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回你也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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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春宮里。 皇后正面鐵青地坐在御榻上,腳邊銅爐里,銀霜碳燒得正旺。 秋菊跪倒在地,低著頭道:“娘娘,事情就是這樣,這會皇上已經(jīng)命禁衛(wèi)軍把人拿下了?!?/br> “啪!”的一聲碎響。 白玉茶盅應(yīng)聲而碎,皇后怒道:“這個張華,竟敢壞本宮的好事,反了天了?!?/br> 秋菊見皇后動怒,越發(fā)把頭垂得低了,“娘娘,現(xiàn)在還不是動怒的時候,得趕緊想想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br> 秦皇后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目光冷冷的看著地上的碎渣滓,臉上盡是懊惱。 張華不過是她身邊的一條狗,奈何這條狗知道她諸多事情,倘若這是條家養(yǎng)的倒也罷了,偏偏這條狗是條野狗,弄不好還會反咬她一口。 事關(guān)重大,此刻是該救人,還是丟卒保帥,須謹(jǐn)慎行事。 “娘娘?” 秦皇后回神,纖手撫上額頭,“老八的事情倒還好說,打皇族子弟一事,可大可小,就看皇上如何處置??欤杆僭偃デ邦^打聽打聽?!?/br> “是,娘娘!”秋菊忙低頭退了出去。 秦皇后揮退宮女,緩緩起身,走至?xí)盖埃贿吢心?,一邊深思?/br> 片刻后,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靜”字,落然于紙上。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秋菊一臉驚慌的又跑進(jìn)來,連頭上的珠花歪了都顧不上。 秦皇后心頭一悸,:“又怎么了?” “娘娘,剛剛禁衛(wèi)軍從張華府里抄出兩大箱的金條,皇上震怒,這會把人投了大獄!” 纖手一松,墨筆落在了紙上,把個“靜”字,染得面目全非。秦皇后半張著嘴,身子微微向前傾。 兩大箱金條?這個狗奴才他怎么敢! “娘娘,皇上還說說他要親審張華。” 堂堂天子親審一個小小的太醫(yī)? 秦皇后的一顆心往下沉,雖然腳邊的碳火燒得正旺,卻仍抵不住周身上下的寒意。 她還是低估了這條狗的惹禍本事,早知今日,何不當(dāng)初就下了死手,真是成是不足,敗事有余下。 許久,她目光一凜,道:“瑞王身在何處?” 秋菊忙道:“皇上把瑞王,賢王,壽王,還有趙璟環(huán)都叫到了御書房,這會怕是在議事?!?/br> 秦皇后聞言,心頭一陣慌亂。 一旁的睛雪老成些,忙上前道:“不過是個張華,娘娘萬萬不可自亂陣腳。” 秦皇后冷冷看了她一眼,低呵道:“若是旁人,我倒也不怕了,只是這人……” 兩個心腹婢女聞言一驚,都不敢再說話。 “張華的家人在何處?” 秋菊道:“回娘娘,都被困在府中?!?/br> 秦皇后沉默了許久,半晌才道:“本宮聽說,張華最寵的是他的么兒?” “娘娘的意思是?”兩個婢女異口同志。 “派人告訴鎮(zhèn)國公,張華雖然犯了事,但本宮與他之間尚有舊情,幫著照顧一下他的么兒吧。” 言語淡淡卻透著一抹不為人知的狠厲,聽著讓人覺得膽寒。 “是,娘娘!” 四下里寂靜無聲,靜得能聽到銅漏的聲音。秦皇后歪在榻上,極力自持著鎮(zhèn)靜的臉上,到底露出一抹憂色。 雙目慢慢閉上,半夢半醒間聽到外間有人說話,秦皇后揚(yáng)聲道:“誰在外頭?” 有腳步而入,竟然天瑞王趙璟玨,乍一見,心里猛然一喜,不由脫口喚道:“兒子,快到母后跟前來,你父皇怎么說?” 瑞王揮手示意下人離去,施然坐于榻前小凳上,“母后,父皇大怒?!?/br> 秦皇后眼眶泛紅,心里說不出來的氣,“張華那個小人,成事不足,改事有余?!?/br> “母后,一盞茶前,張華的小兒子被老齊王府的人去了去。” 秦皇后身子晃了幾晃,跌坐在塌上,臉上一片怒意,“他怎么敢!” 瑞王忙扶住了,道:“母后息怒,兒子過來,便是想與母后商議對策?!?/br> 秦皇后咬牙道:“張華一事,明擺著是那老賊所為,為的便是拿捏咱們,皇兒啊,可不能任他為所欲為啊?!?/br> 瑞王冷笑連連。 “老齊王此刻已經(jīng)投了老三,此人老jian巨滑,在朝中頗有賢名,又有這么一大筆銀子在手上,老三有了他,便是天大的助力。此人,咱們定要想辦法除去,只是在這之前,咱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皇兒啊,你快說?!鼻鼗屎笥行┏敛蛔?。 瑞王的目光又陰又冷,“張華這只狗,知道的太多,如今之計(jì),唯有棄卒保帥。