàn)在對她有什么誤會,之后都會好起來。 云棠正在碧天峰上睡得人事不省,她擔憂有人跑來找自己,特意在門上貼了個請勿打擾的紙樣,舅舅舅母以及宋贈等看到,方未去打擾她。 云棠睡得很沉,擔驚受怕一整天,她現(xiàn)在的睡眠質(zhì)量非常完美,一晃,就到了晚上。 云棠的床微微搖動。 第36章 修為一 繡床起初不過是微微搖晃,像水面泛起的輕輕漣漪。這種舒緩的抖動不過持續(xù)一瞬,很快,繡床劇烈抖動,像地動一般。 云棠一開始便驚醒過來,她并未睜眼打草驚蛇,瘦白的手腕從枕下摸出一柄長劍,長劍抖出一片清雪般的清輝。 她仍閉著眼,卻像是能目視一切般精準地刺向一個方位。 來人半只手撐在云棠床榻上,黑色衣襟有些松垮,他每次到云棠房間來,迎接他的都是能削鐵的劍鋒。今日燕霽來的目的也確實和云棠的修為有關(guān),他不以修為抵擋,隨意凝了一柄漆黑長劍,蒼白絕艷的臉也發(fā)生變化,連帶著身形一起,幻化成一個蒙面黑衣人。 云棠恰在此時睜眼,正好看到燕霽幻化后的模樣,她頓時笑起來,笑容帶著些刺:“乖兒子,你們又來給爹磕頭了?” 燕霽還沒被云棠這么罵過,他微皺眉頭。 云棠卻已經(jīng)一劍朝他挑去,她招招致命,誓要殺了這個組織的人。組織沒有派出夜梟來,而是直接來的黑鷹。這么多次都來找自己,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云棠絕不可能讓這只黑鷹活著走出太虛劍府,燕霽拿著幻化的長劍,完全不用修為,并將護體罡氣完全撤開,他橫劍去擋,云棠便豎劍而來,好端端的君子之劍讓她使得獵獵生風,招招若亡命之匪,卻又并未沖散理智那般,她豎劍之后,料想對方會手麻,立刻劍奪長風,朝手腕游去。 看來不是匪盜,只是習慣用殺招的、大開大合的殺神。 燕霽輕輕朝云棠的劍點去,看起來極輕,手腕卻在劍尖刺到云棠的劍尖時猛然用力,云棠的劍生生被壓下幾分,完全偏離之前的軌道。 燕霽帶著面具,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眼,他今日純心來試云棠的劍術(shù),當然不會完全溫和。 云棠的劍被壓到底下,一個劍修遭遇如此大的失利,基本昭示著此局已敗。 然而,云棠就著往下滑的劍勢,快速朝燕霽腿間一刺,她目標明確、動手狠辣,明顯朝著燕霽那兒…… 但凡是個男人,都會下意識腿間一涼。 燕霽也不例外,他朝后退開兩步,長劍擋下云棠的劍招,瑰麗的冷眸微驚,他看云棠還那副嬌憨美麗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她那么的下流。 云棠仍以為面前的人是黑鷹,長劍再度滑過去,同時道:“哎呀你躲什么???刀劍無眼,不小心傷著碰著不是很正常,真削斷了的話,你的媳婦兒懷孕這件事就讓爹負責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