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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浮現(xiàn),空氣壓縮,一陣炸裂。 霎時間,水珠,飛石,木屑,還有空氣的浮塵全部交錯飛舞在縹緲朦朧的半空。一片混亂。 谷崎潤一郎眼疾手快地動用了異能,用幻境遮蓋住了一切……恢復(fù)了被破壞到面目全非的隔離木板。 保住meimei最重要。 中原中也上前,左右各來了一拳,“你們兩個混賬東西!給我好好反省??!學(xué)會打架之前,先給我去補點生活常識啊??!” 新晉雙黑委屈地抱著自己腦袋,頭頂上還腫起了大包。 …… 發(fā)生了很多事。 剛剛出聲,還未睜眼,就被群毆至尷尬退去的六道骸。一生的黑歷史…… 杏奈呵呵一笑,把此事稟告給首領(lǐng),郵件cc了云雀恭彌。她是個斤斤計較的孩子。 醒來后,對著滿臉抱歉的與謝野晶子,水靈靈的庫洛姆一臉莫名,“咦?身體,我的身體?!?/br> 她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是幻術(shù)制造的內(nèi)臟,這是……實實在在的完整的身體!? 還有在女更衣室門外,對著眾女士,被中原中也雙雙按下頭,跪著土下座的兩位新人…… 夜深人靜之時。 杏奈待眾人都睡下以后。偷偷溜出屋,躡手躡腳地敲響了中原中也的房門。 下一秒,門就被拉開,疑似是一直在等著她。 “怎么感覺像偷情?” 中也抬手就敲了一下她的腦門,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你瞎說什么呢。” 杏奈進來就安安分分地坐在榻榻米上,手肘擱在矮桌上?!爸幸簿阕??!?/br> 真的是來找他純聊天的……中也無聲地嘆了口氣,抓了抓后腦勺,“我去給你倒杯茶?!?/br> 晚上不宜攝入太多的咖/啡/因,茶包拆到一半,中也又放了回去。最后只是倒了一杯熱水,端放在她的面前,“想聊什么。” “中也君,想知道什么啊?!毙幽蝺墒职胛罩?,撐在兩側(cè),笑盈盈地看著他。清澈的眼眸如山間清泉。 雖然她的瞳孔一向剔透,可是如今,似有迷霧散去,豁然開朗。 中也抿了抿唇,他想,他是知道她的意圖了,“我出生的時候,只有7、8歲。之前和你講過……我們相遇前,大概也就五年的人生遭遇。” 眼簾抬起,湛藍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透著一點不安,中也清了清嗓子,“我想聽聽你小時候的故事。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杏奈還是雙手撐著臉,琉璃色從眸中一閃而過,無法捕捉。她的聲音寧靜,帶了點兒與年紀不符的緬懷之情,“那我就從小時候和你說起吧。中也君你得保證聽完后不會嫌棄我哦?!?/br> 中原中也:“?” …… 長夜漫漫 …… 晚上,中也竟然又作起了遺忘好久的夢。那些被他封印在內(nèi)心深處,每每想起來都會難受至極的夢。 他夢到了16歲,為了尋找失蹤后的杏奈,從房東那里千辛萬苦求到了新家地址,苦苦在她資料上填寫的「新公寓」門口日復(fù)一日等待過的自己。最后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住在那里,只是瞎編的信息。 留守電話箱中,只剩下一條,被他重復(fù)聽了千遍的語音留言,那是唯一留下的她的聲音。 日日夜夜的宿醉,日日夜夜的摧殘。 18歲生日的那天,他去首飾店買了戒指。明明沒有再遇的可能了,可他一直記得和杏奈交往時,約會逛街中無意識的一瞥。 他甚至埋怨過。沒有聯(lián)系……是他的態(tài)度不對,可是為什么都不來找自己理論一句,為什么就這么干脆走人了,為什么對他這么沒有信心。明明答應(yīng)好要做他的新娘不是么。 甚至忍受著被噠宰嘮叨是念念不忘舊情的純情男,也不愿意和其他女人逢場作戲。 18歲了,終于可以入籍了。 但是新娘不見了。 “杏奈……”他輕喃著她的名字,睜開了眼。 窗簾遮住了耀眼的白光,只有邊緣四溢出束束光線,塵埃浮動。 少女靜靜地躺臥在他臂彎里,杏色的劉海凌亂,頭頂甚至被枕頭摩擦出了幾根呆毛,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影出好看的弧度…… 靜謐美好的畫卷,模糊了夢境和現(xiàn)實的邊界。他也曾夢到女孩的睡顏,可醒來時身邊卻空無一人。 患得患失的情感,迫使他抬起手,先是用指背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fā),隨后拂過眼瞼,側(cè)臉的線條,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輕啟的櫻色雙唇間。 杏奈眉頭皺了皺,小手擠開了他的大掌,揉了揉眼睛。背過身,轉(zhuǎn)而把臉更深地埋進了枕頭。 被單從她的圓潤的肩膀滑落,像是點綴在蛋糕上的白色奶油,上面還有石榴色的小草莓。 記憶瞬間回籠。 中原中也把被子拉高。熱度從脖子上爬,耳根燙到連自己都覺得丟人。 明明是一本正經(jīng)在聊天,為什么后來演變成這樣……對,因為杏奈講完了她的故事,中原中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話,憐憫的言語她不需要,安慰又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他只能上前用力摟住她,表現(xiàn)出自己的心疼。 水果味的潤膚露,和她甜甜的香氣混雜在一起,出浴不久的她,又軟又熱乎,起初只是親了親額頭,然后沒忍住唇舌交纏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