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十萬兩診金
書迷正在閱讀:星界守護(hù)、魯班門生、獸妃妖嬈:王爺吃不消、悟空劫、種種田,寵寵夫、焚心[ABO]、穿書后攝政王他不干了、明明是個暗戀狂、穿成霸總的超美貌秘書、我靠美顏穩(wěn)住天下 完結(jié)+番外
那人臉上訕訕。 他是通傳了,可給梨花院的婆子一頓好罵,給罵了出來。 “不是不幫你通傳,實在是……等天亮了,我再幫你跑一趟。” “來不及了,小哥,六小姐她等不得啊。”月娘拉著那人的衣角,拼命的搖晃。 那人被逼著無奈,只狠狠道:“實話跟你說吧,二爺和郡主發(fā)話了,只說讓六小姐自生自滅,無須理會?!?/br> 月娘一聽委頓在地上,忽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二奶奶,你睜眼看看吧,他們就是這樣對六小姐的,你若泉下有知……” 那人驚了一跳,忙喝道:“還不住嘴,攏了主子們好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br> 說罷大門一關(guān),把所有的哭聲擋在了門外。 …… 寶慶三十七年冬至。 夜,四更四刻。 貓兒胡同的金府門口停下一輛人馬車,馬車上跳下來兩個婢女模樣打扮的女子,跪倒在金府門口,求金神醫(yī)救救她們的小姐。 那兩人一邊哭,一邊磕頭,不消片刻,額頭已是一片血跡。 就在這時,金府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走出兩人身強(qiáng)力壯的男子,將馬車上渾身上血的小姑娘抱了進(jìn)去。 清晨。 天將曉亮。 貓兒胡同傳出消息,昨夜有個將死之人花重金請金神醫(yī)救治,金神醫(yī)不僅救回了她的性命,還將其的瘋病治好了。 此消息一出,蘇州府嘩然,有人斥之以鼻,有人不屑一顧,只以為是世人玩笑之談。 有那好事之人往貓兒胡同一打聽。我的個娘啊,原來昨夜金神醫(yī)救回的人是顧府的六小姐,而且六小姐出的診金,是十萬,整整十萬兩銀子。 …… 兩日后的清晨。 梨花院里。 “啪!” 金邊繡海棠花瓷碗跌落在地,顧松濤一把抓住譚嬤嬤的前襟,厲聲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br> 譚嬤嬤抖抖索索道:“回二爺,外面?zhèn)髁〗愕寞偛≈魏昧?,花了十萬兩銀子?!?/br> “病好了……銀子……她哪來的銀子,她一個瘋子哪來的銀子?!?/br> 顧松濤連連后退,失神的跌會在榻上,眼中一片死寂。 華陽郡主猛的掀了簾子從里屋走出來,素手一指。 “你,支派人細(xì)細(xì)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親自跑一趟莊子,看看真假?!?/br> 顧松濤指著自己,喃喃道:“為何要我……” 郡主長袖一拂,冷聲道:“那是你的女兒,你不去,難到我去?” …… 晌午時分,顧松濤被人從莊子上扶著下來,入了院子。 院子里,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藥味,他四下打量幾眼,皺了皺眉頭,背手入了廂房。 廂房里,家俱簡單,只一桌一椅一床。簡樸的大床上,一個女子頭上扎著白紗布,隱有血跡滲出來。 女子見顧松濤,慢慢的偏過臉,目光幽幽的看著她,蒼白的嘴唇輕輕一動。 “女兒給父親請安?!?/br> 顧松濤猛的睜大了眼睛,眼珠子似要從眼眶里彈出來一樣。 眼前的女子膚如凝脂,發(fā)如瀑布,一雙幽深的眼眸說不出的清冷。似一道響雷在耳邊炸起,顧松濤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一模一樣。 竟然一樣一樣。 …… “小姐,二爺失魂落魄的走了?!痹履镄Σ[瞇的進(jìn)來。 春泥跪在床頭,幫小姐把頭上的白紗布一層層去掉,聞言忙里偷空道:“他看到小姐說話的樣子,像是見了鬼,我在邊上瞧得清清楚楚?!?/br> “心里藏著鬼,自然看見的是鬼?!痹履锓藗€白眼道。 青莞一手拿起的醫(yī)書,一手捻了塊劉嫂做的點心,放進(jìn)嘴里,咬了一口,嚼了幾下,方笑道:“莫非他剛剛同你說了什么?” 月娘朝外頭啐了一口道:“他問我,看病的銀子哪來的?” “你如何答的?”春泥眼睛一亮。 “還能如何答,自然是按小姐教的去做?!?/br> 月娘冷笑一聲道:“小姐您是沒看到,他當(dāng)場就翻了臉,那模樣恨不能將奴婢吃了?!?/br> 青莞氣笑:“你應(yīng)該干嚎兩聲,把姨母抬出來?!?/br> “奴婢就是這么做的,他一聽奴婢抬出了二奶奶,屁都沒敢放一個,灰溜溜的就走了。” 事到如今,竟然還在惦記著銀子。 