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李郁澤不想插手賀知秋的工作問題,但他沒想到徐隨竟然這么狠? 真的一點(diǎn)私人空間都不給賀知秋留? 他是不是沒結(jié)過婚啊?不知道夫妻生活需要合理的相處空間嗎? 真是太過分了。 李郁澤暗自腹誹,面上卻沒什么反應(yīng)。 兩人又簡單地聊了幾句,等到賀知秋吃過晚飯上樓洗漱,李郁澤才拿出手機(jī)給陳瓊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地問:“有沒有綜藝找我?” 陳瓊剛開完會,接到他的電話先是一愣,才說:“有啊?!?/br> 李郁澤問:“哪一檔?” 陳瓊說:“挺多的,但我都給你推了。” 李郁澤說:“為什么推了?這種工作不賺錢嗎?” 陳瓊似乎喝了一口水,說 :“賺錢啊?!?/br> 李郁澤冷淡地說:“賺錢你還推?你瘋了嗎?” 陳瓊那邊沉默一會兒,“啪”地一聲脆響,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摔碎了,接著吼道:“我看你才是瘋了!要不是你一天到晚的嫌這個麻煩嫌棄那個麻煩,我能給你推了這些工作嘛?我告訴你啊李郁澤,什么工作接不接都是你自己決定的,你別來我這倒打一耙!” 第41章 倒打一耙也不至于。 但今非昔比。 李郁澤不覺得曾經(jīng)認(rèn)為麻煩的事情,到了某些特定的情況下依舊是個麻煩。 人嘛,還是得識時務(wù)。 所以他掛了陳瓊的電話,在通訊錄里面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導(dǎo)演。他跟這個導(dǎo)演上半年剛合作了一部電影,很久沒聯(lián)系了。此時打個電話關(guān)心一下影片的宣傳進(jìn)度,一邊跟他寒暄了幾句,一邊回到了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賀知秋都跟著徐隨了解那檔綜藝節(jié)目的基本情況。他以前很少看這種節(jié)目,對現(xiàn)如今的綜藝類別也不甚了解。什么綜合競技類、家庭婚姻類,還有比較傳統(tǒng)的選秀、脫口秀等等一系列,總之五花八門什么樣子的節(jié)目都有。 徐隨從中刪刪減減,最終幫賀知秋邀了一檔最保守的生活體驗類節(jié)目。人家一開始是不想要賀知秋的,畢竟這檔節(jié)目的人氣不低,之前播出了兩季,口碑一直很好。 從來不缺嘉賓。 只是最近有兩個常駐mc因為工作原因可能需要離開四五期。 徐隨消息靈通,前前后后找了幾層關(guān)系,終于找到了這個節(jié)目組的制作人,捎了幾瓶好酒,才把賀知秋的資料遞上去。 制作組這邊也剛好正在發(fā)愁要不要加人。 因為節(jié)目屬于月播制度,每個月月初的前十天都要過來開工,中間半個月剪輯制作,月底播出。 這樣在時間上面就多了很多的局限性。想邀的人來不了,能來的人又不合適。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檔期合適的女演員,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是《平沙》的女一號,鄭梓珂。制作組問她要不要再找個嘉賓一起,她隨手翻了翻嘉賓資料,選中了賀知秋。 畢竟她跟賀知秋有過合作,對他的印象也比較深。 再加上賀知秋本身并不差,談吐溫雅,不急不躁。 往藍(lán)天曠野下面一站,從里到外地透著一股閑靜淡泊的溫和氣質(zhì)。 正好符合這個節(jié)目的定位。 《生活悠記》 制作組的工作人員跟他接觸了兩次,拍了幾張照片,就把這個事情定下來了。 距離正式錄制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徐隨也不是完全的周扒皮,忙完了這件事,就先讓賀知秋回去休息了。而且他最近總覺得有人在背后罵他,揉了揉紅腫的鼻子,又打了一個噴嚏。 難得的休息日,兩個人又一起在家。 賀知秋一早起來做了早飯,去樓上敲了敲李郁澤的門。李郁澤的房門是虛掩著的,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臥室不再上鎖了。 但即便是這樣,賀知秋也沒再主動進(jìn)去過。他想,他們之間應(yīng)該還沒有到達(dá)可以隨便進(jìn)出彼此房間的地步。 當(dāng)然,李郁澤如果想要進(jìn)入他的房間肯定是沒有問題。畢竟這是李郁澤的家,他想去哪里都可以。 十幾分鐘后。 李郁澤從樓上走了下來。他正在講電話,嘴里說著:“都可以,你們決定就好?!薄拔抑皇翘醾€建議,不用處處以為我首?!卑肷危种t虛道:“您太客氣了,我這才哪到哪兒,能拍您的戲,也是我的榮幸?!?/br> 走到餐廳還沒講完,賀知秋站在的他對面,遞給他一雙筷子,又聽他“嗯”了幾聲,才掛斷電話。 “有新工作嗎?”賀知秋問。 李郁澤說:“上次拍的那部電影正在準(zhǔn)備宣傳活動,還不知道怎么安排?!?/br> 賀知秋點(diǎn)點(diǎn)頭,幫他盛了一碗魚片粥,跟他說起了綜藝節(jié)目的事情。 