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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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夢到了什么?!王洵努力回想,卻怎么也記不起來,頭疼得快要炸開。 他赤足踏在地面,推開門,迎面刮來的夜風(fēng)叫他清醒了些許。 裴子衿… 王洵走到院中,念著這個(gè)名字,心中復(fù)雜難言。他真不知道,該怎樣對她。 甚至忍不住自問,他是心悅她么?他一廂情愿地接近她,用自己的方式對她好,可其實(shí),從未了解過真正的裴子衿。 王洵從前未曾喜歡過誰,是以也分不清自己如今的心緒,他從未這樣混亂過。 走過鵝卵石鋪的小路,凹凸不平的地面貼在足底,王洵每每心煩意亂,便會(huì)赤足在這里走一走。 只是今日,直到走出了自己的院子,王洵也未能有所決斷。 石桌旁,青年席地而坐,手中握著銀質(zhì)的酒壺,衣襟微微敞開,端的是風(fēng)流不羈。 王洵見了他,俯身行禮:“九叔?!?/br> 王九真懶懶地?fù)]了揮手:“就你最是多禮。夜深了,你還在這兒作甚?!?/br> “九叔不也還沒睡嗎?”王洵反問。 “我是在此賞月,至于你,”王九真用手撐著頭,笑意慵懶,“卻是驚夢而起?!?/br> 王洵看著自己身上的寢衣,無奈地勾了勾嘴角,他這般,確實(shí)不難猜出。 “七郎,你自小習(xí)的養(yǎng)氣功夫,今日竟是全忘了?!蓖蹙耪婢椭茐毓嗔艘豢诰?,語氣淡淡。 王洵坐在他身邊,微微垂下頭:“是,洵知錯(cuò)?!?/br> 他自幼所受教導(dǎo),便是喜怒不可形于色,今日卻是難得破了戒。 見他這樣老實(shí),王九真失笑出聲:“也不必如此較真,洛陽城中,能比得你的少年人,寥寥無幾?!?/br> “來吧,同九叔說說,是什么叫我家麒麟兒如此煩心。” 王洵坐得筆直,身姿挺拔,正好同狷狂不羈的王九真成了鮮明對比。 聽完他的話,王九真禁不住哈哈大笑,王洵被他笑得無奈,只能喚道:“九叔。” 差不多夠了。 “我家七郎,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jì)啊?!蓖蹙耪媾闹蹁募绨蚋袊@道,“你有了心上人這事兒傳出去,洛陽城不知有多少小女郎要碎了一顆芳心?!?/br> “…我真的歡喜她么?”王洵眼中閃過茫然。 王九真?zhèn)仁祝骸澳阈闹袥]有答案么?” “我不知道?!蓖蹁痤^,“算起來我和她也不過寥寥幾面,她叫我忍不住靠近,似乎離她近一點(diǎn),鼓噪不安的心才能安寧?!?/br> “可是到今日,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了解她。甚至我的接近,于她可能是種負(fù)擔(dān)?!?/br> “九叔,我不知道,我心中歡喜的是她,還是,我心中臆想出來的泡影。” 王九真嘖了一聲,王洵有些奇怪地看向他,被他抬手敲了敲額頭。 果然,不管再怎么聰明,終究還是個(gè)少年郎。 王九真將手中酒壺放在一旁,站起身,回過頭看向王洵:“你覺得自己不了解她,那便去了解她便是?!?/br> “去看看,真正的她,是否值得你愛慕?!?/br> * 裴府門口,裴清衡下了馬,將手中馬鞭隨手丟給仆從,匆匆向府內(nèi)走去。 他身后,裴清知皺著眉:“阿衡,你去做什么?” 裴清衡卻沒有回答,沉著臉向前走。 穿過庭院,他站在了瑤臺(tái)院門口,見了他,小侍女趕忙俯身對他行禮。 裴清衡沉聲問:“你家女郎呢?” “女郎早早便出門去了?!毙∈膛嗦暣鸬溃八睦删羰且獙づ桑业纫粫?huì)兒再來吧。” “我就在此處等她!”裴清衡神色變幻莫測。 是以裴蓁蓁一回府,便在自己院子門口見到了一尊門神。 她挑了挑眉:“你在這兒做什么?” 太閑了想找她吵架? 裴清衡看了一眼旁邊的小侍女,抓著她的手腕去了樹下。 裴蓁蓁皺著眉甩開他的手:“裴清衡,你做什么?!?/br> “楊磊斷腿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裴清衡壓低聲音質(zhì)問道。 裴蓁蓁神情冷淡,聞言勾了勾嘴角,不疾不徐道:“看來你還不算蠢?!?/br> “你怎么敢?!”裴清衡見她承認(rèn),暴躁地在原地踱步,“要是叫人發(fā)現(xiàn)了,我瞧你怎么辦!” 楊磊這樣固然叫人解氣,可…這也太危險(xiǎn)了! 那日裴蓁蓁叫住蕭云珩,裴清衡就隱隱覺得不對。他比不得兄長聰明,卻天生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 待到今日,見了楊磊和二哥一模一樣的傷處,哪怕所有人都認(rèn)為這是意外,所有線索都證明這是意外,裴清衡就是覺得,這件事,恐怕是裴蓁蓁的手筆。 在他記憶里,她明明還是那個(gè)嬌氣任性,會(huì)為了一件衣裳一件首飾大發(fā)脾氣的小姑娘,怎么會(huì)做出這樣的事?! 這樣周密,這樣毒辣,簡直叫人不寒而栗。 