青莞淡淡道:“得勒,這出大戲,咱們終于演完了。下面的事,就讓他們cao心去吧?!?/br> “小姐,他們一定會把咱們帶進(jìn)京嗎?”春泥有些不放心。 青莞眼眸瞇瞇,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旁人,我不敢說。不過顧家兩位爺嗎,那真是板上釘釘?!?/br> …… 顧老爺院里的耳房里,置了間小佛堂,佛龕內(nèi)供著一個白玉玲瓏的雙龍吐珠四腳小香爐,爐上香煙繚繞,前處的案幾上放著個鏨花卉紋銀托盤,上供著些新鮮果子。 老爺,太太各坐一旁,面前各擺著一本攤開的佛經(jīng)。 “父親!”顧松濤恭敬的垂下了頭。 顧硯啟手捻著一串紫檀香珠,微闔雙目。近日顧家似乎不大太平,他學(xué)著魏氏的樣子,想到佛堂靜靜心。 “事情都弄清楚了?!?/br> “回父親,兒子已知曉的一清二楚。原是那丫頭白日里睡多了,夜里睡不著覺,趁著下人入睡之際,偷偷溜了出來。結(jié)果人從墻頭上摔了下來,腦袋正好磕在大石上,血流如注。” 顧松濤打量著顧硯啟的臉色,一字一句輕道:“眼看性命不保,月娘幾個就把人送到了金神醫(yī)的府上。那神醫(yī)不肯治……于是……于是……” 顧松濤想著那晚上的事,有些說不下去。 魏氏斜看兒子一眼,輕哼道:“我怎么聽說,是先來敲了府里的門,門房上的還說傳話到梨堂院了?” 顧松濤臉色微紅。那時候,他正趴在華陽身上大汗淋漓,哪有功夫理會這些個事。 魏氏一看兒子這幅表情,心中嘆了口氣,臉色有些難看。 知兒莫若父,顧硯啟對兒子的品性一清二楚,也不說穿,只青著臉道:“于是,月娘就拿出了錢氏生前交給她的十萬兩銀子?!?/br> 顧硯啟暗松一口氣,唯唯道:“正是,父親?!?/br> “賤婢!” 顧硯啟把佛珠一扔,怒道:“倘若那丫頭不出事,這銀子她一輩子藏著不拿出來?!?/br> 顧松濤忙道:“兒子問過了。這銀子原是錢氏生前留給六丫頭的,并叮囑月娘不到生死關(guān)頭,不可拿出來。月娘在錢氏跟前發(fā)了毒誓……” “糊涂,你這個沒用的東西?!?/br> 顧硯啟冷冷打斷:“這些年,竟然被個賤婢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年紀(jì)都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 “老爺?!?/br> 魏氏攔住了話,對著兒子柔聲道:“六丫頭的瘋病,果然好了?” “果然好了,見了我,就給我請安。說話輕聲慢語的,極有條理?!?/br> 魏氏奇道:“這金神醫(yī),果真有這么好的醫(yī)術(shù)?” 顧松濤心道那是自然,自己不過吃了幾天的藥,腿也不軟了,腰也不酸了,床第之事有了威猛之勢,只把那郡主搓揉的連連求饒。 “回母親,兒子往貓兒胡同打聽過了,她之所以瘋,是腦子里被堵了個血塊,這一摔,那血塊有所松動,金神醫(yī)足足施了一個時辰的針,方才將那血引出來。那血塊一出來,六丫頭的病就好了?!?/br> 魏氏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便不再言語。 顧硯啟一想到十萬兩銀子,就這樣白白拱手送人,心頭猛跳了幾下。 府里如今入不敷出,倘若有那十萬兩銀子,那顧府又可以興旺個一兩年。蠢啊,當(dāng)真是蠢不可及。 他冷笑道:“你打算如何?” 顧松濤知道父親這話是何意思。再有十幾天便要入京,六丫頭是跟著一道去,還是留在莊上,需得盡快拿個主意。 他想了想道:“兒子不敢,請父親做主。” 顧硯啟鼻子里呼出一口冷氣,知道兒子不敢拿主意,是怕郡主那邊落不得好。 他眼中精光一閃,道:“既然瘋病已好,定是要帶著一陣入京的?!?/br> 顧松濤暗松一口氣,他正有這個打算。若他們這一房都走,獨(dú)獨(dú)把六丫頭留下來,那他還不被人戳脊梁骨。 “這丫頭是個有顏色的,回頭讓他大伯在京里幫襯著尋門好親,將來對府里也是個助力。”顧硯啟暗暗打著算盤。 “父親說的是,何時把人接回來?” 顧硯啟輕輕一嘆道:“等病養(yǎng)得七七八八再說,我和你母親身上都不大痛快,沒有招了晦氣?!?/br> “是,父親?!?/br> …… “什么,那瘋子要跟著咱們一道進(jìn)京?”華陽氣得眉梢直跳。 殺千刀的,那一摔怎么沒把人摔死,居然還把小畜生的瘋病給摔好了。老天爺你是瞎了眼嗎,讓這樣的人活下來。以后出門子,她又得多陪一幅嫁妝,真真是個陪錢貨。 顧松濤不敢多言一句,摟著女人的肩,低語道:“你就當(dāng)府里多添了一幅碗筷子。父親說了,讓大哥幫襯著尋門好親,以后對府里,也是個助力。” 華陽一聽這話,眉眼立馬松動下來,眼中迅速閃過一道光芒,心中打起了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