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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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云棠便看見除了燕霽坐在上首,修長的十指正拿著一張薄薄的紙張。 除了他坐在上首,行宮內(nèi)的光將他照得銳色無雙外,燕霽行宮內(nèi)還站了一票人,這些人是鶴陽子、玄容真君、宮無涯……以及太虛劍府七十三峰所有峰主。 這么一票人站在這兒,云棠下意識便要上前打招呼。 她剛踏出半步,步子便一軟,只覺腳下地板也非常滑溜,根本站不穩(wěn),云棠猝不及防之間,差點(diǎn)在眾人面前摔個狗吃屎。 然而,她如何真能讓自己摔倒?云棠身法不錯,察覺步子軟了之后也未曾東倒西歪,然而她穩(wěn)住上身,下盤便這么一跪,加上她下行的力氣、身法以及極滑的地板,生生滑跪了一長截距離,飄逸滑跪到站著的鶴陽子旁邊,看起來,正是在朝燕霽跪拜。 ……萬籟俱寂、四座無聲。 云棠的衣服都差點(diǎn)磨破,燕霽的注意力從手中的薄紙上開,望著行此大禮的云棠。 云棠很想說,你信嗎?我不是故意的,你殿里的地板擦得太滑了。 除了燕霽之外,別人也很驚訝,宮無涯一臉復(fù)雜、震驚地看著云棠,那眼神就像是在說:難怪圣祖對你與眾不同,原來你居然這么諂媚! 宮無涯臉色陰沉,滑跪,虧她想得出來,真是有辱修真者的氣節(jié)。 云棠的師尊玄容真君也微垂眼眸,看著一臉無辜狀的云棠,她還從來沒那么尊敬過他這個師尊。 玄容真君不是想要云棠跪他,只是都這么晚了,她還來圣祖的行宮。自從圣祖歸來太虛劍府,棠棠似乎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就變得有些多。 而其余峰主,雖然見慣了大場面,但是,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滑跪。 云棠感受到氣氛的變化,她覺得這樣不行,哪怕是被人認(rèn)為她四肢平衡有問題,也不能讓大家覺得她在滑跪燕霽。 云棠正要開口,燕霽就冷冷道:“起來吧,別耽誤時間?!?/br> 云棠的話被生生憋回去,她張了張嘴,默默站起來。 燕霽撫額:“繼續(xù)說?!?/br> 他在示意大家重新談?wù)拢@些峰主都是定力極強(qiáng)的真君,很快收心,鶴陽子道:“稟老祖宗,這些天山下一直出現(xiàn)異常,無論是民戶還是一些小門派的弟子,都有被襲殺的現(xiàn)象。這些人本毫無共通點(diǎn),但都被挖眼而死?!?/br> 燕霽道:“這些死去的人中,沒有太虛劍府的弟子?” 他看著薄紙,鶴陽子道:“的確,如若事情再無進(jìn)展,只怕會傳出對我們不利的謠言?!?/br> 燕霽道:“那便命太虛劍府的弟子介入調(diào)查,此事由你們決定,不必問我?!?/br> “是?!柄Q陽子道。 他把此事匯報(bào)給燕霽,是為了表示對燕霽的尊重,其實(shí)鶴陽子也有些隱隱的擔(dān)心,他道:“主要是,此事非常蹊蹺,縱觀近百年來,九州也并未出現(xiàn)這樣的魔頭,弟子只怕來者不善,前些日子,魔域的十獄君和千面魔君逃出魔域,魔域行事狠辣古怪,他們將殺人當(dāng)作是家常便飯、甚至是可以炫耀的資本,弟子只怕是這雙魔中一魔所為?!?/br> “而且,魔域之中的魔君,慣會斗狠,太虛劍府名聲深重,若他們故意犯事挑釁太虛劍府、挑釁正道,也不無可能?!?/br> 鶴陽子的猜測不無道理,因?yàn)槟в蛟谡麄€修真界的形象就是,里邊活得好的角兒,都是瘋子。 殺人是他們畢生追求的藝術(shù)。 刺激是他們刻在血液里為之瘋狂的毒藥。 鶴陽子的話引起眾峰主的附和,云棠在一旁默默縮成透明人。 她臉色有些扭曲,是哪些人亂嚼舌根,什么叫做刺激是他們刻在血液里為之瘋狂的毒藥,殺人是他們畢生追求的藝術(shù)。 他們那是資源不豐,不得不搶奪資源才走上殺人的道路。 不過,也幸好魔域本就不怎么樣的形象在修真界人的嘴里越傳越邪乎,他們都認(rèn)為云棠這樣白白凈凈、香香軟軟、非常正常的姑娘在魔域過得極差,因?yàn)樗雌饋頉]有瘋子的氣質(zhì),而且只是修為低下的筑基期。 