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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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非煙不再看五師兄,又問其他人:“你們呢?你們也一定很在意云棠吧,她才是你們太虛劍府的人,我只是作為她的替身、影子被帶上太虛劍府,我從來都沒有自己的生活,我的師兄是她的師兄,我的師尊是她的師尊,我的爹娘也是她的爹娘!” 所有人都驚了,包括云棠。 云棠下意識心想,怎么她身上的傷不是蘇非煙身上的傷,為什么這種不好的就她一個人攤上了?如果可以,她真是想把她身上的傷都讓每個人幫她分享一小點…… 她愿意每月支付足夠的靈石。 而其余弟子也沒想到蘇非煙會說得那么直接,這和她以往的溫柔似水性格太不符合。 五師兄性格最燥,脾氣最直接,如今被蘇非煙弄煩了:“你非要這么想,那你把東西還給云師妹!” 所有人又再度看向五師兄,被話趕話的激烈程度折服。 蘇非煙則面色一白,淚目盈盈,顯然五師兄的話刺傷了她,她凄楚地道:“我有還的余地嗎?從我被帶上太虛劍府那一刻,我的人生就已經(jīng)注定?!?/br> “這話說得就像你沒長腿?!蔽鍘熜植皇菍μK非煙不滿,他之前也一樣該救蘇非煙就救,只是性格沒那么細膩,看見蘇非煙犯病,沒有別人那種憐香惜玉的心情。 “五師兄,你什么意思?”蘇非煙好似被激怒,瞪圓美目。 “我說你沒長腳,不知道自己走下太虛劍府去?之前自殺也鬧過了,現(xiàn)在離家出走也鬧過了,你還要鬧什么!”譚明道。 如今這場上,別的人都不大好說話,有資格說蘇非煙的只有她的直系師兄姐,云棠的身份尷尬,同樣不好說。 而且,云棠在擺弄自己的劍,她在思考,怎么下手才能廢了蘇非煙鬧事的力氣又不影響她走路,畢竟她也不想一會兒還要拖著蘇非煙走。 蘇非煙被譚明罵得淚水橫流,最關鍵的是,無人為她說話。 她閉目:“我早該知道,你們都幫著她,無論我做什么都沒用。我對你們難道不好嗎?在座的人,誰沒受過我恩惠,可是你們還是會幫著別人,可笑,這就是我的命運?!?/br> 其余人聽著更不知道怎么說,這三十人中,哪怕以往他們對蘇非煙感官很好,今日過后也不可能再和她有什么交集。 這動輒就說受過她恩惠,倒像是他們是二皮臉。 云棠也一直觀察蘇非煙,她覺得蘇非煙不對勁,蘇非煙以往的確別著一股勁兒,暗戳戳地叫人不舒服,但是她從來沒那么直白過。 她已然決定,悄聲出手,最壞的情況是山洞內還有一人,那么,她就得在不驚動那人的情況下弄翻蘇非煙帶走。 蘇非煙還在指責:“大師兄,難道我還不夠好嗎?在做她影子的這段時間里,我一直非常努力,費力討好你們,我加倍地練劍、修煉,就是為了讓你們眼中有我,可是沒有……” 五師兄譚明更氣憤,宋贈一把拉住他,沉聲:“小師妹,你這話說得沒良心。我們太虛劍府哪一件事對不住你,之前你為難,宋某人……以及你其余師兄從未有過片刻遲疑,皆來救你。你和六師妹都是我們的師妹,難道說因為你,就要我們把六師妹趕走,才算不辜負你?” 蘇非煙現(xiàn)在頭疼,不想多思考,她只知道宋贈在反駁她,而源頭,就是云棠! 蘇非煙眼中閃過一絲暗芒,抽出長劍,別的都不在意,只朝云棠的臉面刺去! 其余師兄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從始至終開口的都是蘇非煙、譚明、宋贈,最后被刺的是云棠? 云棠也有點震驚,不過她轉念一想,現(xiàn)在她是個軟柿子,心理平衡不少。 宋贈不可能看著云棠被刺,和譚明一起,以劍擋在云棠身前。 然而云棠并沒有要他們動手,她把現(xiàn)在最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林襄師兄的長劍抽出來,哪怕用不出完整的萬劍歸宗,她的劍意也足夠壓制蘇非煙,當蘇非煙長劍不知為何往外偏了一寸時,云棠的劍已經(jīng)刺向她胸下三寸。 “噗嗤”一聲,蘇非煙被捅了一個對穿。 