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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一次輸給了毛利。 面對毛利時,他似乎總是在輸。 但原哲也很清楚,自己面對毛利是不存在心理上的壓力的。就算再輸幾次,十幾次,幾百次,他也還是會對打敗毛利這件事充滿斗志。 可惜。 原哲也在心里嘆了口氣。 可惜這次他沒能對上毛利。 也可惜……謙也固然是想要“一雪前恥”,但他對毛利的在意,不可避免還是影響了他的發(fā)揮。 矯枉過正了。 “Game won by 立海大,毛利壽三郎,62!” “Game won by 立海大,毛利壽三郎,60!” 忍足謙也走下場。 他從窒息一樣的壓迫感中醒來,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對手不著痕跡籠罩著整個球場的精神力所震懾。 ……精神力? 他看著對面醒來的毛利。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毛利勾起唇笑著對著忍足謙也擺了擺手指:“雖然被稱為‘精神刺客’的是月光桑,但不代表我不會精神力攻擊哦?!?/br> 他用關西腔做出這種抬高了聲調(diào)的語調(diào),讓忍足謙也仿佛被寒流捕獲。 走下場時忍足謙也還沒回過身來。 “好了,別難過了?!?/br> 謙也愣了愣,看向把手按在他頭上的原哲也。 “前輩……?” “毛利那家伙,都長這么大只了還用這種語氣說話,惡不惡心?!痹芤埠敛豢蜌獾氐?。 他也只對毛利說這種簡單直白的抱怨。 “前輩……”謙也感覺自己的眼睛濕潤了。 原哲也又按了按謙也的頭頂:“哭什么?打起精神來,看前輩們贏回來!是吧,平前輩?” 平善之嗯了一聲,挑了挑眉:“哲也,雖然你這么說了,可下一場不是我們上場,你先把球拍放下吧?!?/br> “……啊?哦,哦!” 原哲也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一只手拿起球拍想要上場了。 然后白石把忍足謙也從他手掌底下扯過來:“好了謙也,休息一會兒吧,接下來看我的。” 白石握著球拍上場。 他沒有迷茫,也不為兩場失敗的比賽而感到焦慮。 賽前他們預想的結果是1:1,輸?shù)袅艘粓鲭p打確實讓人始料未及。 但…… 對手的賽末點嗎? 白石按在自己的胸口,按到了劇烈跳動著的心臟。 他對著走上場的真田,露出一個溫柔又爽朗的笑:“真田,我們還沒有在正式比賽上做過對手吧?!?/br> 國一時的比賽,立海大和四天寶寺相遇在四強戰(zhàn),他是單打二,而比賽結束在單打三——那時還是雙打先打兩場再連續(xù)三場單打的順序。 國二時的比賽,立海大和四天寶寺依然相遇在四強戰(zhàn),他成為了部長,按照從前部長們的規(guī)律把自己安排在單打一的位置,而比賽依然結束在單打三。 國三的比賽,四天寶寺的四強對手變成了青學。他吸取了教訓,把自己安排在單打三的位置。那時候單打三已經(jīng)變成了團體賽的第一場,理論上單打二才是更重要的場次。但他打定了主意要讓四天寶寺取得開門紅。而青學,那可是在關東大賽打贏了立海大的青學,他當然要用最凝重的態(tài)度對付他們。 可最后四天寶寺還是輸了,依然止步四強。 白石有一段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前輩們和教練所期望的做的那么好。 從國一入部,教練就對他是很特殊的態(tài)度。給他最好的待遇,還送了他那么多重金屬作為負重——他無法理解這件事,但能知道他手臂上被要求一直帶著的東西很貴,可能是他二十六歲還沒結婚的教練的大半身家。 他國一就成為了正選,打完了全國大賽沒多久就接到了消息,說比他高一級的部長準備把部長的位置讓給他。 他受寵若驚。 但是原哲也和他說,這就是四天寶寺的傳統(tǒng),他也是剛升入國二就成為部長的,管理上一任部長是四天寶寺新任部長需要學會的第一課,也是新部長威嚴的第一步。 “你要拿我開刀,我會成為你威信的墊腳石。” 這是多么沉重的期望啊。 可他并沒有帶領四天寶寺成為全國冠軍。 就算他三年級時甚至擁有了小金這樣天賦驚人的部員,四天寶寺也還是卡在四強的位置上,沒有退步,也沒有進一步。 U17時他因為這個有些迷茫。 他的打法讓他并不是那么耀眼,不會像跡部那樣打一場比賽就像演完了一場音樂劇,不會像幸村那樣打一場就讓對手產(chǎn)生心理陰影到處宣揚“大魔王”的惡名,也不會像手冢那樣帶著傷打出技術要求那樣苛刻的招數(shù)從而驚艷全場。 他的打法乍看之下是很溫吞樸素的。 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 也沒有什么絢爛的效果。 他入選了國家隊,為自己的網(wǎng)球道路而困惑。 而與他沒什么交流的前輩們卻讓出了寶貴的機會來幫助他。 在夜晚主動過來和他談心的種島前輩,和接受了種島前輩的交涉將球場上發(fā)揮的舞臺讓給他的君島前輩……他遇到了那樣多的幫助他的人。 白石不想讓這些人失望。 他是四天寶寺的部長。 現(xiàn)在他的部長位置,甚至是他兩個曾經(jīng)的部長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