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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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上上次她被責(zé)問,是因為她在春水峰溜達(dá),被傷勢好些出來賞花的蘇姑娘看到,蘇姑娘見到她,幾乎是肝腸俱斷,因傷感而直接傷勢復(fù)發(fā)。 云棠爹便因此斥責(zé)云棠少去春水峰。 而上一次云棠被責(zé)問,是因為她走錯了路,不小心腳一順,差點走到她之前的房間里去,被她娘看到,當(dāng)場叫云棠這次回來要多注意些,她說那房間已經(jīng)是蘇姑娘的了,云棠不能和蘇姑娘搶,否則,傷了姐妹和氣。 云棠接二連三被責(zé)問,現(xiàn)在見她爹云河臉色似乎沉下來,眼皮一跳,趕緊開口:“爹我沒有去蘇姑娘房間也沒有再去春水峰這些日子我連蘇姑娘一根毛都沒看見?!?/br> “那位林師兄是我不小心碰到的我沒有攔著他不送藥不信你去問他爹你沒事兒我就先下去了?!?/br> 她一口氣說完,然后長長吸了一口氣。 云河:…… 他原本準(zhǔn)備好的說辭就這么被云棠一溜煙地堵住,云河當(dāng)即將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呵斥道:“怎么回事兒?有跟爹這么說話的?” 云棠心說我不這么說話,你又要找我麻煩了。 云河又看云棠站在那兒就不像一柄劍似的,皺眉道:“站好!站沒站相,坐沒坐相?!?/br> 云棠懶得和中老年人辯解,她爹無非就是說她站著不像個修劍的,這都多少年的陳腐觀念了?她在魔域那會兒,要無時無刻都那么站著得不到放松休息,早被人把頭都敲掉了。 劍修,出劍快、手腕穩(wěn)就行了,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干啥? 云河見云棠站好了,這才臉色稍霽,還不忘嚴(yán)聲教育:“你要記得,一個劍修,要無時無刻不站如松,坐如鐘,就像非煙那樣。” 云棠實在忍不住,道:“那靈蛇峰修蛇劍的佘師兄該怎么辦?” 蛇劍,模仿的就是蛇,快如飛電,身形如蛇探,還有特意彎腰的招式。 云河被這么一將,臉色大變,云棠見勢不好,忙道:“爹,我還有事,我要去一趟后山采藥,爹,你可不可以派一個師兄陪我去?” 云棠羞恥求助,唉,如此想來,也不怪爹娘處處愛蘇非煙一頭,蘇非煙修為高,天資好。而云棠,為了從魔域出來,受了傷,修為倒退,一直停在筑基,很難進(jìn)步。 她就是個廢柴了。 云河甩袖,臉色不虞:“你去后山干什么?不好好待著練劍,非煙傷勢嚴(yán)重,我這些日子沒時間cao心你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br> 云棠懨懨“哦”了一聲,那她自己去后山。 她這身體的傷不可能永遠(yuǎn)不治吧?后山有一味靈鷲草,似乎就是治她修為倒退的一味藥材。 第2章 奇怪的人 太虛劍府的后山叢林掩映,后山不僅是一座山,而是連綿的群峰。太虛劍府的弟子都只敢在略外圍的后山里尋些獵物,更深處的山,只有劍主和真君級別以上的人才敢去。 天氣極好,風(fēng)伴流云,后山上插滿繁盛的花朵,落花滿春光,美極。 云棠一臉愜意地享受春光,呼吸著魔域從來都沒有過的干凈氣息,心情滌蕩,不勝自在。 一旁的林子里倏然窸窸窣窣,聽聲兒不像大型猛獸,也不怎么機(jī)靈,云棠好奇地看過去。 幾名弟子相互攙扶著從林子里鉆出來,身上俱沒受什么傷,只是衣處沾了些落葉和泥屑。他們見了云棠,俱一愣。 少女立在融融春光里,淺色余暉灑入她明亮的雙眸,瀲滟著水光。明明太虛劍府都是一樣的弟子服,穿在她身上就是說不出的貼身好看。 太柔、太軟、像輕柔春水隨風(fēng)弄,無力薔薇醉花枝。她太美了,不像個值得尊敬的劍修。 太虛劍府門風(fēng)嚴(yán)謹(jǐn),以強(qiáng)者為尊,光靠美貌的女修,是會被鄙視的。何況,這個女修還害得習(xí)劍認(rèn)真、一心向上的蘇師妹那樣。 其中一名寬厚臉的弟子見云棠含笑,思及蘇師妹還病歪歪臥在床上,便不悅道:“云師妹,蘇師妹纏綿病榻,你不哀思也就罷了,為何做出這等開懷之狀?” 