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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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個名字的剎那,裴蓁蓁下意識握緊了身前的茶盞。 ‘我見她身段不錯,往后,就來教坊司吧。’ 裴蓁蓁伏在地上,臉側(cè)紅腫,年長的宮女被迫收起怒意,討好笑道:‘錦繡姑姑能瞧上她,是她的福氣,只是她…’ 那時任教坊司主事的錦繡冷冷覷她一眼,她再不敢言語。 夜晚,錦繡輕輕撫著裴蓁蓁洗凈之后的臉龐:‘若是你舅舅看見你這般,定是會很傷心?!?/br> ‘你認(rèn)識我舅舅?’裴蓁蓁仰起臉,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人提起過蕭明洲了。 ‘他是個很好的人?!\繡笑著,眼神悵惘?!闶撬钐蹛鄣呐畠?,你要活下去?!?/br> … ‘怎么,難道跟在我身邊,還委屈了她一個教坊司舞女不成?’ 裴蓁蓁的美貌,在無力護(hù)持時,便是一種禍患。 ‘能在將軍身邊侍奉,該是她的福分,只是今晚她還要在燕王席前獻(xiàn)舞,獻(xiàn)舞之后,我再將她送到將軍府上可好?’ ‘那便這么辦吧。’ 當(dāng)夜,燕王宴席,錦繡與裴蓁蓁同舞,曲終之時,袖中利刃滑出,直刺主位燕王。 裴蓁蓁未曾料到這一幕,轉(zhuǎn)身之間,錦繡握住她的左手,在旁人看來,便是裴蓁蓁拉住錦繡,將她推開。 燕王的護(hù)衛(wèi)立時趕到,長戈從四面八方刺出,殷紅的血液從錦繡口中緩緩流出,裴蓁蓁呆滯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錦繡對她露出此生最后一個笑,無聲地啟唇說著什么。 裴蓁蓁看出了,是活下去。 她讓她活下去。 那夜之后,裴蓁蓁成了燕王的救命恩人,她仍舊是舞姬,卻不必委身他人求生。 她留在燕王府,直到江風(fēng)池到來。 畫舫上,王瑤書起身,一個箭步?jīng)_了出去,若不是王三郎及時拉住,她現(xiàn)在就在水中了。 “阿瑤,你做什么?!” 王瑤書雙眼燃著熊熊烈火:“桓十三為什么不告訴我,他請來了青竹先生為花神戴上百花冠!” 青竹先生還要為她寫話本! 王三郎無奈:“阿瑤,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喜歡那青竹先生?方才要不是我拉著,你難不成想從水里游過去?” 其他幾個哥哥也七嘴八舌地打趣起王瑤書,阿瑤為了那些話本子,可被罰過不少回了。 王瑤書更氣了,她瞧著戴了面具的青竹先生下了高臺,被眾多小女郎圍在其中,憤怒地磨著牙。 湖畔,顏復(fù)之俯身放下點燃的河燈,起身,對上李常玉笑靨如花。 他慢慢暈紅了臉,也露出一個淺淡的笑。 王洵與裴蓁蓁走出茶樓,抬眼,漆黑的夜幕上飛上三兩盞孔明燈,比繁星更耀眼。 “可要放一盞燈祈愿?”王洵笑問。 “你相信這些?”裴蓁蓁偏頭問他。 王洵負(fù)手而立,寬大的袍袖被風(fēng)灌滿:“能有愿望,總是好的?!?/br> 話說到這里,便買了兩盞孔明燈,一旁有筆墨,供人寫下祈愿。 “你準(zhǔn)備寫什么?” 裴蓁蓁側(cè)身擋住他的視線:“叫人看了,便不會實現(xiàn)?!?/br> 王洵失笑,不是說不信么。 他收回目光,執(zhí)筆寫下自己的祈愿。 兩盞孔明燈相伴著飛上高空,明亮的火焰跳躍著,似乎永遠(yuǎn)不會熄滅。 “你寫的什么?”裴蓁蓁問他。 “愿望說出來,便不靈了。”王洵莞爾。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18 21:31:30~2020-09-19 21:55: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wqbudaoweng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六十八章 裴府, 裴蓁蓁躺在秋千上,春日的陽光實在太好,她手中的書卷不知不覺滑落在地。 纖長白皙的手垂落, 散開的長發(fā)如同鴉羽, 她合著雙眸,神情安然。 緩慢的腳步聲靠近,裴蓁蓁迷迷糊糊睜開眼,神色尚還有三分茫然。 蕭明洲拾起地上書卷, 放在一旁桌案上,見她醒來,溫聲笑道:“在外面睡, 小心風(fēng)邪入體。” 裴蓁蓁秀氣地打了個哈欠:“看書看得困了,瞇了一會兒。