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劍拔弩張
等看到那個穿著灰色衣裳的婦人,端著幾碗水過來,他羞紅了臉,有種女婿見丈母娘的錯覺。 “來,喝點水,喬家也沒什么好招待的,讓幾位見笑了?!狈骄招φf著,對眼前這個小伙挺有好感的。 剛才院子里的那些議論,她是聽到了,若是來提親就好了,這樣的女婿,踏實能干,模樣又周正,她自然歡喜。 再看喬蓮兒正跟喬喜兒說話,根本也沒看這邊一眼。 得了,是她想多了。 “嬸子,客氣了?!焙斡钫f完,也不拐彎抹角,瞅著那個可人兒道:“喜兒,他們?nèi)水?dāng)中,你才認(rèn)識一個,不過沒關(guān)系,都是鎮(zhèn)上的小販?!?/br> 頓了頓又道:“他們跟我一樣,是來跟你拿香囊的,你看你這貨都有嗎?我們要的數(shù)量不少?!?/br> 說起這個他就比較在行了,憑借他在鎮(zhèn)上打滾的那幾年,再幫喬喜兒試賣過,可以推斷出這香囊生意今后必?zé)岬?,趁著還沒有太多人賣,他準(zhǔn)備好好籌備下,大掙一筆。 喬喜兒打量了幾人,確實是有個眼熟的,是賣胭脂的大姐。 另外兩個就是年紀(jì)偏大的中年大叔,不管他們原先賣什么,只要是來拿貨的,她歡迎至極。 “有的,拿多少都有?!眴滔矁赫f的十分歡快,趕緊將人迎到了喬蓮兒的那間屋里。 眾人一進去就能聞到濃郁的香味,十分沁人心脾。 只見桌子上,籮筐里,到處都是香囊,墻角邊的長凳上,堆了一些布匹,幾個圓形的匾額里晾曬著香料。 這架勢果然是專門做香囊的。 何宇一邊打量著,一邊在找喬喜兒的傳說中的那個相公,奇怪并沒有找到那個男人,難不成這男人是故意誆他的? 他在琢磨著怎么詢問,才不會顯得突兀。 “小姑娘,這些香囊都挺精致的,都是你們自個繡的?”一個膚色黝黑的大叔手里捏著一個香囊,放在鼻息間使勁嗅了嗅。 瞬間感覺頭腦清醒了很多,聽何宇說這香囊有功效,他原本還不相信,這下眼見為實,確實靠譜。 喬喜兒搖搖頭:“我們才幾雙手,自然繡不了這么多,我們是找村里的婦人繡的,給工錢的形式。” 聽她這般解釋,就覺得這個場子鋪得還挺大的,看來這小姑娘是要做大,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這香囊一針一線里都透著齊整,做長期的,就要保證質(zhì)量。 大叔每樣挑了十個,十分干脆利落道:“成,我們都過來看到了,那就放心了,我拿一百個。” “一百個啊,成,我登記下。”喬喜兒笑得樂顛顛的。 瞅著幾個人就跟瞅見白花花的銀子似的,喬蓮兒只想笑,meimei這個小財迷呀。 大家都是來拿貨的,有人開口,后面幾人就爭前恐后。 “我拿五十個。” “我拿兩百個?!?/br> “我也拿一百個?!?/br> 喬喜兒登記完后,發(fā)現(xiàn)數(shù)量不夠,一臉歉意道:“那個,我這只有三百來個……” 何宇率先反應(yīng)過來:“沒關(guān)系,喜兒你先給他們,我過幾天來拿,或者集市你帶給我都成。” “行?!眴滔矁壕拖矚g爽快人,合作起來一點也不累。 等會她讓娘去收些做好的香囊回來,估摸著可以收一些,這么算算繡手工的人數(shù)還是不夠用,讓她娘再去找?guī)讉€嬸子幫忙。 “好說好說?!焙斡铗v開位置,讓這幾人先登記。 他則是在喬家走了一圈,打量這個淳樸的山村,風(fēng)景還算不錯,有山有水。 對比這密密麻麻的茅草屋來看,這村莊看起來比較大。 跟大多數(shù)村莊一樣,都是貧窮的,僅有的那幾間瓦片房巍峨聳立。 看著屋里那熱鬧的場景,何宇不知怎么的,就覺得這搖搖欲墜茅草屋馬上會變成瓦片房的,誰讓喬喜兒太能干了。 這樣的姑娘,誰娶了,肯定旺夫。 就在他直咧咧的瞅著目不轉(zhuǎn)睛時,一道輕咳聲打斷了他。 何宇剛回神,就聽見一陣撲騰聲,一只帶血的野雞在他腳下?lián)潋v,嚇的他尖叫了一聲,整張臉都蒼白了。 “都說書生百無一用,我看你比書生還不如?!鼻匦衤曇衾浔脑蚁聛?。 看見這個男人出現(xiàn)在這就已經(jīng)冒火,更何況他瞅著喬喜兒那眼神,是用愛意包裹的,這看在他眼里就是褻瀆。 “怎么了?這是?”喬喜兒聽到動靜,忙跑出去,就看見這劍拔弩張的兩個人。 那只帶血的野雞在何宇的腳邊掙扎,那飛濺出來的血都沾了他的衣角。 她趕緊去拿了塊濕布巾,給他擦了擦,動作小心翼翼,話是對秦旭抱怨的:“一整天的不見人,原來去山上了。爹娘不是讓你少去山上?你去就去了,為何把野雞丟在客人腳邊?” 作為香囊拿貨的領(lǐng)路人,這何宇可是她的大功臣,喬喜兒自然好好對待。 秦旭看見對別的男人那么客氣關(guān)心,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這女人究竟是不懂還是裝傻,不知道這男人惦記著她嗎?還是說她想紅杏出墻? 不是說好的好聚好散,她這樣算什么? 緊繃的臉有青筋在跳動,一雙深邃的眼睛里蓄滿怒火。 正當(dāng)他要發(fā)作時,喬蓮兒過來,連忙解釋道:“妹夫,你回來了。哦,這幾個人都是拿香囊的客人,他們準(zhǔn)備擺攤捎帶賣香囊的?!?/br> 這會在煮紅糖水的方菊,也聞訊出來,看著他手里還拎著一只野兔,又無奈又心疼道:“女婿,山里多危險啊,你可別再去了,你看喜兒挺忙的,你偶爾幫幫忙就好。” 聽著這一口一個女婿,妹夫的,何宇還有什么聽不明白的,他的臉漸漸的蒼白,心無盡的下墜。 都是真的,原來他們真的是夫妻。 是他不死心,抱著最后一線希望來看的,現(xiàn)在親耳聽到,什么想法都沒了,只感覺自己自作多情的可笑。 可看他們的表情,真的不像夫妻,反而像敵人,難不成這其中有隱情? 喬喜兒見他們這么關(guān)心,不以為然道:“娘,他自有分寸的,你看他人高馬大,又有功夫底子,只要不去深山,哪能出事?” 秦旭蹙著眉,他總覺得喬喜兒對他的生死不在乎,想到她被人惦記著,心不免的膈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