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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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渙最愛吃喝玩樂,年輕時是洛陽城里有名的紈绔,而今年紀(jì)漸大,則是更會享受的老紈绔。 沈余則是白手起家,以平民之身積累下連世家都為之眼紅的財(cái)富。他也不是什么低調(diào)內(nèi)斂的性子,吃的是用快馬千里運(yùn)來的海中鮮魚,嶺南的荔枝用冰鎮(zhèn)著,到了洛陽仍是新鮮的,擦手的布料更是外邊千金難求的煙云紗。 傳到羊渙耳朵里,免不了就生了幾分不悅,一個低賤的商賈,竟然比他堂堂世家子還要講究。 因此便有了今日這一出,羊渙大擺宴席,要與沈余斗一斗富。 作為羊皇后的弟弟,洛陽城眾世家免不得要給羊渙幾分面子,何況湊熱鬧是人的天性,去往羊府的朱雀大道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看一時半刻過不去,裴蓁蓁干脆下了馬車:“我走過去便是,你將車趕到別處等我?!?/br> 車夫有些猶豫:“女郎只帶一個侍女,若是被人沖撞了可怎生是好?” 裴蓁蓁正要說話,余光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只一個晃眼,那人便遠(yuǎn)離了她的視線。 裴蓁蓁一時顧不得其他,匆匆交代兩句:“在此處等我!” 紫蘇一驚,只見她如游魚一般,轉(zhuǎn)眼就消失在車流中。 “這…”她站在原地,想追上去,可又因?yàn)榕彷栎枇粝碌囊痪湓挷桓覄印?/br> 裴蓁蓁的目光追隨著那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只是此時朱雀大道上滿是馬車和行人,她能不跟丟已是不易。 眼看一直追不上,裴蓁蓁心里升起幾分煩躁。 一個錯眼,她撞在來人胸膛,幕籬一歪,直直墜在地上滾了出去,被來往的人踩了好幾腳。裴蓁蓁皺了皺眉,未曾言語,側(cè)身就要往前追。 那人抓住她的手腕:“小女郎,你的東西落了?!?/br> 這聲音實(shí)在熟悉,裴蓁蓁猛地回過頭:“王洵?” 少年含笑看著她,芝蘭玉樹,叫人見之忘俗。四目相對,兩個人的心都瞬間漏跳一拍。 而王洵手中,正是原在裴蓁蓁發(fā)間的桂花簪,方才撞那一下,意外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是存稿箱呀~ 感謝在2020-08-10 15:07:32~2020-08-11 01:18: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仙緲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十八章 換了別的時候,裴蓁蓁應(yīng)該會和王洵多說幾句話,只是今日… 眼見那人越走越遠(yuǎn),裴蓁蓁趕緊提著裙子繼續(xù)追上去。 王洵還是頭一回被無視得這樣徹底,他無奈地笑笑,將桂花簪收在袖中,不知出于什么心思跟了上去。 因此王三郎一個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自家七弟又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 房中燃著清雅的梅香,裴蓁蓁對著銅鏡卸下濃重的艷妝,她才獻(xiàn)了一曲舞,額間還有薄汗。 鏡中女子眉黛如遠(yuǎn)山,姿容絕色,只是一雙眼如深潭古井,驚不起絲毫波瀾。 便是舞姬,裴蓁蓁也是與別人不同的。她救過府中主人燕王的命,若非王妃善妒,家世不凡,燕王甚至有意將她納為姬妾。 不過因著王妃的緣故,裴蓁蓁只能繼續(xù)做舞姬,但看在救命之恩,倒也無人會折辱她。 房中燭火忽然一暗,裴蓁蓁回過頭,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姑娘莫慌,我只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蹦腥顺谅暤溃眢w與裴蓁蓁保持了距離。 “還請姑娘不要高聲驚來護(hù)衛(wèi),否則在下只能動手打昏你?!?/br> 裴蓁蓁點(diǎn)點(diǎn)頭,男人于是松開了手。 “你要打聽什么?!迸彷栎柚匦曼c(diǎn)燃燭火,冷眼打量著男人。 他大約三十許,一身青色勁裝,長發(fā)用一根發(fā)帶束起,額前散落幾縷發(fā)絲,顯出三分落拓俠氣。 看起來是個行走江湖的游俠。 “你可知道,河?xùn)|裴氏失陷在洛陽的那位女郎,裴家子衿?” 裴蓁蓁眼神一凝:“你問她做什么?” 男人有些驚喜:“姑娘知道她?可否告訴我她在何處?” “你尋她做什么?!迸彷栎瓒⒅矍暗娜?,未曾因?yàn)樗脑捿p信。 “我受人所托,要帶她離開洛陽城?!?/br> “受誰所托?” “姑娘,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男人笑了一聲。 裴蓁蓁也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她在哪里?!?/br> 男人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開口道:“那可否勞煩姑娘,告知于我?” “我可以告訴你,”裴蓁蓁想,眼前這人,大約是她離開洛陽城的最好機(jī)會?!暗阋饝?yīng)我一個條件,以及,告訴我,你是誰,為何尋她?!?/br> “什么條件?” 裴蓁蓁一字一句道:“帶我,離開洛陽城,北上。” 男人沒想到她的條件會是這樣,先是一怔,隨后道:“好,我可以答應(yīng)你?!?/br> “那么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br> “某是江風(fēng)池,一介江湖游俠,曾…受前中書令蕭明洲大恩,聽聞他從女失陷洛陽城,故前來解救,還請姑娘告訴裴家女郎何在?!?/br> “她死了?!?/br> 這句話很輕,輕得江風(fēng)池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死了?!迸彷栎柚貜?fù)了一遍,眼神麻木?!奥尻柍瞧坪蟛痪?,有胡人想折辱她,她在袖中藏了匕首,殺了那人,引火自焚?!?/br> 江風(fēng)池失神道:“怎么會…” “洛陽城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當(dāng)然,他們中的許多人,也都已經(jīng)死了?!迸彷栎韫雌鹨粋€笑,被胡人肆虐的洛陽城,不知埋葬了多少枯骨。 江風(fēng)池愣在原地。 ‘洛陽城破這么久,你怎么知道,你meimei還活著?’ ‘我家蓁蓁那樣聰明,不會輕易有事的?!?/br> ‘既然如此,那我?guī)湍闩芤惶艘矝]什么,你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將她護(hù)送到北邊。’ ‘…若是她問你是誰,你只說,曾受我小舅舅大恩,故來尋她?!?/br> ‘為什么?’ ‘沙場刀劍無眼,叫她恨著我,到時我死了,她也不會那么傷心。’ ‘…好?!?/br> ‘江兄’ ‘嗯?’ ‘若是…若是她真的不在了,請你,幫我這個無能的兄長,在她墓前上一炷香,九幽之下,我再親自向她賠罪!’ 江風(fēng)池看向裴蓁蓁:“你是誰?” 為何會知道得那么多? “我不過是個舞姬,當(dāng)日,曾和她關(guān)在一處?!?/br> 江風(fēng)池長長嘆了口氣:“你能帶我去她墳前看一看么?我想為她,上一炷香。之后,我會按照約定,帶你離開洛陽城?!?/br> “好。”裴蓁蓁近乎冷漠地說。 * 裴蓁蓁最后停在巷口,她要找的人在這里沒了蹤跡。 “除非有人生了翅膀,否則他會去的,只有這羊府之中?!?/br> 高墻之前,王洵慢慢走到裴蓁蓁身邊。 “我知道?!迸彷栎瓒⒅吒叩脑簤?,目光沒有移開。 “你不會想翻墻過去吧?”王洵看著裴蓁蓁的小身板,忍笑道。 裴蓁蓁終于看向他:“王七郎今日莫不是很閑?” “還好。”王洵悠然答道,“我勸女郎,還是不要想著翻墻為好,若是被當(dāng)做梁上君子,羊府的諸多護(hù)院可不是白養(yǎng)的?!?/br> “不用你管?!迸彷栎璨豢蜌獾叵蛩藗€白眼,這人怎么這么多話。 王洵見她要離開,才慢吞吞地補(bǔ)充了一句話:“羊府今日設(shè)宴,要進(jìn)門也容易,只要有張?zhí)印?/br>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裴蓁蓁,笑而不語。 裴蓁蓁抿著唇,漸漸鼓起了腮幫子。 王洵突然有種不妙的預(yù)感,下一刻,裴蓁蓁整個人撲了上來,在他身上摸索著:“帖子在哪兒?!” 王洵怎么也沒想到她會這么做,只得后退兩步,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我?guī)氵M(jìn)去,帖子不在我身上?!?/br> 裴蓁蓁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他。 王洵無奈道:“真的,今日我三哥也來了,帖子由他拿著?!?/br> 他說著,將裴蓁蓁一縷散落下來的鬢發(fā)別到耳后。 這明明是王洵第一次見到清醒的裴蓁蓁,但他們的相處卻像認(rèn)識了多年一樣熟稔。 王洵也覺得奇怪,但這感覺意外地不叫人討厭。 “不過就要委屈女郎,暫且扮做我的侍女?!?/br> 裴蓁蓁有些迷惑:“你為什么幫我?” 之前救她也就罷了,怎么如今還要這么幫著她?上輩子這時候,裴蓁蓁和王洵可沒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