鶴陽子這時候看到了云棠,他當(dāng)然知道云棠從魔域回來的事。 鶴陽子道:“你可見過那兩位魔君?” 云棠木然:“沒有。” 鶴陽子道:“那你可曾聽聞過兩位魔君的實(shí)力如何?比起太虛劍府的諸位真君如何?” 云棠還是說不知道,以她“筑基期”的實(shí)力,肯定是既不知道真君的實(shí)力有多強(qiáng),又不知道魔君的實(shí)力有多強(qiáng)的。 鶴陽子有些失望,再問一句:“他們二魔之中,可有人的愛好是挖人眼睛、或者挖人四肢?” 云棠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魔域之中,只有一些不入流的魔才會做那些事發(fā)泄心中積怨,大魔之中也只有少數(shù)幾個的愛好特殊,這兩位魔君我好像沒聽說過他們有這種愛好。” 鶴陽子點(diǎn)頭:“雖是如此,也不能輕易把這雙魔的嫌疑去掉。他們忽然從魔域出來,見了這花花世界,難保不會那般?!?/br> 云棠:……果然,人心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燕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云棠抬眸,撞進(jìn)燕霽的眼睛。 鶴陽子道:“總之,此事有些棘手,無論是否是那二魔,云棠,你從魔域回來,無論怎樣,如果是魔域的人出手做下此事,你應(yīng)該能比別人更敏感,這次調(diào)查,需要你加入進(jìn)來,你如今修為尚低,我們會派人保護(hù)好你。” 云棠還沒說話,燕霽就在她耳邊傳音:“答應(yīng)。” 云棠本就沒打算拒絕,一口答應(yīng)下來。之后,燕霽便叫鶴陽子等人離開。 玄容真君在走出去那剎,如一個盡職的師尊詢問弟子那般:“棠棠,你今夜不練劍?” 玄容真君看著在燕霽行宮內(nèi)的云棠。 云棠搖搖頭:“我今天白天練了一天的劍,師尊先回去吧,我找圣祖還有事情,師尊早些休息?!?/br> 玄容真君無奈,想說什么又不好說,只能離開。 行宮內(nèi)只剩云棠和燕霽二人。 云棠先開口道:“圣祖……燕霽,我好像中毒了,剛才我的腳特別軟,真不是刻意滑跪你,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沒那么諂媚過。” 她有些擔(dān)憂:“我明明吃了鯨王脂,應(yīng)該百毒不侵,怎么還會這樣?” 燕霽從上首走下來:“你忘了那日和我一起去楚月宗?” 他道:“楚月宗的地下宮殿有專門對付我的藥,我百毒不侵,那藥是他們唯一研制出來也許能影響本座的藥,你服用鯨王脂,體質(zhì)和本座差不了太遠(yuǎn),那藥剛好能對你有效,剛才你正好毒發(fā)。” 楚月宗的地下宮殿為了防燕霽,特意留下那些藥,這也足以證明他和張顯圣之間的仇恨。 云棠頓了一下,眼睛睜大 :“那你那天不告訴我?” 燕霽面無表情道:“忘了,否則我為何傳喚你來?” 云棠快吐出一口老血來,這也太坑了,這都能忘?當(dāng)燕霽的小弟太沒安全感了吧。 燕霽朝云棠甩了一道靈力,云棠這才感覺自己的雙腳有了力氣。 不等她回過神來,燕霽因一回生二回熟,他抱云棠也習(xí)慣了,抱著她飛往太虛劍府的后山,云棠也非常熟練,到了燕霽的懷抱自動找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 ……說真的,燕霽抱著人非常硌,他只是個不解風(fēng)情還速度極快的男人。云棠能換個舒服的姿勢為什么不換? 燕霽的速度非??欤芸?,云棠就被燕霽帶往后山。 一汪血潭映在月色下,里邊盛放著潔白的蓮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圣潔也成了妖冶。 燕霽脫下外袍,順手遞給云棠,同時道:“衣服脫掉?!?/br> 原本覺得燕霽今天怎么心情這么好跑來泡澡的云棠眼睛瞬間瞪大,用言語無法形容她的驚詫。 她想了想,還是冷靜下來,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是先問出口,云棠認(rèn)真道:“你不會是想睡我吧?” 