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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吩咐便是,談什么請教不請教!” “我看這城里最近甚多外鄉(xiāng)人,可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在下本欲帶拙荊游覽家鄉(xiāng),唯恐犯了什么禁忌!”楊逍這模樣倒是真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看得思思忍不住偷笑,這位大爺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知道問的哪門子禁忌。 果然,那店小二壓低聲音道:“公子這就問對人了!也不知道哪來的消息,說是本地巨鯨幫有至寶,那些個江湖人士都蜂擁而至,小店這些時日都起了不少沖突!海沙派與巨鯨幫不日更是有一場惡戰(zhàn)!公子千萬莫帶夫人往杭州灣那一帶去,那頭可不太平!” “謝小二哥提點!” 楊逍行禮示意,把這小二哥驚了一跳,“公子萬不能這么折煞小的,若有能效勞的,盡管吩咐就好!” 見小二下去,思思笑道:“誰說我們楊左使目中無人妄自尊大,明明很是懂得人情世故嘛!” 楊逍不屑,“那些沽名釣譽自命不凡的我還真看不上!” 思思延續(xù)著上輩子外出吃飯的習(xí)慣用熱水沖洗了一下二人的碗筷,一邊也點頭心想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怕是還不如這小二哥待人誠懇, “你說這巨鯨幫有何至寶?莫不是那個?” “說不準,巨鯨幫與海沙幫雖然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但都是江浙一帶的本地幫派,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經(jīng)營多年還真有可能占個先機。”楊逍自顧自斟酒,半垂著眼簾分析。 “烏合之眾?”原著中屠龍刀最開始就是落在海沙派手中,若這么不堪怎么能打探出屠龍刀的下落?思思這就不理解了。 楊逍偏了偏頭,沉吟了一下,道:“都是一些半吊子的武林人士罷了,沒一個能打的。比較起來,這海沙派該是比巨鯨幫強一些,當政者暴虐,收取鹽稅極重,因之雖是濱海之區(qū),尋常百姓也吃不起官鹽,只有向私鹽販子購買私鹽,海沙派販賣私鹽,聲勢極大。而那巨鯨幫,呵,” 他冷笑一聲,罵道:“一群殺人越貨的下三濫!靠著水上功夫為非作歹也敢開宗立派!” 思思一聽,感嘆楊逍作為學(xué)而優(yōu)則仕的古代人,不僅有經(jīng)濟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的意識,還會把是否造福于民作為評價幫派的標準,可以說很開明了。 “聽你這么說,我倒是覺得海沙派更有可能得知那消息?!?/br> 楊逍給她夾一塊剛上的荷葉粉蒸rou,表情柔和,旁人看來定是一個體貼的丈夫。 “愿聞其詳。” 思思也表情溫婉地抬碗接過楊逍夾的菜,嘴上卻說:“首先這海沙派在陸上經(jīng)營私鹽買賣,免不得要跟各行各業(yè)以及官府的人打交道,有收集消息的來源;其次他們財力雄厚,有收集消息的能力;最后他們?nèi)鄙僖涣鞲呤趾臀涔γ丶例埖赌茏畲蟪潭忍嵘麄兊慕匚?,這就有了收集消息的動機!巨鯨幫哪怕有這個想法,卻當不得海沙派有諸多優(yōu)勢!” 如果此時屠龍刀在嘉興出現(xiàn)了,確實最有可能被海沙派得到的,她這也算是原著先入為主,偷偷給楊逍透信兒了。 楊逍頷首表示贊同,又覺得疑惑,“這消息傳聞是巨鯨幫有至寶,也不曉得是哪門子至寶!” “管他哪門子至寶,先吃飯!到時候派人再去杭州灣一帶查探!”思思給他夾了個雞腿,吃飯皇帝大,帶那么多下屬又不是擺著好看的。 楊逍挑眉,嘗了嘗思思夾過來的八寶雞,微微偏頭后滿臉愉悅地道,“嗯~是我喜歡的味道!” “唱的什么玩意兒!老子花錢不是聽你號喪的!” 粗嘎的男聲伴隨著拍桌子的巨響打斷了楊逍愉悅的心情,緊接著絲竹之聲乍停,思思探出頭去只看見一個穿著綾羅綢緞卻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中年壯漢正在戲臺前叫囂,之前那個小二哥彎著腰連連賠笑道歉,臺上的貌美女子臉色慘白泫然欲泣。 “呀!” 思思眼看那壯漢抬腳踢向店小二不由得驚呼,不料一根竹筷“唰”地從她眼前飛過直直插到壯漢腿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下了談話往這邊張望,大堂只聽見那漢子凄厲如殺豬的痛呼聲,楊逍頭也不抬,皺眉嫌棄道:“聒噪!” 這一句“聒噪”真是擲地有聲顯得格外清晰,思思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而楊逍卻絲毫不在意,把手里剩余的筷子放下后,雙手輕敲桌面道:“店家,拿一雙筷子!” 眾人:……做人這么囂張很沒有必要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人是你打的? 思思這下子反而淡定了,抬腕給他倒酒,希望他看在酒的份上脾氣好一點! 那壯漢似乎也是習(xí)武之人,點xue止血后一把推開隨從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只一瘸一拐地格外滑稽。 “好你個……” 暴怒的聲音戛然而止,思思放下酒壇詫異地抬頭,迎面對上那肥頭大耳滿臉油膩的嘴臉,再看那色瞇瞇的眼神,當下心生不喜,麻利地端起那盤荷葉粉蒸rou直接扣了上去。 而楊逍滿含殺氣的聲音也在一旁地響起,低緩卻極有壓迫感:“我答應(yīng)我夫人今年盡量不殺人了,所以給你一個機會,要么,走,要么,我廢了你!” 思思:……我也答應(yīng)了我媽今年不殺人了! 那壯漢被燙得“嗷嗷”叫,被侍從擦去臉上的熱油后氣急敗壞地罵道:“好大的狗膽!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在這嘉興城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