這是云棠第二次刺蘇非煙,和第一次不同,這一次她是故意的。 其余弟子見到蘇非煙被刺,也眨了眨眼睛。春水峰的人太猛了,一個啥事兒都往外說的蘇非煙,暴脾氣一點就炸的譚明,不顯山露水動手就是對穿的云棠。 這么有個性的人怪不得是一個師尊教出來的。 宋贈愣了愣神:“云師妹,你……” 云棠道:“沒有人能在我去救她后,她想來殺我還能好好地不掉血?!?/br> 蘇非煙要是不用劍也就罷了,用劍就是給她送菜。她的萬劍歸宗又不是只有名字起得霸氣。 不過,云棠看著被釘在石床上的蘇非煙,蘇非煙的眼瞼下有些黑,隱隱的確有走火入魔之狀。難怪,她今天態(tài)度奇怪,原是因為入魔。 她抬頭,滿室的低溫,山壁上開滿紅色的花,這花,云棠總覺得有些熟。 被刺在石床上本一動不能動彈的蘇非煙陡然睜開眼,眸色血紅,絲絲魔氣暈染其中。 第29章 魔花二 蘇非煙一走火入魔,渾身修為暴漲,她抬手,活活按住云棠的長劍,掌心鮮血長流,嬌喝一聲想將云棠的長劍給拔出去。 血紅的雙眼里彌漫著對云棠的刻骨恨意、殺意,宛如實質,欲將一切都焚燒殆盡。宋贈和譚明突地一驚,被蘇非煙眼里的殺意震懾。 她真那么想殺云師妹?云師妹什么也沒對她做,哪怕是剛才的一劍,也是蘇師妹先刺過去,云師妹才反擊。 宋贈二人如今沒時間深想,往前縱身一躍,一左一右架住蘇非煙的肩膀,奈何蘇非煙如今的狀態(tài)不怕疼、不怕死,她不知為何已經(jīng)完全被私欲和仇恨裹挾了理智,因而走火入魔。 蘇非煙大吼一聲,“呲拉”一聲肩上衣衫破裂,露出嫩滑的鎖骨,她仗著一股蠻力兩掌擊在宋贈和譚明肩膀,二人本就在獻魔人那里受傷,哪里敵得過實力暴漲的蘇非煙。 “賤人——”蘇非煙嘴里發(fā)出怒吼,姣好的面容完全被破壞,“你為什么要回來——你那么蠢,為什么是爹娘的女兒——” 蘇非煙不顧身上的傷,搶走譚明的長劍對著云棠的方向一通猛刺。其余的師兄們聽蘇非煙罵得刺耳,劍招也狠辣,竟真是要取云棠性命,也顧不上自己的傷,紛紛阻止蘇非煙。 “蘇師妹入魔了!” “蘇師妹,你看清楚,云師妹可從沒害過你呀——”蘇非煙置若罔聞,她連自己的手腕脫臼都不在乎,換一只手拿劍,愣是要殺云棠。 這三十名弟子早被獻魔人打得七葷八素,沒一人不傷重,怎么可能打得過蘇非煙。關鍵時刻,林襄拖著殘腿,一把抱住蘇非煙的腰,朝云棠大喊:“云師妹,你還不快跑,她入魔了!” 眾人心中都縈繞著一個疑點,蘇非煙究竟為什么入魔? 她內心深處,原來壓抑著憎恨和厭惡? 蘇非煙走不動路,視線往下一滑,見到林襄抱住她的腰,蘇非煙勃然大怒,一肘擊向林襄。 “你也配碰我?”蘇非煙痛苦而不耐,“只有他能碰我,只有他!” 林襄被打得嘴里冒血,死死抱住蘇非煙不松手。 云棠暫時沒有動手,她的眼睛有些恍惚,蘇非煙這個狀態(tài)……能不能別刺激她了,她天天把自己壓抑得像個正常人一樣已經(jīng)很艱難,再用魔氣和殺意來她面前晃,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魔域,全員皆壞,不消殺意,只要一點流露出的敵意就能讓魔域的人殺人。 那是在白骨中、黃沙堆中、層疊的尸體里總結出的經(jīng)驗和身體的反射。有時候,殺人會被活活鍛煉成本能。 云棠的手已經(jīng)抬起來,握住劍柄,指關節(jié)處已經(jīng)泛白。她今天已經(jīng)忍了很久,以萬劍歸宗刺入林襄腿上的那一瞬,她便差點忍不住,現(xiàn)在蘇非煙又來,用惡意、用尖銳包裹著她、召喚她。 這個傻逼,死在她的劍下,剛剛好。 可是,云棠想到了不斷在死亡與瘋狂間徘徊的獻魔人,只要她現(xiàn)在殺了蘇非煙,這個山洞里一定有人來阻止她,更百分百會死在她的劍下,他們一死,太虛劍府的人會找到她,之后……她就會不斷殺人。 獻魔人的今天就是她的未來。 那她當初為什么還要拼命離開魔域?一定要忍住殺意、忍住別回去了。 云棠深吸一口氣,口念真言,平心靜氣:“阿彌陀佛……” 這時候,林襄還抱著蘇非煙的腰,蘇非煙怒吼:“放開,你不配碰我?!?/br> 她細細的腰被林襄抱著,甩也甩不開,用手肘去擊打林襄的背,林襄被打得嘴里冒血:“你當、我、他娘的、想碰你?” “丑、八怪,老子是怕你作惡,否則老子把手砍掉也不會碰你!”