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錨早就預見了她會是這種態(tài)度。他倒也不惱——放在平時,若是被如此直白地質(zhì)疑了,他可是會嚷嚷著要自證清白的。 但這次他沒有嚷嚷,甚至沒有給出任何過火的反應,只是頷了頷首而已,以一種很確信的口吻說:“沒錯。他在躲著你。” “哈哈……這說法挺有趣的……所以理由是什么呢?他到底為什么會想要躲著我?” 面對她的追問,錨只是聳了聳肩而已。 “因為他害怕你咯?!彼f。 這答案讓五月更不知道應當該說什么才好了。 害怕她?認真的嗎? 那可是殺死了鳴柱、吃掉了她那么多家人的惡鬼啊。竟然會害怕區(qū)區(qū)一個從他的屠殺中茍活的小姑娘嗎? 況且,在“這一夜”的戰(zhàn)斗之中,她很明顯地就處于下風啊。甚至不只是她,就連身為柱的義勇也被壓制住了。分明優(yōu)勢的天平狠狠地偏愛于他,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五月覺得自己的理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戰(zhàn)。她覺得身為普通人類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理解一個思維方式截然不同的惡鬼的想法。 “哎呀,你別擺出這幅表情嘛。”錨輕輕一嘆氣,“看得我都覺得愁了。” 說著,他莫名地踟躕了一下,抿緊了唇,又開始遲疑起來了。 不過這一次的遲疑倒是沒有持續(xù)太久。他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只是話語慢慢吞吞,聽著好像不怎么堅定。 “嘛……我覺得吧,這事和你說一下,應該不怎么打緊……”他東張西望了幾下,確定周圍沒有別的人在了,這才繼續(xù)了下去,小聲地說,“過去,在神鳴還是人類的時候,曾有一個神棍模樣的老人送給了他一句預言——‘你將三度被雷擊落’。他對這話堅信不疑。 “第一道雷結(jié)束了他身為人類的生命。鬼舞辻無慘將被雷劈中而瀕死的他轉(zhuǎn)化成了自己的同類。 “第二道雷剝奪了他的下弦身份。你的父親擊潰了他,灰溜溜逃走的他因此失去了下弦之貳的稱號。 “我現(xiàn)在能夠透露給你的是,即將落下的第三道雷,將會為他帶來生命的終點?!?/br> 五月好像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 “就是說,我會是那即將落下的第三道雷?” 她看著錨,目光堅定,卻著實讓錨嚇了一跳。他連忙搖頭,努力否認道:“這……我也不能透露太……啊不是,我實在不能說得那么絕對,你說是吧。這種事情嘛,其實也……反正現(xiàn)在神鳴覺得你會成為擊落他的第三道雷就是了!” 他以一種破罐破摔般的口吻丟下了這么一句話,都不好意思多看五月了。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藏著很多秘密卻什么都不愿意說的吝嗇鬼似的。他更害怕五月也這么想。 但五月才沒有想到這么遙遠又抽象的事情上。她只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br> 既然她已經(jīng)成為了神鳴所忌憚的對象,那就意味著總有一天他會再度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而且有很大的概率將是他主動地找到自己——并且將身為威脅的她除掉。 五月知道他肯定會這么做。如果將她置于同樣的境地,她也一樣會蟄伏起來,變成一條藏身于暗處的蛇,等待著將對方一擊斃命的機會出現(xiàn)。 “呼……” 呼出壓在胸膛的沉重的濁氣,五月只覺得思緒復雜。 現(xiàn)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她擁有了更多的富余時間了吧。 說不定這段時間會僅是一個短暫的白天,又或者是她漫長的一生,于她來說都無妨。 她一定會,好好地做好萬全的準備…… “哦,對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跟你說一下?!卞^戳著她的肩膀說,“我之前不是講過嘛。因為你多次在兩個時代穿梭,所以導致你和時間之流牽連起來,變成了和我——和‘錨’類似的存在。要是你不小心嗝屁了,整個時間之流會受到重大影響,大概率會讓人間也隨之傾覆。這件事你應該還有印象的吧?” 五月乖乖一點頭:“嗯。記得記得。你當時還說,我不能隨便死呢。” 錨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你記得就好。然后呢,我要說的重點是,我已經(jīng)成功把你和時間之流的牽連解開了。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不會影響到時間或是人間,可以毫無擔憂地隨便去死了……啊呸呸呸,我亂說什么鬼話!”錨氣惱地一揪自己的小胡子,疼得大叫了起來,但總算是記得了這教訓,繼續(xù)說道,“就算有了這樣的大前提,你也不能隨便去死——知道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話的五月笑了。她的雙眸不自覺地微微瞇著,眸中似乎漾著漣漪。 “我知道,我才不會隨便去死?!彼卣f著,單是聽著這說話的語氣,或許根本不會想到她現(xiàn)在正是笑著的吧,“我的性命很寶貴——當然了,每條性命都是無比珍貴。只是我這條命,比起一般人的性命來說,稍微沉重了那么一點點……” 那一點點的重量,是她的所有“家人”的余生。這些沒有來得及度過的時光,全部都壓在她的肩頭,是她絕對不能辜負的。 分明是略帶傷感的話語,錨卻無話可說。 他詞窮了。 支支吾吾好一會兒,他依舊是不知道應當怎么說。他頹唐地一甩手。 “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那我走了哦。”