只是刑部這會正在風(fēng)頭浪尖,咱們不好冒冒然下手!” “那該如何辦?。俊?/br> 秦皇后只要一想到那件事張華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便慌亂無比。 瑞王氣息微滯,忍了忍,將寒冰般目光投外地上。 “如今的局勢,只有分兩步走。一來想把辦法把張華除去,此人一除,死無對癥,母親后顧無憂;二來便是把刑部的案子捅出來,禍水東引,讓老齊王自顧不暇。” 秦皇后一把抓住瑞王的手,“皇兒啊,那咱們這頭一定要快??!被那老賊搶了先機(jī),可就說什么都晚了?!?/br> “兒子這就回去安排,母后這幾日常往父親跟前走動,打聽打聽情況?!?/br> “本宮知道,你速速離去!”秦皇后一把推開瑞王,干脆的沒有丁點(diǎn)拖泥帶水。 …… 日落西山,顧青莞收拾好東西,走出太醫(yī)院。 “顧青莞,顧青莞,張華被下大獄了!” 青莞頓下腳步,回首看著氣喘吁吁追來的劉兆玉,無可奈何的挑挑眉。 “劉兆玉,我頭一回發(fā)現(xiàn),你其實(shí)也很八卦?!?/br> “八卦是什么意思?”劉兆玉一頭霧水。 “八卦的意思是……你的消息很靈通?!鼻噍感Φ馈?/br> “那是!咦,這樣大快人心的事兒,你臉上怎么一點(diǎn)也不驚喜???”劉兆玉后知后覺。 這顧青莞不是和張華不對付的嗎? “難道,要我在太醫(yī)院門口,放兩竄鞭炮來慶祝一下?!?/br> “那倒不用。不過請客吃頓飯總是可以的?”劉兆玉笑得賊嬉嬉。 青莞瞄了他一眼,“想趁機(jī)敲我竹杠?” “了不得,你敲我?!眲⒄子裉裘肌?/br> “成交!”青莞正有些事,想試探一下此人,故一口應(yīng)下。 忽然,一道銳光射過來,兩人同時打了個激靈。數(shù)丈之外,一錦袍男子似笑非笑的正看著他們。 劉兆玉一看來人,顛顛的跑過去行禮道:“王爺安好!” “劉太醫(yī)這是要往哪里去?”趙璟琰笑瞇瞇的問他,目光卻掃向顧青莞。 “我與青莞正要去找個地方吃飯?!眲⒄子袷莻€實(shí)誠人。 “是嗎?” 趙璟琰笑意更盛,只是眼中的寒意一點(diǎn)點(diǎn)泌出。青莞,叫得這么親熱,這是你應(yīng)該叫得嗎? “那個……劉太醫(yī)啊,我府上的十八位側(cè)妃,昨日晚間開始有些不舒服,你幫本王去瞧瞧。” “這個時辰?”他和青莞都約好了??! “難道看病也得看日黃歷,找個良辰吉日。”趙璟琰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勢不如人! 劉兆玉磨了磨后槽牙,硬著頭皮應(yīng)下后,顛顛的跑回青莞交待幾句。 趙璟琰“嗯”了一聲,上前兩步,笑得兩眼瞇起:“莞莞,快上車,別耽誤了時辰?!?/br> 話音剛落,那邊的兩人一個驚,一個怒,神情各異。 趙璟琰施施然上前,接過銀針手中的披風(fēng),往顧青莞肩上一披,然后低下頭,手指輕動打了個結(jié),一臉寵溺道:“走吧,別讓弘文等急了?!?/br> 劉兆玉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上了同一輛馬車,足足愣了半晌,還是一頭霧水。 壽王他……他…… 顧青莞……明明是……七爺?shù)摹?/br> 這……這……什么情況…… …… 無人知道顧青莞此刻的心情,她很想沖上去,咬住這廝的脖子,用力吸兩口血;又想一巴掌扇上那張?zhí)一M面的臉。 大庭廣眾之下,這廝竟然做出如此舉動,她一世英名,早晚會毀在他的手上。 只可惜,趙璟琰不等她有任何舉動,沉下臉來,一本正經(jīng)道,“幫我分析一件事?!?/br> 青莞被他臉上你的凝重,驚了一跳,訥訥便問:“何事?” “你可知昨夜張華為何出事?” 青莞瞇起眼睛,“不是咱們商量好的嗎?” 在酒中下藥,讓他產(chǎn)生亢奮,找人與他對抗,使他屢屢受措,待藥性徹底發(fā)作時,以萬花樓為引子,使他癲狂。 “昨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話是何意思?” 趙璟琰俊美無雙的臉上浮上淡淡的怒意,“咱們安排好的人,根本來不及叫價位,被另一個人搶了先?!?/br> “誰?” “趙璟環(huán)?” “什么人?”青莞略感意外,這個名字聽著像是皇族的,但皇子中不曾有過這樣一號人物。 趙璟琰苦笑一下,身子微微前傾,一一道出。 青莞聽罷,擰眉沉思,思到動容處,習(xí)慣性的將手指在唇邊撫了幾下。 冰雪般的肌膚,玫瑰般的紅唇,青蔥的玉手,發(fā)間幽香四溢,趙璟琰看著她。 許久,顧青莞眼前一亮,道:“他確實(shí)昨日才入京?” “我讓阿離查過,確實(shí)剛剛?cè)刖!?/br> 趙璟琰不著痕跡的往她身邊靠了靠,想讓那淡淡的發(fā)香,聞得更清晰些。#三更奉上,此處應(yīng)有掌聲?。褌儍和?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