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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堪堪趕到老一枯榮大師哪里的時候,不遠處的幾位江湖人士已經(jīng)對立起來,站在枯榮大師身側(cè)的段家男子冷冷的嘆息道?!吧魉?,你,你還是來了,莫非是要讓我段氏一脈同門相殘,從此墮落?!?/br> 我探出腦袋,從莫雨少爺?shù)纳砗蟪蛄顺蛘驹谖覀冞@邊的段慎思繼續(xù)道,“段儉魏,想來你早當知道,這一趟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不來?!?/br> “這是怎么了?”毛毛剛剛到這里來,一時間還沒進入狀態(tài),小聲的喃呢起來。 我淡定自若的道,“沒看出來啊,同門自相殘殺啊?!?/br> 那邊段慎思和段儉魏齊齊沉默了下,然后那邊的段儉魏才繼續(xù)說道?!拔以缰罆羞@么一天了,你許久未再叫過我二伯了。慎思,難道你忘記了么?你父母早逝,是誰教會你武藝兵法一手扶你坐穩(wěn)家住之位?!?/br> 段慎思當著我們的面一臉平靜的道,“是你?!?/br> 段儉魏繼續(xù)道,“又是誰讓我段氏威震天南,手握南詔大半經(jīng)營,儼然成為南疆第一世家?” “也是你?!?/br> 段儉魏枯白的臉上寫滿了深深地痛苦,“你三十三歲那年,發(fā)妻早晚,傷心欲絕,是誰與你每日蒼山練劍,讓你再度振作。” 那邊的段慎思還沒回答,我立刻條件反射的補了句,“還是你?!?/br> 段慎思:“……” 眼見著說的正開心打算同門相殘的段氏叔侄倆,突然間就沉默下了,他們都面無表情的看向我,我咳嗽了下,往莫雨少爺?shù)纳砗蟛淞瞬??!拔規(guī)湍慊卮鹣侣铮凑阋彩谴蛩氵@么回答的。” 段慎思看著我就像在問,你到底是不是對方那一頭的,不遠處的段儉魏則非常無語的看了我一眼,平靜的說道。“但凡我段氏可有不重恩情的嗎?” 我再一次進入狀態(tài),幫助那邊的段慎思回答了他叔叔的問題,“沒有……” 段慎思嘶了一聲,然后扭過頭來看向我,我梗著脖子回望他,“看什么看,我聽說段氏特別注重恩情不行?。??” 隨即為了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我一手拉著毛毛一手拉著莫雨道,“南詔王作惡多端,竟然還妄想攻陷中原的腹地,枯榮大師你數(shù)十載苦修,至今仍然只能在半枯半榮的境界之中徘徊而無法寸進,現(xiàn)今更是陷入了江湖紛爭!你可是真的一心向佛嗎?” 我義正詞嚴的鄙視那邊的枯榮大師,枯榮大師深深地表示真是躺著也中槍。 他半張臉猶如青年人一般的年輕,另外半張卻如同焦黑的樹干一半的頹唐。 枯榮大師瞇起眼來,語氣里似乎帶了些懷疑。“姑娘,你年紀輕輕,是如何知道我半枯半榮的境界的?” “就你那張臉……左半邊白嫩的跟豆腐一樣,右半邊黑的跟遭過災(zāi)一樣。”我高貴冷艷的說道,“誰會不知道你是誰?” 枯榮大師面無表情的看向我,我非常平靜的道,“出家人想來以慈悲為懷,你之所以領(lǐng)悟不到更高的境界,你以為是如何?” 眼看著我一張嘴,本來就是忽悠大王的段儉魏立刻警覺的看向我,他抿了抿嘴道,”這自然是因為枯榮大師不理事事,這才導(dǎo)致了大師久久不能更進一步?!?/br> 枯榮大師避世不理足足半個甲子,當了幾十年的宅男還在大魔法師的地步,沒有進階到魔導(dǎo)士的地步,自然是內(nèi)心無比焦急。甚至于開始懷疑自己閉關(guān)的意義,段儉魏就是憑借著這樣的花言巧語輕而易舉的騙走了閉關(guān)許久的枯榮大師。 我呵呵的冷笑一聲,這才把頭扭向不遠處枯榮大師,“大師,你以為自己不得寸進的原因,當真是如神劍宮的人所說的一樣,是因為你沒有出世的原因嗎?” “得了吧……”我面帶不屑的說道,“你之所以悟不到更高的境界,是因為你的心不靜,你不誠?!卑ミ?,糟了一順嘴把陸小鳳的臺詞串出來了。 眼見著那邊的枯榮大師一臉的深沉,我繼續(xù)道“否則為何神劍宮的宮主一開口,你就心動走了出來。” “你對你的佛法的心不誠?!蹦銓δ愕膭Σ徽\……艾瑪,突然間覺得陸小鳳的臺詞好好用啊,各種忽悠大法。 那邊的段儉魏頓時用一幅深受威脅的表情看向我,他警惕無比的道,“怎么會?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亂講什么?” 我總覺得我和這個段儉魏氣場特別不和,可能是特別會打嘴炮的人都對彼此有個厭惡的雷達,起碼現(xiàn)在段儉魏對我的雷達就被點亮了。 不理她,我繼續(xù)忽悠那邊的枯榮大師,“曾經(jīng)有個得道高僧問自己坐下的弟子,曰‘廣場之中有個旗迎風(fēng)而動,是風(fēng)動還是旗動?’,弟子言‘不知’其師父道,‘兩者皆不動,是你心動’?!?/br> 看著那邊的枯榮大師的臉上露出深深地震撼的表情,我再接再厲,“你苦修半甲子,仍不能寸進。非你能力不足,非你不夠用工,非你對佛法領(lǐng)悟不深,皆你是心不定。如此容易受外力的引誘恰恰證明你的心未定,你如何知道半個甲子毫無寸進,一個甲子就必定無功呢?” 我義正詞嚴的道,“大師,你不止心動,更助紂為虐,你可知你的行為足以使無數(shù)的百姓危在旦夕。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你連基本的善惡都無法分辨,僅僅是為了自己的武功而如此行事,我看不起你!” 那邊的枯榮大師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是快要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