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若漏了風(fēng)聲
書迷正在閱讀:星界守護(hù)、魯班門生、獸妃妖嬈:王爺吃不消、悟空劫、種種田,寵寵夫、焚心[ABO]、穿書后攝政王他不干了、明明是個暗戀狂、穿成霸總的超美貌秘書、我靠美顏穩(wěn)住天下 完結(jié)+番外
華陽掏出帕子硬塞到女兒手中。 吳雁玲氣惱,身子一背,不去理會。 華陽輕嘆一聲道:“你啊,哪里懂得母親的心。實(shí)話跟你說了罷,這蔣家看著不顯,實(shí)則清貴之極。府里三位爺都在國子監(jiān)當(dāng)著要差,國子監(jiān)是什么地方,當(dāng)朝文武百官這么多人,有幾個不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br> 吳雁玲聽著有幾分心動,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華陽一看女兒這副模樣,當(dāng)即把話說得更明了。 “如今上頭坐的那一個,最講母慈子孝,尊師重教那一套,蔣家的門生遍布全國,當(dāng)年老祖宗六十大壽,府里大擺流水宴整整十天,哪個做官的不是以入蔣府為榮。” 吳雁玲撫淚輕道:“這與女兒有何干系?” “我的女兒啊,這世道鬼有鬼道,人有人道,人道中也是分圈子的。蔣家雖然不顯,耐不住底下門生有出息啊。瞧瞧朝中那些個實(shí)權(quán)派,有幾個不是蔣家的門生?!?/br> 華陽郡主湊近了,低聲道:“這話我只與你說,你左耳進(jìn),右耳出,千萬不能伸張。五年前,太子事發(fā),聽宮里的人說,蔣家有幾個門生摻和進(jìn)去了??扇思易吡耸Y家的路子,蔣家人跟幾個尚書一打招呼,屁事沒有,硬是給保下來了。” 吳雁玲聽得心驚膽寒,一雙妙眼撲閃著光芒,分外好看。 華陽又道:“這還只是其次?,F(xiàn)在兩王斗得你死我活,分不出勝負(fù),蔣家人只教書育人,不參與朝政,你若嫁進(jìn)去,誰坐了那個位置,對你都沒有影響。所以你的婚事,老王爺就看中了蔣家的人?!?/br> 吳雁玲眼中掠過一絲慧黠。 母親還少說了一句話,外祖家想把她嫁進(jìn)蔣家,到時候老齊王府和蔣家便有了瓜葛。老齊王素來支持瑞王,也就相當(dāng)于瑞王和蔣家搭上了線。 華陽見女兒擰眉不語,便知道以她的聰明,定能想得明白。 娘家父親兄弟打的主意,她當(dāng)然清楚。她還知道,萬一將來瑞王有個什么閃失,老齊王府也能憑著外孫女,求一求蔣家,到時候拉一把老齊王府。 明知女兒的婚嫁不過是瑞王登上大位的棋子,華陽卻依舊心動了。進(jìn)可攻,退可守,百利而無一害的事,為什么不去做。 更何況這京城,還有比蔣家更安全的府邸嗎。 “這事老太妃剛和母親說過,沒想到今兒個蔣家就上門了。原本是件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偏偏被那老不死的給攪活了,你說母親要不要?dú)獍??!?/br> 吳雁玲思忖半晌,道:“母親,夫人只怕也在替二姐著想著呢?” “我的玲兒真真聰明!” 華陽郡主驚嘆一聲,然后咬了咬牙齒道:“老不死的打這個主意,做她的白日夢?!?/br> “為何?” 華陽翻了記白眼:“她一個內(nèi)宅婦人,剛?cè)刖┏?,懂什么。這蔣家適婚的男子只有蔣六爺和蔣七爺,且都是嫡出。那二丫頭一個庶出,怎么可能嫁過去。做她的春秋白日大夢?!?/br> 吳雁玲沉吟著不語。 “再者說,你二姐的婚事,你外祖家已幫她安排好了?!?/br> “啊,說的是哪一家?” 華陽在女兒耳邊低語幾句,吳雁玲一臉的詫異。 …… “七爺,七爺,馬車已到府門口了。” 蔣弘文正在院里來回踱步,眼中光芒一盛,道:“怎么才來,爺我心里急死了。走,走,走,快隨我迎迎去?!?/br> “回爺,大奶奶說同來的還有顧府里的二小姐?!?/br> 蔣弘文頓足,思了思道:“誰的主意?” “說是顧府長輩的主意,不過人是六小姐自個選的?!?/br> 蔣弘文當(dāng)機(jī)立斷道:“就說是我說的,讓大奶奶找個偏遠(yuǎn)的院子把二小姐安頓下來?!?/br> “是,爺!” …… 青莞兩姐妹一進(jìn)蔣府,便有兩頂小轎迎上來,兩人各自上轎,一路無話。 到了二門處,轎子一東一西分開走。 “小姐,二小姐往那邊去了。”春泥低聲道。 青莞掀起轎簾看了看,“沒事。” 說話間,轎子已行到了內(nèi)宅,剛停轎,蔣弘文迎上來,作揖道:“六小姐,老祖宗情況有些不大好,半個時辰前又暈過去了。請了幾個太醫(yī),都說不大好?!?/br> “怎么不早說!” “這不是將將出的事兒嗎?” 青莞顧不得多想,忙道:“前邊帶路?!?/br> 跟在一旁的朱氏驚得目瞪口呆,一把拉住蔣弘文的胳膊:“九弟,不是說請人過府玩的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祖宗剛剛昏倒了,大嫂,回頭再跟你解釋。”蔣弘文一甩袖子。 