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白蓮花失憶后、我在大宋賣火鍋[種田]、皇后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成為白月光界的恥辱后、不學習就要繼承億萬家產(chǎn)、豪門女配是神醫(yī)[穿書]、神君腦袋又進水了、我想你帶我回家(姐弟 骨科h)、婚色(總裁1v1H)、云泥(H)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千字都沒寫完這個情節(jié)t^t 女主不打算殺人,故意嚇蕭氏的,打打殺殺不提倡啊 殺人誅心,大家放心吧~ 第七十七章 蕭氏被這一掌打得偏過頭去, 一張臉迅速紅腫起來,她捂住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明洲:“我是你jiejie, 你敢對我動手?!” 這是他的jiejie, 幼時會將小小的他抱在懷中,用溫柔的聲音為他講故事,哄他入睡的阿姐。 她什么時候,變作了眼前猙獰可怖的模樣? 蕭明洲心中五味雜陳, 他閉上眼,再睜開,已經(jīng)不再有絲毫溫情:“我是蕭家家主, 你敢令蕭家蒙羞,我便可以替蕭家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蕭氏慢慢站起身,大笑起來,“若是真要清理門戶,二十年前,你們便該做了, 如今才想起來, 不覺得晚了么?!” 這話頗有些叫人莫名, 在場聽懂的, 也不過三人。 蕭明洲沉下聲:“阿姐, 慎言?!?/br> 這件事, 決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 為了裴蕭兩家的聲譽,為了清行、清淵和蓁蓁的未來,當年舊事,必須深埋泥下! 蕭氏挑起了眉:“怎么,你怕了?” 她眼神顯出瘋狂之意。 蕭明洲負著手:“阿姐, 你若還想最愛的女兒來日能安安心心出嫁,最好不要惹怒我?!?/br> 被突然點了名的裴舜英不由瑟縮一下。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那么冷,裴舜英甚至不懷疑,下一刻這位舅舅就能下令要了她的命。 可是為什么?她也是爹娘的女兒,為何舅舅對裴蓁蓁百依百順,恨不得將世間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對自己,卻是如同陌生人一般! 難道,就因為她做過奴婢,他便這般瞧不上她么?! “你威脅我?”蕭氏恨聲道。 “阿姐愿意這么想,便當是吧?!笔捗髦奚裆??!叭裟阋欢ㄒ蠹叶疾话矊帲乙仓缓盟桶⒔愫湍阈闹姓湟暤臇|西,一起上路?!?/br>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沒有人敢不將他的話當真。 尚且跪在地上的裴清行和裴清淵怔怔地看向舅舅,不明白他為何說出這樣的話。 這般狠絕,不留一點余地。 究竟長輩之間,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蕭氏看著幼弟,慢慢冷靜下來:“不愧是大哥一手教養(yǎng)出來的弟弟,不愧是,中書令——” 她坐了下去,眸中恢復死寂。 “阿姐往后,就安心在明霜居中念經(jīng)禮佛吧?!笔捗髦蘧痈吲R下地看著她,“身體不好,便不要出門,你們也不必來請安,壞了她清修?!?/br> 后半句話,是對裴蓁蓁幾兄妹說的。他的意思,便是要將蕭氏軟禁。 偏廳中鴉雀無聲,誰也沒有說話。 蕭明洲又轉(zhuǎn)向裴正,繼續(xù)道:“至于府中俗務,姐夫便尋信得過的人接手,裴舜英出嫁之事,也不要叫阿姐煩心?!?/br> 裴正啞聲道:“我會安排。” 裴舜英的心立刻懸了起來,這算怎么回事,若沒了阿娘,還有誰為她打算? “還有最后一件事?!笔捗髦迴吡伺崴从⒁谎邸!鞍⒔愕呐慵?,一分為四,沒有單給一人的道理?!?/br>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裴舜英的臉色立刻轉(zhuǎn)為慘白,這樣一來,她的嫁妝,也不過是同洛陽城中那些尋常世家女一般,她如何叫姜家另眼相看? 裴舜英知道自己容貌不足,那便要從旁的方面補足。 “蕭明洲,你不要太過分!”蕭氏森然道,她自認已經(jīng)一退再退。 蕭明洲卻不會理解她這般心情,冷冷回道:“我自認已經(jīng)足夠?qū)捜?。?/br> 若非如此,裴舜英早就沒命站在此處,更不用說出嫁。 裴舜英忽然掩面而泣:“舅舅,我知道我做了這許多年奴婢,叫裴家蒙羞,可,可不論怎樣,我也是裴家的女兒...雖然我遠比不上meimei,但我已經(jīng)很努力去做了...哪怕您能對我,能有對meimei的三分,阿英也是高興的啊...” 這番作態(tài),便如梨花帶雨,顯出十分可憐。 但她的小心思又如何瞞得過蕭明洲,他連看一眼也懶怠施舍與她。 