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頭，到底要用單數(shù)還是復(fù)數(shù)！

    “……內(nèi)部分一分？”

    他最后自暴自棄放棄了稱呼。

    “謝謝。”海德拉露出堪稱靦腆的笑容，與此同時在上一章給特工先生留下了濃重心理陰影的八個蛇頭再一次漸漸顯現(xiàn)，她們一邊吃暴風(fēng)雪，一邊蛇聲鼎沸。

    “當(dāng)擬態(tài)消失時，你可以稱呼‘我’為‘我們’?！?/br>
    “我們擁有不太一樣的性格?！?/br>
    “就比方說我，是這些沒有品味的家伙里面最——”

    “閉嘴吧綠茶?！?/br>
    其中一個蛇頭撞了旁邊喋喋不休的同伴一下，然后代替幾個抓不住重點的家伙向特工解釋。

    “你可以理解為我們分別表達了海德拉不同的側(cè)面。在之前那個懶貨……要我說她真的活該，愿賭服輸都做不到，被大家伙一起咬到直接回爐重造……她還在的時候，海德拉才是真正完整的，同時存在于我們九個之上。

    “因為思維的分離和統(tǒng)一，我們的思考方式略有不同，所以個性也千差萬別。當(dāng)我們組合在一起時，才能真正完整地表達出海德拉的意愿?！?/br>
    格蘭特·巴圖克注意到此時說話的蛇頭就是之前爆粗口透露咬掉頭會很疼，并制止幾個頭打架的那一個。比起她的同伴，她似乎要更聰明一點，但說起話來簡直就像噴.射毒液：

    “比方說，分開的‘我們’之中有連奇異物質(zhì)誘導(dǎo)普通核子衰變的原理都講不清楚的傻白——嗯，只有傻白沒有甜，有膽子比夸克還小多愁善感只會哭哭啼啼的圣母，有不長腦子只知道戰(zhàn)爭和憤怒的中二病肌rou，還有心狠手辣最喜歡穿品如衣服的綠茶婊——”

    “……你已經(jīng)死了，大嘴。”被叫做綠茶的蛇頭陰沉沉說。

    “我有說錯嗎？肌rou之前說你看突銳人看到流口水，發(fā)誓非他不娶，結(jié)果第二天你就轉(zhuǎn)跟那個突銳人的上司約會！在開會的時候和他調(diào)情！全宇宙巡警都在線！你還沒有閉麥！”

    “……要我說，綠茶，不閉麥這種cao作真的過于sao了?！?/br>
    另一個蛇頭對大嘴的話表示贊同。

    “我、我也這么覺得……嗚嗚嗚噫嗚真的好丟臉，我們真的不會被其他雌性下毒暗殺嗎QAQ?！?/br>
    格蘭特·巴圖克想，這個哇哇大哭、掉的眼淚比洋蔥圈還大的家伙大概就是大嘴所說的“膽子比夸克還小多愁善感只會哭哭啼啼的圣母”了。

    “……怎么了！看到一個喜歡一個犯法嗎？！”

    綠茶反應(yīng)十分激烈且義正嚴(yán)辭：“我是真心喜歡他們，只不過我的愛情是博愛的愛，是大愛的愛，是天神的愛！我是海德拉，我愿意為海德拉一族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和繁榮昌盛貢獻我的愛！”

    大嘴：“是啊，所以綠茶你別名雄見枯?！?/br>
    ……

    八嘴八舌蛇爭蛇斗，聽得格蘭特·巴圖克暈暈乎乎，額頭抽痛，十分渴望站起來走人。但是以防真的出現(xiàn)血濺當(dāng)場橫蛇街頭的慘案，他最后也只能認(rèn)命，在心里不停默念工作第一愛崗敬業(yè)無論是996還是10107只要有夢就可以堅持，主動開口轉(zhuǎn)移話題。

    “女士們？你們的暴風(fēng)雪再不吃就化了?！?/br>
    “我要芝士藍莓的！”他勉強能認(rèn)出的頭之一，綠茶連忙說。她從格蘭特·巴圖克手里叼走紙杯一口吞下，嘎吱嘎吱咀嚼，一雙大眼睛注視他，嘴角抿起，似乎在努力做出柔情似水的情態(tài)，但格蘭特·巴圖克只能看到她尖銳閃著幽光的牙。

    “小哥哥，約不約??？”綠茶溫婉地問。

    格蘭特·巴圖克：……

    他不易察覺地往遠(yuǎn)離蛇頭的后方挪了挪。

    “閉嘴吧綠茶，不要褻瀆你正在吃的暴風(fēng)雪，它在因為你并不專心品嘗它而哭泣?！?/br>
    被叫做大嘴，說話十分優(yōu)秀直戳蛇心的蛇頭開口，并且十分夸張做作地翻了個白眼，“傻白都能看出來，特工小哥不喜歡你，也沒興趣為你的集郵多貢獻一張?！?/br>
    傻白：“??？特工喜歡綠茶？”

    大嘴：“對不起是我高估了你不該拿你舉例子，現(xiàn)在低頭，吃你的暴風(fēng)雪?！?/br>
    傻白：“??？哦，哦！好的！”

    格蘭特·巴圖克：……

    “大嘴，再不閉嘴我就把你下巴咬下來?！?/br>
    綠茶兇相畢露，對大嘴齜了齜牙，轉(zhuǎn)頭對向表情一言難盡的英俊特工時又表現(xiàn)出一派柔情蜜意，“討厭，你都把小哥哥嚇壞了啦?！?/br>
    “討厭了啦？”大嘴被惡心吐了。

    綠茶：“……我現(xiàn)在就撕了你這張不講蛇話的嘴?！?/br>
    然后格蘭特·巴圖克目瞪口呆看著面前蛇影重重飛沙走石，尖牙紅舌戰(zhàn)成一片的R18驚悚片的景象。

    “嘿！嘿！女士們！——這樣可不淑女——不要打了——”

    他試圖阻止。

    但沒蛇聽他的。

    他站在一邊，眼睜睜注視這場他就算扛著火箭.炮都不太可能插手的廝殺。

    格蘭特·巴圖克，神盾局七級特工，九頭蛇高級殺手，自從被叔叔喬治·巴圖克挖掘，經(jīng)由九頭蛇夫人培養(yǎng)，成長為專家級殺手之后，久違地感覺到了早已忘記的無助和迷茫。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面前這是什么場景？

    “非常抱歉，讓您看到了如此不和諧的一幕?！蹦莻€叫阿諾的人工智能突然在他的耳機里對他說：“希望您不要因此留下不愉快的思想體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