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問題來了——她可以幫老板打工來抵債嗎？

    第2章

    老約翰在這條街工作很久了——如果做各種身份證明也算是工作的話——見過了各種無可救藥的壞胚子，但還從沒見過像眼前這種類型的。

    皮膚白皙嬌嫩，面容無辜眼神清澈，甚至還穿著只有天真小女孩才鐘愛的、可愛到夸張、但絕對很貴的蕾絲裙子，站在這條垃圾巷里好像全身上下都在喊著“快來綁架我！”的，真正的，小姑娘。

    比起為了逃脫各種罪行而來這里辦身份證明的壞種們，她更像是偷聽到大人談話來這里尋刺激的富家小女孩，雖說如此，老約翰還是沒有拒絕這個狠狠宰上一筆的好機會。

    正如遙遠(yuǎn)東方的一句古話，叫什么來著？哦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壞胚子們打交道的自然不會是什么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

    這樣想著，老約翰自己都忍不住嗤笑出聲。

    在罪惡之城哥譚講遵紀(jì)守法？真是個永遠(yuǎn)不會過時的笑話。

    這個城市已經(jīng)從下水道爛到天空上了，從曲折的小巷到宏偉的哥譚法院，屋檐上的滴水獸再到西裝革履的政客，沒有哪個角落里是干干凈凈不染暗塵的。

    每個哥譚人都向往著大都會和紐約，每個哥譚人都離不開無可救藥的犯罪之城。

    多么諷刺。

    老約翰把做好的身份證明按在桌子上推出去，等待著這只小肥羊掏出大把富蘭克林填滿他的口袋。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一個滿臉疤痕的肌rou壯漢湊到了這位富家小姐身邊。

    疤臉杰克，隔壁街的老大，在企鵝人手底下做事，是個不大不小的頭目，行事狠辣手段殘忍，最喜歡長相天真稚嫩的小姑娘。

    而很不巧，這位富家小姐正好合疤臉的胃口。

    看來這單生意要打水漂了。

    老約翰有些惋惜地看著還帶著余溫的紙張，收回了按在證明上的手，準(zhǔn)備再看看情況。

    說不定這女孩識趣，乖乖聽話了呢？這樣至少他還能賺回本。

    疤臉杰克帶著口臭的氣息傳到喬伊鼻腔里時她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就看見眼前莫名湊上來的丑八怪看她的眼神更加滿意了。

    什么？滿意什么？

    喬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小女表子，乖乖聽話，你和你那艸蛋的爹媽都能活得好好的，知道嗎！”疤臉杰克咧開嘴露出一嘴大黃牙，“別想逃跑，不然……哼！你不會想惹到企鵝人的！”

    企鵝人？喬伊皺起眉頭在記憶里翻了翻，什么信息都沒找到。

    不過聽起來是個大人物。

    等等！大人物意味著……有錢！很多很多的錢！想買什么都可以??！

    rou食性的小小鳥愉悅地?fù)P起唇角，揮手把毛手毛腳想要伸咸豬蹄摸自己的丑八怪圈進(jìn)空氣球里快速翻滾，甚至連看這只丑八怪的眼神都溫和了許多。

    小弟債老大償，有了這只主動送上門的rou票，還愁沒有美元花嗎？！

    過度壓縮的空氣因為密度過高顯現(xiàn)出淺淺的灰藍(lán)色，稍不注意就會忽略過去，這些灰藍(lán)色勾勒出一個完美的球體，疤臉杰克就在這個球體中做著高速翻滾轉(zhuǎn)體運動。

    簡單形象的比喻一下，就是被扔進(jìn)透明洗衣機的衣服，然而疤臉顯然沒有衣服堅強，他的嘔吐物已經(jīng)甩滿了整個空氣球，驚恐凄厲的慘叫聲隔著三條街恐怕都能聽見。

    當(dāng)然這要感謝喬伊還記得往里面輸送了些空氣，不然現(xiàn)在就只會剩下嘔吐物和尸|體親密接觸了。

    伸出細(xì)嫩白皙的手逆著空氣球翻滾的方向一劃，正在高速轉(zhuǎn)動的球體瞬間急剎停了下來。

    “嘔——?。?！”

    滿身肌rou虬結(jié)的兇惡男人四肢綿軟地癱在球體底部，也不在意自己躺在嘔吐物里，面色發(fā)白撕心裂肺地往外吐著穢物。

    喬伊轉(zhuǎn)移視線看向柜臺后的老板，原本對她不以為然的老約翰這會兒正被誰打了一頓似的，虛弱地伸手撐著墻，見喬伊看向自己，原來就矮了一截的身體更是抖得跟篩糠一樣，忙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將身份證明雙手奉上。

    瞧見她素白的手又在空氣中做出揮動的動作，老約翰心底一片絕望，懊悔的簡直想打自己幾巴掌——就說來這上門的絕對沒有普通人！讓你小瞧客人！這下好了，踢到鐵板了吧?。?/br>
    然而喬伊并沒有報復(fù)老板的想法。

    在她的觀念里，冷漠無視弱者才是常態(tài)，像她這樣會救下毫無戰(zhàn)斗力還會浪費口糧的小孩子的家伙才是怪胎。

    而事實證明這種行為確實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特指和老家伙們勾結(jié)殺了她的那個小孩子。

    她再次使用異能只是突然想起自己沒錢付賬，但眼前這個正在吐的丑八怪有呀，提前收點利息絕對不算過分！

    rou眼不可見的氣流托起一疊富蘭克林送到老板柜臺上，雖然沾上了穢物，但還是能用的嘛。

    喬伊拿起身份證明塞在小洋裙的暗袋里，指揮著氣流鎖住丑八怪的肩骨把他提著走，想了想又碾碎他的膝蓋骨，保證這丑八怪再無一絲逃走的可能了，這才滿意地拍掉裙擺上不存在的灰塵，順著他的提示，輕快地向企鵝人的老巢進(jìn)發(fā)。

    目的地并不算遠(yuǎn)，但還是有些出乎喬伊的預(yù)料。

    原本在她的想象里，小混混的老大再有錢也會像做身份證明的老板那樣待在地形復(fù)雜便于逃跑的地方，但她眼前豪華的巨型建筑從頭到腳都散發(fā)著美妙的金錢氣息，別說位置隱蔽了 ，簡直在高調(diào)地向每一個路過的人宣告“老子就是這么高調(diào)有本事就來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