舅舅今天怎么來了?” “來尋你父親商量些事,”蕭明洲解釋道,“順道便來瞧瞧你。” 他溫和地看著裴蓁蓁:“徐騁如今已經(jīng)離開洛陽城,三五年內(nèi)是斷回不來的?!?/br> 得知徐騁對裴蓁蓁出言無狀,蕭明洲自不會輕易揭過, 便在朝堂將他失手殺死歌女的事掀了出來, 又有王家推波助瀾, 徐騁因而被今上責(zé)問, 趕回了徐氏老家修身養(yǎng)性。 一個歌女, 還不足以讓徐騁抵命, 這便是權(quán)勢。 裴蓁蓁垂下眼眸,低低嗯了一聲,模樣沉靜。 蕭明洲輕輕嘆了一聲:“你如今是越發(fā)穩(wěn)重了?!?/br> “這樣不好么?”裴蓁蓁揚起臉看他。 “這樣,很好。”蕭明洲最終,還是笑著說道。 可他還是有些想念那個笑容明媚, 會發(fā)點小脾氣,任性嬌縱的小姑娘。 是從什么時候變了? 奮不顧身救下云珩?被父親訓(xùn)斥時?還是,那個所謂的長姐回來之后? 他曾經(jīng)想,要護(hù)住這個被阿姐憎惡放棄的女兒,可到頭來,他還是未能做到。 “蓁蓁,你將要及笄,如今,也該考慮一下婚事?!笔捗髦廾嗣念^。 裴舜英年內(nèi)便要出嫁,蓁蓁也該定下一個好兒郎,慢慢準(zhǔn)備嫁妝。 想起裴舜英的婚事,蕭明洲眼中有一絲陰霾。 裴舜英身份尷尬,名義上是裴家長女,偏偏做了許多年奴婢,洛陽城世家表面不提,私下卻很是介懷此事。 因著這般,愿意將裴舜英聘回家,又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實在沒有一戶。 這般情況下,蕭氏竟然找上蕭明洲,要將裴舜英許給蕭云珩。她有自信,只要有她在,蕭云珩斷不敢辜負(fù)了裴舜英 蕭明洲當(dāng)然不會答應(yīng),他那么疼愛裴蓁蓁,也未曾想過將裴蓁蓁許配給蕭家兩兄弟。 倘若彼此有情他也不會反對,可裴蓁蓁與蕭家兄弟只有兄妹情誼,而裴舜英,更是連兄妹情誼都說不上,蕭明洲自不會答應(yīng)這樣荒謬的親事。 眼見著裴舜英年紀(jì)漸長,而姜嶼也因當(dāng)年裴蓁蓁的緣故遲遲未能定親——他房中已經(jīng)有了三兩侍妾,蕭氏竟和姜家再次搭上了線。 等裴正和蕭明洲知道時,蕭氏已經(jīng)和姜家交換了庚帖。事已至此,何況裴舜英總要出嫁,便只好認(rèn)下此事,裴姜兩家也恢復(fù)正常往來。 裴蓁蓁的目光有些游移:“舅舅,我還未及笄,不必著急?!?/br> 在蕭明洲面前,她卻不好說那不愿成親的話。 “不早了?!笔捗髦扌Φ?,“定了親事,一切才好準(zhǔn)備起來,到時舅舅和你父親,一定讓你十里紅妝,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出嫁。” “你如今可有什么歡喜的郎君?” 裴蓁蓁腦海中飛快閃過王洵含笑的臉,她垂下眼眸:“沒有?!?/br> “正好之后便是太子妃壽辰,你也一道去,瞧瞧可有心儀的郎君。”蕭明洲便道。 裴蓁蓁立時便要拒絕,還未說出口,便被蕭明洲抬手止住:“這兩年你躲在家中,半步不出,我念著你年紀(jì)小便罷了。但你將要及笄,再不能躲這些人情往來?!?/br> 裴蓁蓁只得應(yīng)下。 * 數(shù)日后,太子妃徐氏生辰。 偏廳之中,裴正、蕭氏,并裴清行、裴舜英都已經(jīng)等在廳中。 眼看時辰不早,裴蓁蓁卻還不見蹤影,蕭氏端起桌上茶盞抿了一口:“她如今是越發(fā)不知禮數(shù),竟還叫父母等候,往后怕是無人能管教得了了?!?/br> 裴正淡淡道:“夫人言重?!?/br> 裴清行亦道:“母親稍安勿躁,我去瑤臺院看看蓁蓁?!?/br> “不必了?!痹捯魟偮洌徎y的繡鞋踏入廳中,鞋尖綴著一顆光澤瑩潤的東珠。 裴蓁蓁今日穿了一身水紅色的衣裙,松松綰了墮馬髻,紅寶的流蘇簪斜簪發(fā)間,長長的流蘇全是由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 半掩的手腕間露出纏絲紅寶細(xì)鐲,裴蓁蓁慢慢抬起眼,蝶翅般的眼睫下,仿佛盈著一泓水波。 她很少穿這樣鮮艷的顏色,今日一穿,實在叫人眼前一亮。 蕭氏看見裴蓁蓁,也是一怔,她在裴蓁蓁身上,看見了一個人的影子,那個少年時,也曾名動洛陽城的,她自己。 裴舜英下意識地捏緊了衣袖,她感受到一股自舌根處蔓延開的苦意。 她們甚少在一處,因而裴舜英此時才發(fā)現(xiàn),裴蓁蓁的容貌中,至少有三分像了蕭氏。 她們,分明才像母女。 裴舜英低頭,看見自己月白的裙面。她容顏寡淡普通,是不敢穿太熱烈的顏色,月白、天青、鵝黃,她的衣裙左右不過這些顏色。 為什么?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