裴清衡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些事,就是要?jiǎng)邮?,也該有他們幾個(gè)做哥哥來,她何必為了那楊磊臟了自己的手! 裴蓁蓁一點(diǎn)也在意裴清衡眉宇間的焦躁,好整以暇道:“我既然敢動(dòng)手,那便不會(huì)叫人抓住把柄?!?/br> 裴清衡猶如困獸,原地轉(zhuǎn)了兩圈,煩躁道:“不許有下回了,你以后絕不能再做這樣的事!” 裴蓁蓁忍不住冷笑一聲:“你這是在管教我?” 他憑什么?他有什么資格? ‘裴蓁蓁,你夠了!長姐溫柔,不是你欺負(fù)人的理由,姜嶼選了長姐正是應(yīng)該,看看你這樣子,滿洛陽城還有哪家兒郎敢娶你?!’ 裴清衡將默默哭泣的裴舜英護(hù)在身后,一臉怒氣地對十五歲的裴蓁蓁斥道。 那是他們的最后一面,那之后,裴清衡便和裴清淵一起上了戰(zhàn)場,死在了那場戰(zhàn)役中。 裴蓁蓁眼中的諷刺意味實(shí)在太濃厚,裴清衡惱道:“我是你哥哥!怎么不能管教你!” 裴蓁蓁嗤笑一聲:“裴清衡,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br> 她抬腳向前走,裴清衡一把抓住她的手要攔住她,裴蓁蓁卻不想和他多說,冷著臉一轉(zhuǎn)手腕,輕松躲開。 裴清衡另一只手就要按住她的肩,裴蓁蓁右腳后退,身體微微一側(cè),裴清衡的手便落了空。 兩人拳腳相接,竟是又打了起來。 雙手撐著裴清衡的肩膀翻身而起,裴蓁蓁屈膝在他后背一頂,裴清衡便身形不穩(wěn)地向前踉蹌兩步,裴蓁蓁再踹在他的膝彎,裴清衡便半跪了下去。 他狼狽低頭,露出后頸一顆紅痣,裴蓁蓁看著,瞳孔微縮。 裴清衡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轉(zhuǎn)過頭道:“裴蓁蓁,你要再這樣我也不客氣了!” 裴蓁蓁對他說什么已經(jīng)不感興趣,她抿著唇,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裴清衡的衣襟,狠狠一撕。 “你干什么?!”裴清衡炸了,他生平頭一遭被人撕了衣裳。 右肩暴露在空氣中,肩后一塊形狀特殊的紅色胎記盤踞在皮膚上,煞是顯眼。 裴蓁蓁怔在原地,她緩緩放下手,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怎么會(huì)…怎么會(huì)是他…” 他不早就死了嗎?!他不是,和裴清淵一起,死在戰(zhàn)場上了嗎?! 裴清衡羞惱地拉著衣襟:“裴蓁蓁,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我是你哥哥你也不能這么干!” 裴蓁蓁微紅著眼眶,狠狠看了裴清衡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裴清衡訕訕收聲,看著她的背影嘀咕道:“明明是你撕了我的衣裳,怎么你還哭上了…” 算了,先去把這一身換下來才是正經(jīng)。 作者有話要說: 上個(gè)月下樓扭傷了腳,本來以為是小傷,結(jié)果今天在校醫(yī)院拍片發(fā)現(xiàn)骨裂,又圓潤地滾回家打石膏養(yǎng)傷,今天更得很晚,小天使們見諒t^t感謝在2020-09-05 21:19:12~2020-09-07 22:53: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婠婠、白小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五十四章 裴清衡和裴清知兄弟自幼親近, 一直是住在一個(gè)院子的。 這也是他們倆父親裴元的希望,發(fā)妻亡后,裴元無心再娶, 膝下唯有這二子, 便希望兩人能親密無間,相互扶持。 裴清衡回來時(shí),裴清知跪坐在正廳中,手中拆了方才送來的信默看。 聽見腳步聲, 他匆匆將信紙塞在桌上的書冊中,抬起頭。 “阿衡,你這是怎么了?”裴清知詫異地看著裴清衡破損的衣物, 站起身來。 方才回府的時(shí)候尚且還好好的呢。 裴清衡沒好氣地回答:“還不是裴蓁蓁這臭丫頭!不知發(fā)的什么瘋,好端端的撕了我衣裳!” “阿衡,蓁蓁年紀(jì)小,你便多讓著她些許吧?!迸崆逯獰o奈。 裴清衡哼了一聲:“她年紀(jì)可不小,不僅年紀(jì),膽子也…” 他將后面的話又咽了下去, 楊磊的事, 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何況就算告訴三哥, 也不過是多一個(gè)人擔(dān)心罷了。 裴清衡擺了擺手, 徑自往內(nèi)室去, 裴清知有些擔(dān)心,便跟了上去。 風(fēng)吹動(dòng)書頁,夾在書中的那張信紙露出幾個(gè)字,青竹先生—— * 扔下裴清衡,走回瑤臺(tái)院的裴蓁蓁捂住心口, 只覺得有無數(shù)道不同的聲音在腦海里叫囂,真是太荒謬了,怎么可能… 如果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