這兩天天氣不好,窗戶外面陰沉沉的。 賀知秋本想等吃過早飯曬一曬被子,等到了下午,天氣都沒有轉(zhuǎn)晴。只好作罷。 李郁澤盤腿坐在沙發(fā)上面玩了會兒游戲,看見賀知秋一直在陽臺附近徘徊,沒什么常識地說:“想曬的話,現(xiàn)在也可以曬吧?”反正都在室內(nèi),就算待會下雨了,也淋不到。 賀知秋走過來說:“沒有太陽不行的?!彼胍獣癖蛔樱⒉皇且驗楸蛔映睗裆w著不舒服。只是習(xí)慣性地想要聞一聞陽光的味道。 而且陰雨天把被子拿出來,只會讓被子吸收空氣中的水分。那么大一件東西又不能烘干。只好等下次回來,找個陽光正好的天氣,再拿出來曬。 李郁澤聽他說完,目光在面前的茶幾上停留了幾秒,繼續(xù)按著手上的游戲機(jī),沒再說話。 晚上,九點(diǎn)左右。 兩人吃過晚飯,各自回了房間。 李郁澤今天上樓格外早,賀知秋原本還想跟他多待一會兒,但看他走了,也就跟著一起上樓了。 說起來,雖然他們現(xiàn)在是戀愛關(guān)系,但真正相處的時間依舊非常有限。畢竟兩個人的工作都很忙,即便手機(jī)上面說得再多,視頻的時候看得再久,也還是隔著一層屏幕,有著明顯的距離感。 這樣不行。 賀知秋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沒吹干,就急匆匆地跑出浴室,翻了翻床頭柜上面放著的一摞劇本。 這些劇本都是他平時用來學(xué)習(xí)的。此時隨便挑了一本,深呼了兩口氣,盡量讓自己緊張的心情放松下去。 他打算用“請教”的借口,再跟李郁澤多待一會兒。 卻沒想到剛一開門,就看到李郁澤堵在他的房門口,左手抱著一個枕頭,右手舉在半空。 估計是想敲門。 他可能也沒想到賀知秋會突然出現(xiàn),明顯嚇了一跳,急忙咳了一聲,掩飾道:“還沒睡?” “啊”賀知秋有點(diǎn)心虛,拿著手上的劇本往后藏了藏,也跟著清清嗓子,小聲說:“還,還沒。你呢?怎么還沒休息?” 李郁澤緩了幾秒,才嘆了口氣說:“出了點(diǎn)小事故,可能睡不了?!?/br> 賀知秋忙問:“什么事故?” 李郁澤斟酌了半晌,說道:“剛剛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 “水全都灑在了被子上,今晚估計不能睡了。” 說完還生怕賀知秋不信,把他帶到房間里看了看。 兩米二的大床上面果然濕了一大片。 賀知秋楞了幾秒,扭頭看了一眼李郁澤放在桌上的咖啡杯。那只杯子撐死了能放300毫升的水。也不知道他是灑了多少杯,才能讓被子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想笑又忍著不能笑,只好明知故問道:“那怎么辦?” 李郁澤無奈地說:“還能怎么辦,只能睡沙發(fā)了。”說著轉(zhuǎn)身要走,手卻故意放在身后,對著空氣抓了抓。 賀知秋極為配合地牽住他的一根手指,笑著說:“沙發(fā)……還是算了吧。那么小?!?/br> 李郁澤說:“那怎么辦?” 賀知秋沉默幾秒,“不如你今天晚上,跟我住一個房間吧?” 李郁澤立刻回頭,“真的?” 賀知秋耳朵有點(diǎn)紅,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真的?!?/br> “但這幾天陰天,我的被子一時半會兒可曬不干?!?/br> “那明天晚上,也跟我一起住吧。” 第42章 李郁澤那床沾了水的被子掛在陽臺上。 到了賀知秋出門錄制節(jié)目的當(dāng)天,都沒有完全曬干。 主要是最近的天氣確實不好,還有他灑上去的水也確實有點(diǎn)多。 羽絨棉都給浸透了,根本不是表面沾了點(diǎn)水那么簡單。 這床被子在賀知秋走后就被孟林收了起來。雖然他還提了一床新被子過來,但李郁澤沒要,順便讓他把舊被子也一起帶走了。 賀知秋不清楚李郁澤后續(xù)是怎么處理這件事的。 他去了新工作的錄制現(xiàn)場,距離a市大概有五百里左右。 正式進(jìn)組之前,徐隨讓他抽時間把這檔節(jié)目的前兩季補(bǔ)了補(bǔ)。 節(jié)目本身并沒有什么大起大落,錄制現(xiàn)場也都是一些風(fēng)光秀美,遠(yuǎn)離塵囂的自然村。 受邀嘉賓會在這些小村子里面度過最悠閑的七天七夜。跟常駐mc聊聊天、做做飯,完成一些節(jié)目組給出的小任務(wù)。任務(wù)基本上沒有什么難度,主要是為了增加笑點(diǎn)和趣味性。 賀知秋看著節(jié)目組送給他的邀請函,上面寫著一系列擁抱自然,享受生活的宣傳口號。 主旨意思就是讓平時光鮮亮麗的明星褪去身上的光環(huán),在最悠閑的田園生活中,還原一個最“真實”的自己。 徐隨說這個節(jié)目本身沒有臺本,但是很多明星都會自帶臺本。 所以這個所謂的“真實的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無從而知了。 賀知秋不懂這中間的彎彎道道。徐隨也沒跟他多講,讓他平時怎么樣,在節(jié)目中就怎么樣。不用刻意突出地表現(xiàn)自己,自然一點(diǎn)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