是她死了,好給你讓出位置嗎?這句話太重,那男弟子陰著臉沒說出來。 其余弟子也不悅地看著云棠,云棠滿頭問號,這太虛劍府的人也太團(tuán)結(jié)了吧?因為一個蘇姑娘,已經(jīng)有多少弟子來譴責(zé)過她了? 這點來說,還是魔域好。 大家各干各的,誰也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成為眾矢之的,被千夫所指。 而且,這才哪兒到哪兒???那蘇姑娘好好的又沒死,怎么就被人說得像是被她云棠害死了一樣? 云棠在魔域待久了,已習(xí)慣了魔域的作風(fēng)。這種奇怪的抱團(tuán),為某人指責(zé)另一人的事兒,她理解不了。 云棠眨眨眼,看向那名男弟子手里提的獐子,無辜道:“蘇師妹都受傷了,你也還有心情去打獵吃rou,怎么就不允許我笑了?” “你……”那名男弟子恨不得把自己手里的獐子藏到后面去,云棠眼尖:“別藏了,喏,他們還拿了兔子、野雞,你們打這么多rou,是不是要在蘇師妹受傷時請客?” 多好的師兄妹情誼啊,老妹你受傷了?太好了,大喜事,為兄今天必須請客! 幾名弟子被嗆得微微發(fā)抖,蘇師妹又不是因為他們自殺的,他們連rou都不能吃了? 那名寬臉男弟子眼見著忍不了,要反駁云棠,被另一名斯斯文文的男弟子攔下:“白師兄,好男不跟女斗?!?/br> 寬臉弟子恨恨忍下此氣,斯文臉弟子又朝乖乖站在原地的云棠道:“云師妹,愚兄有一言,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說?!?/br> “不當(dāng)說?!痹铺膿u搖頭。書生的嘴,騙人的鬼,她不聽。 斯文臉弟子一憋,顯然他的氣度還是不能讓他憋住想說的話,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道:“云師妹……” “不是說了不當(dāng)說嗎?”云棠道,“你這個人怎么出爾反爾?” 斯文臉弟子好不容易才組織好語言,被云棠這么一戳,臉色漲成豬肝紅,他飛快道:“云師妹雖然是玄容真君親收關(guān)門弟子、云河真君親女,但太虛劍府內(nèi)以強(qiáng)者為尊,凡事都提倡親力親為,蘇師妹性堅志強(qiáng)、劍術(shù)有成,若云師妹敢仗勢排擠蘇師妹,太虛劍府上上下下八萬余人,是決計不能容忍的?!?/br> 九州大地,人杰地靈,天下英豪不知凡幾,光是太虛劍府,就有整整八萬好兒女。 云棠懂了,這個師兄是在敲打她別排擠蘇師妹。 真是感天動地的師兄妹情誼,可惜腦子有點不好。 云棠道:“沒問題呀,但是我一個人,你們一群,我一個人怎么排擠你們一群?” 反了吧。 斯文臉弟子震驚睜大眸子,難道云棠是說他們一堆人排擠她一個女修?他們?nèi)绾巫龅贸瞿堑仁?,斯文臉弟子正要辯解,云棠就擺擺手:“行吧,我還有事,不和你們說了,再見?!?/br> 徒留幾名男弟子在原地生悶氣,這女子伶牙俐齒,胡攪蠻纏,實在可恨。 云棠剛走遠(yuǎn)沒幾步。 忽而,樹林里微風(fēng)一動,林中的野兔放下正啃食的青草,抬起前肢豎著耳朵,驚恐地觀察局勢。云棠步子一頓,原本的笑意消失不見,瞥向密林之中。 那幾名男弟子道:“這股風(fēng)怎么有些冷?” “春日天冷……吧?!?/br> “吼!”一聲虎嘯威震天地,大地似乎都震顫幾瞬,虎嘯響起之際,兩只吊睛大虎沖出密林,一只為斑斕花虎,另一只體型較小的通體為白。 它們一吼使人心神俱顫,趁虎威赫赫之際,撲殺敵人。 那只斑斕花虎眸呈藍(lán)色,是妖虎?;⒆闪τ馇Ы铮瑤е瘫堑男瘸粑?,朝云棠撲過去。 云棠一彎腰,纖瘦的腰蕩下去,身子跟著往后仰,粗壯的虎爪離云棠的臉不過纖指距離,就這么千鈞一發(fā)地錯開過去。 云棠左手想去抽劍,摸到空空的腰,這才想起她的劍早沒了。 她手腕一抖,幾枚銀針細(xì)若梨雨,破開虎勢,精準(zhǔn)刺向妖虎周身大xue,妖虎當(dāng)即擺尾,打落三枚銀針,但云棠真正想攻擊的幾處大xue,一個不落,全被刺中。 與此同時,云棠翩然從妖虎身下滑出。 從妖虎先聲奪人來看,它已具有人的一些智慧,此刻它虎爪微顫,再看云棠,已不敢再發(fā)動攻擊,微微向后退了幾步。 云棠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妖虎,她劍沒了,要是殺了這妖虎也沒法剖妖丹,不劃算。 