蕭氏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指甲嵌進掌心:“蕭明洲,這是我的陪嫁,我如何安排,你有什么資格置喙!” “你的陪嫁,皆出自蕭家,我如何沒有資格過問?!笔捗髦薇涞匦α诵Α!皼]有蕭家,你什么也不是?!?/br> “如果你覺得四分之一還多,那便再少一點也無妨?!?/br> “不——”不等蕭氏開口,裴舜英便先叫了出來,尖利刺耳的聲音叫在場多數(shù)人都不由皺了皺眉。 怎么能更少,再少,她嫁去姜家,少不得要被嘲笑! 她可是裴家的嫡長女! 裴舜英眼中還含著淚,她無助地看向蕭氏,如今她唯一的依靠,便是阿娘了。 可惜在蕭明洲面前,蕭氏也沒有討價還價的權(quán)利。 裴蓁蓁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切,她不會壞了裴舜英的姻緣,恰恰相反,裴舜英一定要嫁給姜嶼才是。 想起前世跪在她面前卑微求饒,甚至愿意親手殺了自己妻兒只為保住自己性命的男人,裴蓁蓁只覺得,他和裴舜英是天生的一對,不該分開。 雷厲風行地將事情處理干凈,蕭明洲拉起跪在地上的裴清行兄弟:“以后,不要做這些無謂的事。” 裴清淵還罷,他想事情從來簡單,裴清行卻是心中一涼。 夜?jié)u漸深了,鬧這一場,只讓裴家上下都疲憊無比,裴正讓各人散去,回房休息。 蕭明洲走在他身邊:“姐夫,今日之事,全是我蕭家過錯,日后,阿姐不會有胡來的機會?!?/br> 裴正無力地笑了笑:“當日,是我主動要求娶她的?!?/br> 是他自己選的路,怎樣的結(jié)果,都該自己承擔。 兩人便都沉默下來。 前方,裴清淵抓住裴蓁蓁的手:“蓁蓁!” 裴蓁蓁眼神冷淡:“你還想做什么。” 她瞧著裴清淵額上青紫血痕,心中竟生不出絲毫波瀾,他要孝順,自該受些代價。 裴清淵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不由自主地放開手:“母親...或有不妥,可,她畢竟是懷胎十月將我們生下的母親...” “她生下我的時候,也未曾問過我是否愿意?!?/br> 裴蓁蓁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一句涼薄的話。 若是可以選擇,她也不會做蕭氏的女兒。 宵禁已過,裴正便為他安排了住處,蕭明洲卻未曾休息,去了裴蓁蓁的瑤臺院。 書房之中,他負手看著書架:“蓁蓁,這兩年你愛看的書,卻是與以往大不相同了?!?/br> 根據(jù)書冊的位置,輕易便能看出主人習慣。 “人總是會變的。”裴蓁蓁坐在書案前,聞言斂眉輕聲道。 蕭明洲回過身看她:“蓁蓁,你恨你阿娘么?” “舅舅覺得,我該恨她么?”裴蓁蓁抬起頭,對上蕭明洲的目光,嘴邊是若有若無的笑意。 蕭明洲沉默一瞬:“你該恨她??晌蚁M?,你不要恨,恨一個人,太累了?!?/br> “蓁蓁,她不值得你恨?!?/br> 這是前世他們從未提及過的話題。 蕭明洲在裴蓁蓁面前俯下身,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頭:“蓁蓁,舅舅只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地過每一天。” “只要舅舅活著,就會護著你,誰也不能傷了你?!?/br> 蕭明洲將她抱住懷中,裴蓁蓁抓著他的衣袖,靠在他肩上,眼淚無聲滑落。 “那你要記得你說的話,不能丟下我一個人?!?/br> 這一世,她一定要保住舅舅的性命。 月余之后,便是裴舜英出嫁的日子,被關(guān)在明霜居的蕭氏終于被放出來,坐在主位,受了新人大禮。 她臉色難看,但眼中喜意半分不假,倒坐實了身子不好需要休養(yǎng)的說法。 那一日,裴府處處裝飾上紅綢,裴蓁蓁站在院中高臺上,冷漠地瞧著那一片熱鬧,嘈雜喜慶的樂聲傳得很遠。 將手中信箋交給紫蘇,她冷聲道:“寄去北邊。” 既然蕭氏敢不顧她的警告對瑤臺院伸手,那便不是簡單的禁足能叫裴蓁蓁消氣的事。 她要讓蕭氏最珍視的一切,在她眼前化作烏有。 * 王家,王洵在書案前凝神靜氣,手中揮毫潑墨,宣紙上的字顯出嶙峋風骨。 這實在不像少年人的字,倒像出自飽經(jīng)滄桑的老者。 王洵的手動得越來越快,他面上失了素來的笑意,眉間泄露出一絲煩躁。 寫完最后一筆,王洵扔下筆,深吸一口氣,才將混亂的心緒平復下來。 記不起來,還是記不起來。 那些記憶如同湖中游魚,偶爾躍出水面,卻每次都從他指尖溜走。 王洵少有這樣無力的時候,可是這世上終歸還是有他做不到的事。 必須要記起來,那些少年時的記憶,那些關(guān)于洛陽,關(guān)于南魏的記憶…他有預感,若是不能及時記起來,恐怕會有很多他不想看到的事發(fā)生。 拿起桌上半魚配,王洵的眼神漸漸溫柔下來。當日將刻好的半塊留給裴蓁蓁,后來,王洵又將另外半塊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