朱氏一聽老祖宗昏倒,急得臉色大變。 一行人迅速走進(jìn)屋里,而屋里此時已站滿了男男女女,有的人已在一邊暗暗抹淚,見蔣弘文領(lǐng)著個小姑娘進(jìn)來,均是一臉的狐疑。 蔣弘文朗聲道:“都讓開。” “老七,這什么人?” “開什么玩笑,她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 顧青莞此時已經(jīng)看到老祖宗的臉色,心里忽的一沉,也顧不得攔在跟兒前的人是誰,一把推開沖到了床邊,手順勢扶住了脈。 所有人被她嚇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瞧。 三指扶上去,青莞心中便有了數(shù),回過頭厲聲道:“蔣弘文,我怎么交待你的,你想害死她嗎?” 蔣弘文扶著腦袋,二丈摸不著頭腦,“六小姐,這話怎么說的?” 顧青莞此時恨不能上前打他一拳,她蹭的一下站起來,板著臉道:“我走前,特意交待過不能讓她吃甜食,你們誰給她吃了?” 一個小丫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上前,道:“老祖宗今兒饞了,沒忍住吃了半顆花生糖?!?/br> “混帳,我不是交待過你們嗎?”蔣弘文勃然大怒。 “回……回七爺,奴婢們勸不住。” “不光如此!” 顧青莞冷笑:“病得如此重,這糖兒就沒斷過?!?/br> “還有什么?”蔣弘文簡直要把肺都?xì)庹恕?/br> “還有……老祖宗吃藥嘴里嫌苦,就讓奴婢……奴婢們,拿糖含著……” 顧青莞氣的無力再說,只拿目光冷冷的看向蔣弘文,一幅你看著辦的表情。 蔣弘文被她瞧得無地自容。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面面相覷,這女子是什么人,這話他們怎么聽不懂,年節(jié)兒上的,老太太吃半顆花生糖怎么了。 “九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中年留須男子肅聲道。 蔣弘文為難的看了青莞一眼,正要說話,卻聽得她冷笑一聲。 “你們?nèi)绻僭谶@兒耽誤時間,我敢保證,不出三個時辰,你們一個個都要換了孝服。春泥,把針拿來?!?/br> “小姐,針來了?!?/br> 青莞迅速拿過針,見屋里的人仍沒動,高聲怒道:“閑雜人等還不趕緊出去?!?/br> “春泥,褪去衣衫。蔣弘文,再拿幾個火盆來?!?/br> 蔣府眾人一看她拿針的架勢,都驚住了,趕緊一個接一個走了出去。僅有三個中年男子退到了一旁。 青莞深吸一口稀薄的涼氣,素手一抬,指著其中一個男子道:“你,把窗開條縫透透氣。” 中年男子看了看兩邊的兄弟,依言將窗子透了一條縫。 一切妥當(dāng),青莞手起針落,剛開始速度極快,越到后面越慢,手上似有千金之力,難以下針,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蔣弘文默默的看著她,目光有些窒息。 最后一針落下,青莞長出一口氣,虛脫的跌坐在床榻上,接過春泥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六小姐,老祖宗她怎樣?”蔣弘文問得極為小心。 青莞無力的抬了抬眼睛:“有救了,醒來喂幾勺參湯,若再不聽我的醫(yī)囑,再次發(fā)病,不必再請來,神佛難救?!?/br> 似為了應(yīng)證她的話一般,床上的老太太無意識的“哼”了一聲。 墻角的三個中年男子面露驚色,眸光中有幾分將信將疑。這女子尚未及笄,偏偏一言一行帶著老成,連經(jīng)年的太醫(yī)都沒她的氣勢。 道理其實(shí)極為簡單,太醫(yī)是幫主子看病,言行中帶著幾分恭維。 而青莞自行醫(yī)以來,都是病人求上門,她是金府里說一不二的王,言行中自然帶著長虹的氣勢。 三人拿目光去看蔣弘文,偏偏后者只將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六小姐,那藥方……” “拿筆墨來?!?/br> 這次青莞沒有半分猶豫,迅速寫下方子。 “速去抓藥?!?/br> 蔣弘文看了看藥方,“三叔,派人去慶豐堂抓藥?!?/br> “慶豐堂,咱們家用藥不都是在……” “三叔,你照著我的話去做沒錯。” 青莞贊許的看了蔣弘文一眼。這家伙的腦子夠好使。 開罷藥方,青莞接過春泥早已預(yù)備好的濕帕子,凈了手后,將針一根根拔下。 最后一根針拔出,床上的老太太“哎啊……”一聲,一雙濁眼幽幽轉(zhuǎn)醒。 蔣家三兄弟喜不自驚,紛紛圍上去。 青莞見狀站起來,退出數(shù)步外,面無表情的對著蔣弘文道:“此針行將七天,明日此時再來請我,請帶我去休息的院子?!?/br> 蔣弘文看了眼她微微蒼白的面色,正要說話,青莞眉頭緊蹙道:“這番救人,我露了真身,非我本意,你收拾殘局,若漏了風(fē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