但妖虎又要攻擊她,有點煩。 妖虎目光一抖,出于妖獸的直覺,它耳朵微抖,終于不敢再惹云棠,這個看起來柔美乖巧的人族女修,并不像她表面那般好惹。 妖虎仰天大吼一聲,這吼聲顫了三顫,另一只白色妖虎猶豫地朝這邊看了一眼,還是和這只妖虎一起,利落地放棄進(jìn)攻,躍向密林之中,幾下不見蹤影。 那幾名被白虎雙爪、一尾、一嘴給撓得鮮血淋漓,支撐艱難的男弟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妖虎就跑了? 斯文臉男弟子呲牙咧嘴從地上坐起來,下意識往云棠那邊看去,就見云棠仍是連頭發(fā)也沒亂,衣衫整潔,瓊苞待放,美則美矣,卻不像個修士。 她目光純凈,好像根本沒意識到剛才是怎樣的險情。 斯文臉弟子一下泄氣,心道這個云師妹肯定也不知道妖虎怎么走的了,想來應(yīng)該是宗門內(nèi)哪位師長發(fā)現(xiàn)此處的險情,才暗中出手相助。 斯文臉弟子忍著疼,朝云棠那邊喊道:“云師妹!后山很危險,你修為低別亂跑,我們現(xiàn)在都要回去了?!?/br> 雖然他們都看不上云棠像個花瓶,但是這個花瓶實在太美,驚鴻一瞥就能亂人心曲,她和蘇師妹雖有幾分相像,但是蘇師妹略顯清淡,于長相上絕不能和云棠相提并論。 再則,這也是同門師妹,沒道理不提醒她。 云棠道:“沒事,我就在外圍轉(zhuǎn)轉(zhuǎn)?!?/br> 她沒有一點點說剛才的妖虎是她趕走的意思,她才筑基期,就不要裝那些逼了。 她趕走妖虎,靠的也是這些年在魔域廝殺出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 虎,為獸王,生吞百獸,有時虎捕獵,獵物一動不敢動,并非獵物蠢,而是被虎威所嚇,深刻在本能中的恐懼。 適才妖虎打量云棠,驀然發(fā)現(xiàn):“臥槽這女的身上的殺氣怎么比老子還自然,她殺了多少人?嗚嗚我輸了,mama我要回家?!?/br> 因此,妖虎夾著尾巴便跑了,誰不是辛辛苦苦修煉那么大的,都惜命。 云棠在魔域多年,完全沒有一點把自己的實力刻意暴露在人前的想法,讓別人摸清自己的實力,好決定是用水果刀砍自己還是殺豬刀砍自己? 沒必要、沒必要。 一時裝逼被雷劈,茍住性命最重要。 那幾名男弟子見云棠看起來就不像有大志氣敢往后山深處走的樣子,估計她就是在外圍瞎轉(zhuǎn)轉(zhuǎn),看看野花兒采些野果,加上自己本身也受了傷,便不管她,相攜著往太虛劍府前宗走。 云棠旋即輕身上樹,她筑基期,沒有劍,無法御劍飛行,但是跳幾下還行。 云棠縱入樹梢,遠(yuǎn)眺密林:后山她之前來過,從此地縱深五十里,是她小時候來過,并且確定安全的區(qū)域。 她這么多年沒回來,不知后山有什么變化,保守起見,將范圍縮短至三十里。她今天要仔細(xì)在這三十里內(nèi)尋找藥材,看能否發(fā)現(xiàn)靈鷲草,助她治療暗傷。 靈鷲草色朱,結(jié)暗紫色小果,闊葉細(xì)株,果實若燈籠,植株如手高。 云棠小時候,曾在后山發(fā)現(xiàn)過一株靈鷲草,現(xiàn)在雖然過去了很久,那株草沒了,但是它周圍說不定還有別的靈鷲草。 云棠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找去,天色漸陰,她彎腰仔細(xì)辨別地上的草,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救命靈草踩在腳底。 忽然,云棠看見離腳二寸處有一株細(xì)小的草,正是朱色,闊葉細(xì)株,不是靈鷲草還是什么? 她驚喜地過去,再失望地發(fā)現(xiàn),這株靈鷲草已經(jīng)被不知什么東西咬爛了根部,這株草的根部已然腐朽,藥草的清香味全沒了,只剩下腐臭,可想而知藥力全無。 ……什么玩意兒的嘴這么欠! 云棠的希望duang一聲破碎,澆得她透心涼,她抹了一把臉,真正的猛士從來都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所以這附近一定還有別的靈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