林襄以為今日定會死在這里,不管不顧,提起勁兒大吼一聲。 他今天肯定要死了,真沒想到,他一心要建功立業(yè),今日不過是他擺脫父親,獨自做的第一個任務,就要被一個瘋婆娘害死在這里。 林襄一說完,蘇非煙明顯被他話中的丑八怪激怒,喘了聲粗氣,眼露兇光,朝林襄頸動脈砍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她的手被另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攔住。 一股霸道強悍的力量傳到蘇非煙手上,蘇非煙一抬頭,看見云棠那張臉,云棠面無表情,她湊得比較近,然而再艷的容色到此刻也只剩下悠悠的冷漠。 云棠輕輕道:“怎么,碰你碰不得?我偏要碰?!?/br> 她的手擰住蘇非煙的手腕,往反方向一翻,蘇非煙的骨頭當即一折,她原本以為自己不疼,沒想到,之前高漲的魔氣忽然像是被什么壓制,沒了魔氣滋養(yǎng)她的傷口和精力,蘇非煙的體力rou眼可見地衰敗下去。 她雙眼仍是血紅,還想攻擊云棠,被云棠按在墻上,面無表情抓住她的后頸,將整張臉砰砰砰地往墻上砸。 一聲、一聲,清脆無比。 蘇非煙最開始還囂張,紅著眼罵道:“賤人——賤人……你哪里比得上我……” 云棠現(xiàn)在已徹底放開手腳,她發(fā)現(xiàn)阿彌陀佛都是騙人的,與其壓抑自己,不如讓別人壓抑。 “我的確比不上你厚顏,心里有什么直說便是,非要等到入魔。”云棠道,“你入的是什么下九流的魔道?” 那一身亂七八糟的魔氣,就像從山里野狗的尸體上扒下來的一樣。 蘇非煙之前還囂張的魔氣,到了云棠面前,全都偃旗息鼓,一動也不敢動。云棠的確在將蘇非煙往死里砸,蘇非煙那張俏臉很快布滿鮮血,而云棠動作雖快,卻也格外平靜。 今天她不這樣砸蘇非煙,等她動劍,那時對誰都不好。 “云、云師妹……” 原本有人見蘇非煙的臉被砸得跟撥浪鼓一樣,還有些擔心出事,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蘇非煙身上的魔氣在rou眼可見地消弭后,全都沉默下來。 要這樣才能不入魔? 云棠一點兒也不意外,這種最低級的走火入魔,說著是魔,實際就相當于一時想劈叉了,再加上山壁上開的迷幻曼陀羅花,她不知在這兒待了多久,迷幻曼陀羅花香味很淡,只能慢慢奏效。 蘇非煙就被這些花趁虛而入,給活生生弄得走火入魔。 蘇非煙整張臉被云棠拍得快血rou模糊,終于,她嘴一張,一團灰色的魔氣從蘇非煙嘴里逃逸出來。 以往這等魔氣離開了宿主,都會在屋里亂竄,尋找新的宿主,然而今日這團魔氣一出來,一看到云棠,便渾身瑟瑟,蜷成一團想要飛出去。 蘇非煙“哇”地一聲想吐出來,還是有些迷醉,她柔柔地躺在地上。云棠也安靜下來,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她也真怕自己剛才做出可怕的事。 山洞內忽地響起一道妖魅男聲:“非煙!” 一個眼睛狹長,容貌妖魅、身后還有一條狐尾的男子出現(xiàn)在此地,他見到蘇非煙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扶住她的肩膀:“非煙,非煙!” 蘇非煙緊緊閉目的神色刺傷了他。 “你怎么了……他們傷了你?”狐男紅著眼指向云棠和其余師兄弟,心底猜測,“就是他們……才讓你這么傷心,跑來找我喝酒嗎?” 云棠和其師兄弟看這只狐貍修為也不低,當真覺得倒了血霉。 這是打了母的又來公的的節(jié)奏? 這男子親密地把臉埋在蘇非煙肩上,語氣從又變得狠厲起來:“今日,本是你我大婚的日子,卻有無關人等來打擾你我,罪不可恕?!?/br> 他起身,手中燃起狐火,便朝云棠等人丟過去。 這狐火一觸到山壁,便蔓延開來,竟是活活要將云棠等人燒死在這里的意思。 其余師兄們已經(jīng)要罵娘了:“我們可是蘇師妹的師兄,來救蘇師妹,你這狐貍搞錯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