燕霽的手一頓,也許是因?yàn)樘^驚訝,燕霽連發(fā)脾氣都忘了,回道:“為什么你會這么覺得?” 云棠超級誠實(shí):“你故意大晚上叫我去你行宮,又把我?guī)У胶笊?,還叫我脫衣服?!?/br> 而她,還是長得不錯的。 燕霽看了云棠一眼:“你放心,本座想了,會睡床。” 他著實(shí)被氣到,燕霽這么多年來,還從未起過那等邪欲。 云棠一想好像也確實(shí)是,她之所以剛才那么想,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燕霽雖然留下她的命,但好像也沒叫她做什么,如果是出于色,也很有可能。 不過,她現(xiàn)在馬上反思自己:“也對,要是你真想了,怎么會故意跑那么遠(yuǎn),有這時間花都謝了?!?/br> 云棠猜測道:“燕霽,你是不是來帶我泡麒麟血?” 因?yàn)轺梓胙獣p耗她身上的衣服,燕霽才叫她脫。云棠現(xiàn)在陷入長久的懊悔中,都怪她,她在魔域都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書才導(dǎo)致一腦子的廢料。 燕霽冷笑:“原本是?!?/br> 然而現(xiàn)在不是了,因?yàn)樗馐芰瞬缓玫牟聹y。 燕霽故意道:“原本我是想著,魔域兩位魔君窮兇極惡,你要是去參與調(diào)查,需要麒麟血來改善一下體質(zhì),現(xiàn)在看來,是我想多了?!?/br> 云棠一聽到魔君這兩個字就乖覺下來,恭維道:“魔域里十個有八個都敢自稱魔君,哪能比得上你?!?/br> 可不是嘛,誰有燕霽狼人滅世狠。 燕霽不理會云棠,他身上的衣物能經(jīng)受得住麒麟血,自己走下去泡血池。 云棠也想泡,但一想到待會兒衣服全碎,便不想了,她心想下次得想個辦法,順著燕霽的毛摸,讓她也能下去泡泡。 云棠安分地燃起篝火,坐在另一邊等著燕霽泡好。 時間慢慢過去,云棠也緩緩調(diào)息靈力,等她感覺到血池里有動靜時睜眼,只見身旁已經(jīng)多了一條小小的蛇,這蛇無害無靈力,自動被云棠劃為空氣,所以她剛才都沒睜眼。 現(xiàn)在她拎著小蛇的尾巴,面無表情把它卷成一團(tuán):“世界上為什么有長條狀的動物,蛇已經(jīng)夠不好看了,為什么還有分明是長條還長腳的龍?!?/br> 云棠這完全是遷怒。 其實(shí),按照她們魔域的審美來說,蛇是比較受魔域歡迎的妖獸,一來,魔域眾人喜歡能打的,蛇類有毒,基本符合他們的喜好,比如魔域很少有的貓、狗、狐之流,反而會被嫌棄不好看。 但是云棠初到魔域時被蛇咬過,后來被龍給扁過,導(dǎo)致她對這一類動物都沒好感。 云棠正說著,就見旁邊的血池里麒麟血翻滾,一個碩大、威武的龍頭抬起來,粗壯的龍身布滿黑鱗,黑鱗翕張,威武可怖、龍威浩蕩。 云棠:! 她下意識抽出長劍,正要先跳開,龍頭中便噴出一柱水,將她的劍給打落在地。 黑龍騰飛出來,落在云棠眼前,粗重的龍息打在云棠的身上,云棠感受到境界的巨大差距,她硬著頭皮:“閣下,打擾了,我陪我朋友來此,不想擾了閣下清修,我們馬上就滾。” 黑龍朝她走進(jìn)兩步,這個距離完全超過了云棠心中的安全距離,她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從腰帶里又抽出一柄劍,朝龍眼一刺,劍意一嘯,黑龍龍鱗都隨之一動。 然而,黑龍?zhí)ёσ话?,就按住云棠肩膀,剎那之間,云棠完全不能再動。 黑龍cao作著爪子,從云棠腰帶中抓出整整三柄劍,再從她袖子中抽出一柄軟劍,后頸衣處再抽出一柄,最后,它長吼一聲,云棠腳上的鞋尖破開,分別露出兩柄短劍。 云棠:……她所有的家底,就被這么一條龍給翻了出來。 燕霽冷聲詢問她:“你身上帶這么多劍,是要去開兵器鋪?” 燕霽的聲音,分明是從龍頭里吐出來的,云棠驚訝,繼而,眼前的黑龍便化作一個黑發(fā)、蒼白肌膚的俊美男子,眉眼銳利冷艷,他赤裸著上身,下半身則是一條漂亮的黑龍尾。 云棠萬萬沒想到,燕霽,是一條龍?他不是人嗎? 許是她的表情過于明顯,燕霽不善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